徐小歌詭異地在心頭惋惜了一下。
明寒鶯:“您封了他的紫府與修為,將他魔骨寸寸敲斷,使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封於隱龍秘境不得見天……誒,說起來您都死了一回又活了,那位現在還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徐小歌:“……”
徐小歌笑:“我前世修為倒是不低。”
明寒鶯深情道:“老尊上讓著您呢,他就愛寵著您。”
徐小歌想了想謝厭那張冷情臉露出就愛寵著自己的神情……
不必不可不要,謝厭要真敢這麼惡心他,徐小歌第一個動手,打不過也得薅把頭發下來。
徐小歌不想再聽這些傷胃的東西了,
“既然我連謝厭都打得過,那我前世怎麼隕的,你們又是怎麼知道我會奪舍重生的?”
“您帶著小尊上,就是這位尊上,”明寒鶯示意徐小歌看謝寂,“您當時帶著小尊上去焚骨鬼域幽會情人,結果被情人出賣,無定天境的那些小人聯手,一起湧入人間道圍攻您……”
“當時您把小尊上托付於一個鬼修,小尊上這才苟下命來。但是您自己……屍骨無存,真.屍骨無存。”
徐小歌聽著這句強調:“指沒人給我收屍?”
明寒鶯幽幽道,“您我都是蘊靈之體,死了還想要全屍嗎?”
徐小歌一頓。
心說自己這是被人吃了,還是被人撿回去煉丹了?
徐小歌頗有幾分唏噓。
他的記憶不全,沒有後半段殺魔使囚魔尊的光輝記憶。
一開始被抓到魔蒼洲的時候,他隻是青丹修為,身上還帶著竹雨峰那晚留下的舊傷。這樣的修為與體質自然不會有什麼尊崇位置等著他。
他是某個小小魔君的血肉牲畜,每天最大的作用就是被割肉放血,或是被扔進鬥獸場,和妖獸、其他血肉牲畜什麼的生死相鬥,給高階一些的魔修們取樂。
雖說後來也爬上了和魔皇平起平坐的位置,但其中吃過的苦頭經曆的生死險境,隻有他自己清楚。
沒想到自己修為沒大成的時候要因為蘊靈之體吃儘苦頭,修為大成了之後,還是在栽跟頭,死了都沒全屍。
明寒鶯像是看透徐小歌為死狀心中悵惘,立刻殷勤地介紹起了這些年謝寂的光輝事跡。
謝寂出生的晚,如今隻有兩百餘歲,卻已經是合體圓滿,直逼大乘境界。
想來這與徐小歌和謝厭脫不開關係,這孩子出生就是魔修,像是喘口氣都能長修為似的。
徐小歌死後這些年,謝寂平等對待每一個參與過圍剿徐小歌的宗門,好好照顧了一下四洲三境,給四洲三境帶來一些天生魔修高手的震撼。
謝寂坐在一邊悠悠品茶,好似明寒鶯吹的不是他一樣。
但從他眼底浮動的愉悅足以看出,他對明寒鶯在徐小歌麵前吹自己這件事還是很受用的。
明寒鶯吹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停下來,在徐小歌的明示下回答了他的重生問題。
明寒鶯:“其實,我們也不知您是否能奪舍重生,畢竟那時候無定天境的宗門可都是下定決心要讓您身死魄消的,他們也確實做到了。唯一篤定您會重生歸來的是尊上。”
徐小歌看向謝寂,等著謝寂給自己一個答案。
謝寂在徐小歌的視線裡放下茶碗,老神在在道,
“我們很熟嗎,七天前才第一次見麵,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徐小歌:“……”
.
徐小歌當夜並沒有停留在隱龍神殿,而是被謝寂帶去了隱龍湖附近的一座傀儡城——斜陽城。
據他說,那裡會更安全一些,也原本就是徐小歌的地盤。
不過按徐小歌的記憶,這座城不該在魔蒼洲中部。
這是西魔皇宣玄素的地盤,地處水雲疆,是西魔皇的大本營。
謝寂介紹的輕描淡寫,
“你和那個人殺西魔皇的時候順手屠了個城,屠城之後還覺得不夠,覺得需要給後來上位的新魔皇一點警示,你就乾脆以傳送陣法將整個城都送到了這裡。”
這情況就相當於兩國交戰,自己不僅打到了彆人的首都殺了人家的君主,還順手把人家的首都作為戰利品直接帶回自己家裡據為己有了。
徐小歌沒計較奪城的事兒,反而揪住謝寂的措辭:“那個人?”
謝寂:“謝厭。”
徐小歌:“你好像不喜歡他?”
謝寂嗤笑:“你有意見?有意見也沒用,你和我不熟,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意見。”
……是因為這孩子童年沒有爹媽教嗎,從徐小歌見他開始,就沒見他正經笑過,不是在陰陽怪氣就是在彆扭傲嬌。
“說來也有點奇,”徐小歌淡定地說出心中所想:“按你們這說法,我前世可謂是聲名狼藉,但你不喜歡謝厭,倒是好像挺喜歡我的。”
謝寂:“…………”
雖說徐小歌是故意紮謝寂的,存心整治一下對方的性子,可沒想到謝寂反應也忒大了。
他表情凝固,然後連斜陽城的門都沒進,直接把徐小歌丟門口就走掉了。
……被戳中了也不必反應這麼大吧?
徐小歌搖搖頭,笑著獨自一人走向斜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