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謝寂欣賞了一下,然後嘲諷笑道,
“看看,這才是人打的結,誰跟你似的,給孩子打結打的跟拴死狗一樣。”
徐小歌揚眉。
謝寂:“行了,去玩兒吧,玩兒完記得早點回家。”
徐小歌:“……”
謝寂風風火火的追上來,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金睛玉雪卷毛獅被謝寂的威壓嚇著,在阿鬆湖邊緩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徐小歌再次啟程。
一人一獅抵達天宇洲驚情山的時候,驚情山正下著小雨。
徐小歌隨手繪了一道障服符懸於上方避雨。
驚情山是天宇四大家之二的青蠡城慕容家與涉靈山蕭家的分界山。
且慕容家與蕭家多年積怨,勢如水火,故而越是在這種分界線上,兩邊人馬也就越謹慎,各種陣法陷阱暗哨層出不窮,若是誰家越界,對麵必定不給麵子。
徐小歌循著幾百年前的記憶想要找到他和謝厭待過的山洞,但在這山上找了兩個時辰還沒找準地方。
被雨洗過的驚情山空幽寂靜,葉色滴翠,濕潤的青苔和樹皮長著些新冒出來的帶靈氣的蘑菇。
若不是遍地的毒蟲屍體,千年古木上的刀劍新痕,與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血腥氣,這裡幾乎就是個隱秘的仙境。
徐小歌側坐在金睛玉雪卷毛獅身上,障服符為他們隔開雨霧。
金睛玉雪卷毛獅雪白的爪子踩在遍地的毒蟲屍體上,腳底絨毛已經被染出一層詭異的綠色,那是毒蟲的血。
這些毒蟲有大有小,有的蜈蚣和古木一般粗,蠍子如樓房一般大,除此之外地麵上還有些正常大小的,密密麻麻,沒完沒了。
這都是些下三階毒蟲,它們與金睛玉雪卷毛獅類似,身帶靈力,但思維神識還停留在野獸階段。
打鬥痕跡很新,看樣子就是幾個時辰之內發生的。
但徐小歌並沒有多管閒事的打算,他給金睛玉雪卷毛獅拍了道避塵符咒讓貓爪子恢複雪白,繼續指揮貓貓馱著自己去尋找山洞。
可他不打算多管閒事,偏生閒事要來黏著他。
金睛玉雪卷毛獅走出沒多遠,突然豎起了耳朵,金色的瞳孔裡滿是警覺。
下一秒打鬥的聲音漸近,拔山倒樹的動靜越來越大,空氣中也傳來毒蟲振翅的聲音,鋪天蓋地的“嗡嗡”聲,僅是聽著就叫人頭皮發麻。
金睛玉雪卷毛獅欲帶著主人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剛剛禦風而起,卻突然被無形鎖鏈纏住了腳腕。
對麵用力一拉,金睛玉雪卷毛獅便和徐小歌一起落回了地麵。
但詭異的是,他們落回的不是原地,就好像被拉入了另一片領域。
此處鋪天蓋地的毒蟲毒蜂,這次是活的那種,樓房一般巨大的毒蛇蜘蛛對著他們噴出毒液吐出蛛網……
徐小歌和金睛玉雪卷毛獅剛剛落地,便聽得一少女罵道,
“靠,怎麼又有人被卷進來了!!?”
一少年拖著調子,有氣無力地,像是活不過明天了一般,“我都說了,剛剛算過,咱們有貴人相助……”
另一少女道,“剛剛樂然進來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樂然要和咱們一起當毒蟲點心了!”
少女話音剛落,正巧看見被抓進來的徐小歌。
徐小歌這具皮囊年紀輕,長得也頗具欺騙性,看起來白白淨淨柔柔弱弱,甚至皮膚白得有點病態,更重要的是,身上並無大能威壓。
雖說頭頂上有障服符,可這是練氣階修士都會的爛大街符籙。
他身下那隻妖獅品相倒是不錯,卻是下三階的低等妖獸。
少女當場欲哭無淚。
看這人好似也是修行之人,可說破天也不過是築基修為了。哪裡是貴人,隻怕還要他們分神看顧著。
一少女腳尖點地,一躍而起,手中唐刀的刀風劈破巨蛛撒向徐小歌的毒網。
提燈少年見狀無奈道,“既不是貴人,讓他死好了啊……你怎麼還多管閒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彆管我,我也不想的啊!!!!可我做不到看著彆人在我麵前慘死啊,我做不到!!”少女落地後一邊奮力殺毒蟲,一邊扭過臉對著徐小歌哭道,“打個商量,這位小哥哥你自己走遠點,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好不好?不是我不想救你,我得留力自保啊!!”
徐小歌:“……”
毒蛇的毒液被障服符隔開,徑直落向一旁,地麵青苔被毒液腐蝕成黑色,而徐小歌和金睛玉雪卷毛獅絲毫未損。
但沒了毒液毒網,又有其它的毒蟲過來攻擊。
唐刀少女真快哭了,提著刀就又要來幫徐小歌解決麻煩。
提燈少年滿臉無奈,卻也知道勸不動,乾脆閉了嘴。
另一少女抬手飛針,幫唐刀少女除去了繞在她身邊伺機而動的毒蜂。
三個少年忙得不可開交,其中一位還大發善心看顧著徐小歌。
被意外卷入的徐小歌:“……”
徐小歌歎了口氣,指尖出現了幾張黃紙朱砂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