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有兩個計劃。(1 / 2)

埃德溫已經成為布魯斯的家庭教師一周了,但那麵隻有他能夠看到的懸浮著的半透明麵板上,進度條那欄仍然是明晃晃的“0%”。

埃德溫明白,這說明那些在學校就能學習到的知識並不是任務的重點,即使沒有自己,布魯斯也將學會這些。

這不是他的主要工作內容。

埃德溫思考過任務該如何推進,最後得出結論——或許應當將布魯斯培養成一位成功人士。

按照布魯斯現在的家庭和經曆,埃德溫有了兩個設想:一名成功的企業家,或是一名成功的政治家。

這兩個目標對於布魯斯的未來,有部分重合的地方,比如都需要一定的名望,都需要學會如何恰當的社交,學會管理,學會應用恰當的手段,卻也有不同之處。

選擇前者,布魯斯未來的道路將及其好走——他已經成功一半了。他擁有好的出生,家財萬貫,等到歲數夠,他便是全國富豪榜前幾的存在,他需要做的隻是該學習如何將一個企業持久地經營下去。

但按照韋恩集團的財富來說,想要敗光家產是很難的。

而選擇後者,在哥譚這座城市成為一個成功的政治家,那將是地獄難度的選擇。

這座城市由家族與□□掌控,市長與各個政府機構被□□與家族勢力裹挾,危險時刻伴隨。

埃德溫並不知道布魯斯的選擇,但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布魯斯此時需要一個目的,一個目標,而不是被仇恨完完全全裹挾,一心隻想為父母報仇——仇恨是很強的驅動力,但並不能成為一個人的全部。

所以埃德溫決定帶布魯斯一同出門逛逛——隻在家中,雛鳥是無法成為展翅的雄鷹的,而布魯斯也需要真正地認知這個城市,最後做下他的決定。

而無論是哪條路,埃德溫都將尊重他的選擇,但同樣,無論是哪條路,布魯斯都要學會在這個城市中自保。

*

即使布魯斯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埃德溫仍能看得出,對於下午出門的安排布魯斯十分期待。

上課的進度明顯快了一大截,甚至吃午飯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為兩人的出行,阿弗在韋恩莊園的地下車庫中挑選了一輛看上去最為樸素的黑色轎車,但也僅僅隻是看上去樸素——這是一輛私人定製款式的轎車,車身和玻璃具有一定的防彈效果。

看得出,即使隻是一場普通的出行,阿弗也有些擔心哥譚的治安,放心不下布魯斯的安全。

埃德溫是有駕照的,布魯斯則坐在副駕駛座上係好安全帶,兩人在老管家的注視下,駛離了韋恩莊園。

韋恩莊園位於哥譚的上城區的近郊處,進入市區便是最為繁華的上城區。

哥譚的建築更偏向於哥特風,尖塔瘦長高聳,卻又與現代氣息完美結合。市中心最高的建築是韋恩大廈,這裡的軌道交通係統十分發達,無數高架軌道以韋恩大廈為中心向外擴散,像蜘蛛網般連接了整個城市的交通。

在烏雲的覆蓋下,整座城市顯得厚重而陰沉,而無數的燈光又讓這座原本陰沉無比的城市散發出一絲活力,這座城市仿佛是矛盾的集合體。

危險,詭譎,神秘又美麗。

車繼續往前行駛就能看到韋恩塔,高聳的韋恩塔上圍坐著數個滴水獸,外貌凶惡。

布魯斯顯然對這裡很熟悉,沿路給埃德溫介紹,看到韋恩塔,布魯斯說道:“很多人認為哥譚的建築風格是黑暗的,但我的父親說,建造這些的人認為高聳的建築和凶惡的石像鬼可以驅散人們心中的邪惡。”

埃德溫看著眼前符合哥特美學的建築,沉默不語。

高聳密集的天際線在陰沉光線的渲染下,仿佛幢幢鬼影。建造它們的人希望將邪惡拒之門外,但高聳塔樓投射下的陰影卻成了犯罪滋生的場所。

長居於塔尖的石像鬼也無法趕走陰影之下層出不窮的罪惡。

埃德溫看了一眼後視鏡,黑色轎車繼續向前駛去。

街上人不少,在繁華的商業區一處空地台上還有人正發表演講,一群媒體扛著攝像機拚命往前擠。

“那是市長換屆候選人正在進行演講。”看到布魯斯頻頻看過去的目光,埃德溫解釋道。

距哥譚市長換屆選舉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原本的市長埃爾伯特·查理並沒有什麼出眾的業績,但他的社交能力出色,與哥譚上層各路人士都相處不錯,在民眾心目中的形象也不錯,原本下一任市長不出意外仍然是他。

但在他任職的最後時間出現了韋恩夫婦死亡的惡性事件,半個月過去了仍然沒有抓捕到凶手,市長隻能不斷給哥譚警局施加壓力,但很顯然,隻是徒勞。

這代表政府已經無法保障市民的基本安全,甚至連凶手都無法抓獲。

現在民眾對哥譚市長的能力持著懷疑態度,數位對市長這個位置有想法的人試圖競爭,發表公開演講為自己拉票。

“有人在跟蹤我們麼,埃德溫先生?”

布魯斯收回看向演講的視線,他看了眼埃德溫,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們好像已經在這個街區繞了兩圈了。”

埃德溫知道布魯斯並不是真的察覺到有人在跟蹤,現在的他還並不具備這種反偵察能力,他是通過自己數次看向後視鏡的動作和行駛路線判斷的。

“坐直身體,然後看後視鏡。”

埃德溫對於布魯斯細致的觀察能力很欣賞,布魯斯按照他的話看向後視鏡,而後埃德溫繼續說道,“兩個車位後的那輛黑色轎車,它從韋恩莊園出來後不久就跟在我們後麵,現在我在這裡繞了兩圈了,它還跟在後麵,不多不少卡著兩個車位——至少在跟蹤方麵,他們還算專業。”

——隻是還是被我發現了。

這句話埃德溫沒有說出口,但布魯斯從埃德溫陰陽怪氣的語氣中悟了些許自家老師話裡的意思。

“我們要甩開他們麼?”布魯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