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的一聲。
陳金默急刹停車。
寶馬轎車的車頭,差一點點就撞上攔路的工人。
而這樣的急刹,自然容易讓人因為慣性,猛的前俯後仰一下。
好在不管是坐副駕駛的高小琴,還坐後排的徐雷和方勇。
三人都係上了安全帶,所以並沒有因為急刹車而衝撞向前。
車隊後麵的幾輛車,也因為始終保持了安全距離,沒有發生連續追尾。
不過……
車隊行駛途中,突然有人竄出來攔路。
這事兒擱誰,心裡也肯定不好受。
所以陳金默把車停下後,氣得立馬下車衝上去。
“你特麼想死嗎?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陳金默氣得不輕。
要不是因為徐雷等人都在車上看著。
他真是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看起來快五十歲的老頭狠揍一頓。
而腰上彆著一個對講機,手裡拿著一根小紅旗的老頭,反而一臉凶怒的喝問道:
“誰讓你們走這兒的?”
“不知道這條路還沒修通,不準通行嗎?”
陳金默皺眉道:“你說什麼?這路上哪有禁止通行的標誌?”
“而且剛才衝過去了那麼多輛渣土車,你怎麼不攔呢?”
老頭昂著頭,很是倔強的說道:
“那是我們集團的施工車輛,當然可以在路上跑!”
說話間。
一輛拉著滿滿一車泥土的重型卡車,轟鳴著從不遠處的一個爛泥路,緩緩拐上了機場大道。
與此同時。
幾輛摩托車,速度很快的從身旁狂飆了過去。
每一輛摩托車上,除了司機都至少還載了兩三個人。
重型卡車正艱難提速,當然不可能停車讓行。
而幾輛摩托車的司機,也是藝高人膽大,直接從另一側逆行繞開。
陳金默抬手指向摩托車遠去的方向。
繃著一張冷臉,兩眼緊盯老頭。
“剛才那幾輛摩托車,你怎麼不攔呢?”
老頭冷哼道:“他們是去上班的工人,我為什麼要攔?”
陳金默瞳孔微縮。
“什麼意思?”
“施工的車輛能過,上班的工人能走。”
“可偏偏我們要去機場接人的車,不能過去?”
老頭撇了撇嘴。
“上頭有規定,我也沒辦法!”
“你們要去機場接人的話,趕緊掉頭繞路吧!”
“反正你們不是施工車輛,不能往前開!!”WeNXuEmi.Cc
說罷,老頭便背負雙手,悠哉悠哉的在車隊前方晃悠。
而他這一轉身,自然露出了反光馬甲背後的廣告字。
‘臨江慶龍建築’六個字,真是相當的紮眼。
陳金默眼神驟冷。
要是擱在以前,這老頭早就躺地上了。
而這時候。
車上的徐雷三人也下來了。
“怎麼了?為什麼攔路不讓走?”
徐雷急問道。
“這老頭兒說,這條路還在施工,不準我們過。”
陳金默很是氣憤的,斜瞥了一眼老頭。
老頭卻是一臉不屑,還在慢慢踱步轉悠。
瞧他那架勢,顯然是根本不打算讓車隊過去。
然而就這麼一小會兒。
就有好幾輛空載的渣土車,呼嘯繞過車隊飆了過去。
老頭兒就像是眼瞎了似的,根本看不見。
“有點意思啊!”
“這麼多車都能過去,偏偏我們不能過!”
“難不成咱們這點車,還能把路壓爛了不成?”
徐雷往前幾步,看了看老頭後問道:
“這條機場大道是你們集團負責修嗎?”
老頭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語氣冷冷的說道:
“甭管是不是我們修,反正你們這些社會上的車子,不能過去!”
“那麼多渣土車泥罐車進進出出的,把你們撞了怎麼辦?誰來負責?”
徐雷笑道:“是我們自己要走這條路的,出了事也跟你們沒關係吧?”
老頭並不說話。
還在背著手,來回轉悠。
徐雷往前半步,沉聲道:“你們要真負責修建這條路,不想讓社會車輛通過,為什麼不張貼告示禁止通行?”
“那是領導的事兒,你彆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們這些車子攔住,不準過去!!”
“那你領導是誰?我能跟他通個電話嗎?”
“打了電話也沒用,你們趕緊掉頭走吧!”
老頭剛說完,對講機內就傳來了呼叫聲。
“那些車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還停在哪兒?趕緊讓他們走!”
陳金默來到徐雷身邊,低聲道:
“看樣子,這老頭像是給場子放哨的,前麵某個地方,估計有賭場。”
徐雷略略點頭。
難怪臨江慶龍建築集團會和強盛集團,爆發那麼凶猛的衝突。
看似是因為雙方車隊,在相互趕超中險象環生,積怨已久。
其實背後的真實原因,恐怕秦建飛以工程建設為掩護,在工地上開了賭場,搶了高啟強的生意。
如今這個老頭,之所以對其他過往車輛視而不見,偏偏要將自己這支車隊攔著不讓走。
很明顯,他就是一個警戒哨。
要將來路不明的車輛給擋住。
尤其是自己這車隊裡有兩輛中巴車。
萬一裡麵坐的大批警員,是要去掃蕩他們場子的呢?
而這時候。
老頭摘下對講機,回答道:
“他們說是去機場接人的,不肯掉頭繞路。”
“能讓我和你領導說兩句嗎?”
徐雷耐著性子問道。
馬上就要去機場鄭馨德院士一行人。
徐雷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這種人發生衝突浪費時間。
“你誰啊?”
老頭沒好氣的問道。
“你告訴他,我叫徐雷!”
“寬哥,他說他叫徐雷,想跟你說兩句。”
“把對講機給他,讓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