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我想你摸摸我(2 / 2)

況且,隻要能和她待在一起,是什麼地方也都不重要。

“那周六下午兩點,在區圖書館,我們不見不散。”

他努力抿直了自己不住上翹的嘴角,企圖將一切的小心思都藏得嚴嚴實實的。

周六的天氣預報說下午會有雷陣雨。

所以即便孟遙清出門的時候天看著還很晴朗,他也還是帶上了一把足夠將兩人罩住的傘。

在區圖書館附近的停車場下車,他跟著導航去旁邊一家新開的咖啡店買咖啡。

拎著打包袋出門的時候,極其巧合的,他看到岑檸從一個街道的拐角處出來。

他眉梢微揚,嘴角瞬間門像是被無形的線牽起,隻是還不等他抬腳往岑檸的方向走去,她身後又追來一個高大的男生,拉住了她的手腕。

臉上輕鬆的笑意霎時僵在臉上,在看到她一臉怒容地掙開男生的桎梏後,他心提起,顧不得手裡的咖啡會不會倒,拔腿就跑。

在陌生男生的手又一次朝岑檸襲來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鉗住他的手腕,讓後一推,幾乎將他整個人掀倒。

他往後踉蹌幾步,本能地握住作痛的手腕,惱怒地抬起頭。

來人垂眸看著他,麵無表情,一手拎著咖啡的打包袋,另一隻才攻擊過他的手抄回外套兜裡,做足了輕慢又冷傲的姿態。

“說話就好好說話,彆動手動腳的。”

被他護在身後的女生下意識揪住了他的衣擺,突然覺得類似的場景好生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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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檸無數次祈禱老天讓她身邊多一些情緒穩定的正常人。

可惜老天爺充耳不聞。

就像今天,好不容易睡了個自然醒,吃了頓豐盛的午飯,正準備去圖書館把這兩天的作業都做了,結果剛出停車場不久居然讓她遇到初中得罪過的人了。

還是得罪最狠的那個。

天呐這是什麼運氣......

更倒黴的是,池星宙在出國兩年後,脾氣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對她的惡意也與日俱增了,一見到她就念叨著要敘敘舊,一直跟著她,還動手動腳的。

岑檸是真煩啊,正想掏手機報警,孟遙清就過來了,將她護得嚴嚴實實的。

也是這時,她忽然覺得老天爺對自己的惡意也沒那麼大了。

“神經病!”池星宙揉了揉手腕,狠狠瞪了孟遙清一眼,“你誰啊?她男朋友?!”

孟遙清:“......不關你事。”

怎麼每次遇到這種事對方都要問他是不是岑檸的男朋友?

就算不是又怎樣?就不能幫她了麼?

岑檸知道孟遙清嘴皮子不利索,和人對罵八成會落於下風,所以就揪著他的衣擺往自己這邊拉,在他的背部與自己的前胸相差兩三寸距離的時候,她才覺得更加安全,然後清了清嗓子。

“都說了我不想和你敘舊啊!去了美國兩年現在連中文都聽不懂了是吧?”岑檸語速很快,氣勢也足,“能不能圓潤地滾?我可不想大街上和你罵架!”

池星宙扯著嘴角,吊兒郎當地說道,“可我想和你敘舊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語氣因為過於平靜,反而顯得有點滲人,“你當時用椅子腿敲我腦袋上留的疤還在呢,你不想看看嗎?”

岑檸一時沒說話。

孟遙清倒是根據他說出的話確認了他的身份,“你就是池星宙?初二的時候把一盒蠶扔進岑檸書桌裡嚇唬她的那個池星宙麼?”

對方劍眉微揚,哈了一聲,做出一番受寵若驚的姿態,“她居然和你提起過我?”

看著孟遙清安撫地摸了摸岑檸的頭,他扯起的僵硬笑容霎時垮了下來,“你喜歡她?嗬,可彆被她裝出來的乖巧模樣騙了,她最擅長用這副無辜的樣子迷惑人,等你對她上心了,再狠狠從你身上咬一口肉下來!”

他越說越激動,雙目赤紅地死盯著岑檸,“這個婊——”

“砰!”

隨著一聲拳頭砸進肉裡的悶響,池星宙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孟遙清居高臨下地晲他一眼,整理著手套,淡淡道,“不會說話就彆說了,臟得很。”

池星宙捂著作痛的下腹,掙紮著爬起來。

感受到路人好奇的注視和打量,他臉漲得通紅,覺得每個人投來的眼神都充滿了嘲笑和譏諷,在為他此刻的狼狽而發笑。

胸腔裡燃起的怒火被驀的澆了桶油,池星宙目眥欲裂,低低罵了一聲後迅速起身,滿腦子隻有打回去一個念頭!

孟遙清早有準備,在他掄起拳頭衝過來之前就將岑檸輕輕推了出去,然後眼疾手快地攥住他襲來的拳頭,反手給人一記過肩摔。

池星宙反應也快,倒地後猝然起身捏住對方的衣領把他扯下來,兩人扭打在一起。

岑檸在邊上都看傻了,反應過來後就要去拉架。

“彆打了!再打我報警了!”

