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歌:“不是說封了修為碎了魔骨?”
謝寂:“撕如今的你依舊綽綽有餘。”
徐小歌油鹽不進直戳要害:“是不能讓我見,還是不想讓我見?”
謝寂攤手:“不是我能不能想不想,而是你當初下的陣過於狠辣決絕,他出不來,彆人也進不去。你在丹符陣上的天賦造詣非同一般,這事兒就算你沒記憶,也該有自覺。”
徐小歌盯著謝寂的眼睛,似乎想從這雙眼睛裡看出點什麼。
他沒撒謊。
確實進不去,不論是徐小歌,還是他自己,都做不到。
徐小歌換了個問題:“我為什麼要封他?”
謝寂嗤笑:“他抓你偷情,打了你的臉。”
徐小歌:“以我目前知道的,我偷情都偷的四洲三境人人皆知了,還怕他打臉?”
謝寂:“人人知道是一回事,被當麵挑破說另一回事。”
徐小歌:“……”
謝寂老神在在的,現在說謊連草稿都不用打,直接有現成的,照搬就行,而且敘述的時候語氣四平八穩,一副“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說謊,但是你能怎麼辦呢”的模樣。
他好像從一開始的小情緒中回過神來,詭異地找到了心理平衡點。
親爹不認他了沒關係,反正還有個難兄難弟……額,難父難子。
自己在徐小歌討不得好處,那那位也彆想。
況且謝寂還真沒撒謊,他確實進不去隱龍秘境。
徐小歌看謝寂渾身上下寫著“找抽”兩個字,悠悠道,
“你要真想和我拉近關係,那就要好好獻殷勤,光靠耍小性子爹娘是不會把愛多分你一點的。”
謝寂笑容一滯,複又恢複厚臉皮,道,“做什麼春秋大夢,我為什麼要和你拉近關係?就為了讓你在生死關頭的時候兩巴掌把我打暈?”
徐小歌:??
謝寂冷哼:“若是沒有旁的事,我就先走了。”
謝寂說走就走,沒有一點留戀。
明明他來的時候還跟個開屏花孔雀似的,每根頭發絲都寫著得意開心——親爹大半夜突然說想(見)我誒!!
徐小歌不大走心地開口挽留了一下,沒留住。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謝寂是自己兒子的實感。
他有記憶的前世雖也有三百多歲,但有些事與年紀無關,莫說三百歲,三千歲也不耽誤他從未設想過有天會給彆人當“娘”。
一覺睡醒,突然多了個比自己高比自己能打還性格彆扭的“大”兒子,這換誰能從善如流?
謝寂這邊使不上力,徐小歌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家“小喵喵”身上。
明寒鶯身為徐小歌座下走貓一隻,自然很樂意為自己的護身符獻殷勤,當即告知了自己知道的所有內容。
譬如,隱龍秘境極有可能不在隱龍湖。
隱龍秘境是曆任魔尊傳承之地,後來被徐小歌下手改成了牢籠,用於囚困謝厭。
徐小歌封了謝厭之後,又花了極大的代價將這個上古秘境移出隱龍湖地界,藏到了更隱秘的未知深處。
至於是何處,那她就不知道了。
徐小歌:“……”
既是沒了指望,便也隻能被迫安定浮躁的心。
其實也不過就是一時之念,人總有這樣的時刻,突然想吃某個東西,突然想念某個地方的美景,突然想見某個人……想得不得了,若是得不到就抓心撓肝的難受。
實際上隻要挨過那一陣,就什麼都好了。
天色大亮之後,徐小歌坐在窗邊喝酒。
喝的酒是從溫湞媚送給他的知微秘境中取出來的。
築基之後,他修為略有精進,能打開知微秘境進去轉一圈,雖不能久待,也不能存取太大或者靈力太高的東西,但挖壇子酒出來喝喝還是沒問題的。
春水與凝霜兩位傀儡侍女在藤蘿樹下漚花肥。那是一個地魔,他在城中欺負一個受了重傷的女魔修,既想吃了女魔修長修為,又想在吃之前乾點彆的醃臢事,正巧被她倆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