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我專門看了指示牌,咱們走的確實是往淮西河的方向。”話是這麼說,但沈葵還是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指南針軟件,想確認一下方位。
然而不知什麼原因,指南針上顯示方位的指針始終在不停地旋轉,沈葵等了好一會兒指針也停不下來。
“手機壞了?”季尋說著,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然而他屏幕上顯示的情況和沈葵一模一樣。
“看看你的?”季尋看向趙玲玲,晃了晃手機。
趙玲玲雙手抱胸站在一邊,冷冷地說:“沒帶。”
季尋瞪眼:“你沒帶手機?”
“對啊。”
“你到這種地方來,連個手機都不帶?!”季尋本就覺得她十分可疑,這下子更是幾乎將對趙玲玲的懷疑寫在了臉上。
“不帶手機又怎麼了,你們帶了不也照樣沒用麼?”趙玲玲無所謂地說:“要信號沒信號,帶在身上還是個累贅,我何必呢?”
季尋正想再說什麼,沒想到沈葵居然點頭認同:“有道理。”
季尋不可思議地看著沈葵,卻聽沈葵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手機在這裡的作用確實不大,就好比在夏天穿秋裝,多少有些累贅。”
沈葵的眼神意有所指地從趙玲玲的身上掃過,趙玲玲那身黑白相間門的長袖運動套裝在身著短袖的沈季二人麵前格外顯眼。
趙玲玲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便你怎麼想。”
這破罐子破摔的態度令季尋十分無語,他正想說兩句,沈葵抬手打斷了他:“你們聽,有聲音。”
季尋瞬間門收聲,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隧洞內不知從何處飄來一陣風,吹得在場的眾人心頭一涼。
就在這時,他們清楚地聽到,不遠處的前方似乎傳來了滴滴答答的水聲。
“嗐,我還當是什麼呢?你嚇我一跳。”聽清隻是水聲,季尋頓時鬆了一大口氣:“咱們剛進來的時候不也有麼,這隧道年久失修,估計是哪裡滲水了吧。”
沈葵卻沒有季尋那麼樂觀,她臉色難看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我們入口的那個站台到北門橋站這一段路,都是建在河床下的。”
“呃,這個跟咱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嗎?”季尋不明所以。
“你說的這點我有印象。”趙玲玲讚同道:“我記得以前報紙上還專門講過這一點,A市當年修建的這條一號線是國內首次嘗試在河道下方修建地鐵,北門橋站這一段橫跨了整條淮西河,我們剛進洞不遠的位置應該就是在淮西河的正下方。”
“是的,河床下方的濕氣明顯大於其他位置,所以剛進來的那一段頻繁有水滴也並不奇怪。”沈葵說:“我記得最後一次聽到水滴聲是在我們進洞一個小時左右,按照當時的行走步數和所耗費時間門計算,那個位置距離入口大概正好兩公裡左右,也比較符合地麵從入口到北門橋站台的距離。”
季尋聽到這裡總算聽出了一些苗頭:“也就是說,按照水滴的情況來推斷,在我們走了一個小時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到了北門橋站?”
“對。”沈葵臉色難看:“但當時我們並沒有看到北門橋的月台。”
“那現在這個水滴聲又代表了什麼呢?”季尋似懂非懂地說:“難不成,咱們又繞回去了?”說到這裡,季尋打了個哆嗦。
沈葵沒有說話,趙玲玲的臉色也極為難看,顯然她們都想到了同一種可能。
但那種情況實在太過荒唐,沈葵下意識地就否定了這個猜想。
她考慮了一會兒,最終說道:“先不要急著下定論,咱們再往前走走看,或許很快就會有線索了。”
趙玲玲無可無不可地聳聳肩,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季尋還懵懵懂懂,不過他對於沈葵的意見向來都是無條件地信任和服從。
三人繼續往前走,依然是沈葵手持電筒走在前麵,電筒的光線不時地掃向隧道兩側的牆壁。
這次還沒走出多遠,突然,季尋指著牆角的某處發出了一聲驚呼: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沈葵定睛看去,隻見就在她右前方的隧洞牆壁上,竟有人用鋼筆畫出了一個簡陋的太陽形狀。
看到這個熟悉的符號,沈葵臉色瞬間門變得極為難看,即使她再怎麼不願意,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她最壞的那個猜想已然成真。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竟一直在原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