孟遙清體質特殊,被池星宙一拳打在下巴後,露在外麵的皮膚迅速燒紅,看得岑檸焦急萬分。

她從後麵扯住池星宙的衛衣帽子把他往外拉,他很快就因為收縮的衣領而呼吸不過來,孟遙清趁此機會起身,猛的踢向他的下腹。

他現在不僅皮膚燒得通紅,眼眶也是紅彤彤的了。

岑檸怕他有事,連忙製止他,“算了算了彆打了!先吃藥啊你!”

不斷有路人圍過來,她心道不妙,連忙鬆開池星宙的衛衣,臨走了還用力踢了他一腳,然後拉著孟遙清的手衝出收縮的人圈,往外飛奔。

她牽著孟遙清的手,隔著一層單薄的手套,好像能感受到他不斷升高的體溫。

他一開始隻是乖巧地被她牽住,但後來,反客為主,轉而將岑檸的手掌包住,灼人的體溫以驚人的速度傳遞給她,讓她的手心很快也沁出了一層細汗。

岑檸始終跑在前頭,他緊跟其後,愈漸急促紊亂的呼吸讓岑檸猛的停住腳步,驚慌失措地回過頭,“你吃藥沒有?”

孟遙清咳了兩聲,忙不迭地點頭,“吃了。”

在她第一次提醒他吃藥的時候他就吃了,不過那時候她隻顧著去踢池星宙發泄情緒,就沒注意到他的動作。

“吃了藥就好......”岑檸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他又難受地抓自己的脖頸,心又懸起,“怎麼辦、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好受一點嗎?”

孟遙清緊捂著嘴,無力地搖了搖頭,見旁邊有條小巷子,主動走進去,然後縮在一個角落裡,隨著每一次沉重的呼吸,身體也止不住的顫。

這條小巷子走動的人不多,但路過的人一旦往這個角落裡看,孟遙清覺察到了,就會把自己縮成更小的一團,將臉捂得死死的。

岑檸深吸了一口氣,當即脫下身上的外套,罩在了他頭上。

她今天穿的外套比較寬鬆,在孟遙清團成一團後,這外套幾乎能將他整個人遮住。

大片的陰影覆來,底下的人在感受到身上微小的重量後,腦袋微不可查的往上抬了一下。

沒等他遲鈍的大腦運行,居於上位的女生又將他頭上的外套整理了一下,再然後,他整個身體一個踉蹌的,被女生抱住了。

猝不及防的,他滾燙的臉龐被埋入一片柔軟到不可思議的懷抱裡。

“沒事了沒事了,沒人在看這裡。”岑檸半跪在地麵,摟著孟遙清,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部,幾乎是貼在他耳邊對他說,“我也不覺得你病發的樣子難看,真的,你不用覺得難看,然後......對不起呀,又連累到你。”

她的聲音低落下來,“本來還覺得我倒黴,但是這麼一看,明明是你更加倒黴嘛,本來你可以什麼事都沒有的。”

“不——”

孟遙清急忙抬起頭來,眼眶含著搖搖欲墜的淚水,每次眨眼,就會有圓潤晶瑩的淚珠自緋紅的眼尾滴落,讓岑檸完全移不開眼。

“彆這麼說,是我、我主動的,我想幫你,隻要你沒事就好了,我怎麼樣都沒關係......”他沙沙的聲音在岑檸的耳畔響起來,讓她心中的不忍和憐惜迅速膨脹起來。

她垂眸望著他,忍不住抬手撫摸他的頭發,小聲嗔怪道,“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孟遙清的視野被淚水泛起的霧氣模糊了,他有些看不清岑檸臉上的表情,但他知道他們現在離得很近,從未有過的近,近到他再往上幾分,他就能親到他肖想已久的唇。

但他不敢。

岑檸似乎是意識不到他們此刻的距離很是危險,她隻是用溫柔的包容的視線細細描摹著他的眉眼,絮絮的吐息溫溫熱的,噴灑在他的兩頰,那他一小片皮膚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讓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以減弱自己的存在感,讓她繼續肆無忌憚的,觀察他,審視他。

“我知道的。”

他的喉結飛快的滑動了一下,口水吞咽的聲響回蕩在僅有兩人清淺呼吸的空間門裡,格外突兀。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立刻露出做錯事的懊惱神情,小心翼翼地看向岑檸,直直地望進她無奈又縱容的眼睛裡,心底深藏的那些委屈和旖念瞬間門又冒出芽來,以一種可怕的生長速度延伸成彎彎繞繞的藤蔓,將他縛住,想要吸食他,讓他徹底變為它的養分。

他沉默地望著她,濕漉漉的睫毛尖端幾乎要觸到她的鼻尖。

“我想......”

想什麼呢?

岑檸安靜地等待他的下文,卻遲遲不見他繼續出聲。

怎麼又不說了呢?

撫摸他頭發的手也響應這份好奇和糾結,食指纏著他耳側的頭發繞了一圈又一圈。

孟遙清感受到頭皮被拉扯,不痛,但令人無論如何也忽略不了。

他突然一把捉住她作弄不停的手,在看清岑檸眼中的詫異瞬間門化作惶恐後,他眼眶集聚的大顆淚水又簌簌往下落。

“我想你摸摸我......”他握緊了她的手,隨即貼上自己淚津津的臉頰,顫動的睫毛在她的指尖輕掃。

“我想你摸摸我......”他近乎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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