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和一個新交的小明星女友,剛吃過燭光晚餐。
都還沒來得及浪漫享受一下,就被父親秦正雄叫回家。
結果……
門都沒讓他進去,就讓他像小時候那樣跪在家門口。
接著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罵完之後,秦正雄便回屋睡覺了。
讓秦建飛好好跪著反省。
以前犯了錯,不管是不學無術打架鬨事,還是拉幫結夥搞黑錢。
甚至是酒後超速撞死人……
隻要秦建飛道歉認錯,母親一定會在旁邊苦苦相勸。
父親即便有再大的火氣,也頂多就罵幾句完事兒。
但這一次。
連那麼寵溺自己的母親,都不敢好言相勸。
沒辦法!
事情確實是搞得太大了。
自己手下的手下,竟然把一個總務院部長的車隊給攔了。
如果隻是攔車也就罷了,居然還一大群人拎著鋼管要去打他。
得虧沒有傷到人家。
要不然真是把天都給捅破了。
所以……
自知理虧的秦建飛,也沒有半句怨言。
被罵的時候,老老實實低著頭。
父母回屋後,也沒有立刻開溜。
依然老老實實的,在門口跪著。
而作為忠實走狗、絕對心腹的譚驍輝。
自然不用秦建飛吩咐,也知道立刻把所有信息了解清楚。
打完最後一個電話後,譚驍輝快步來到秦建飛身旁,也跟著跪了下來。
“飛哥,事情已經基本了解清楚了。”
“昨天徐雷回國後交代徐江,他今天說要招待一批從燕京過來的貴客,就專門囑咐了徐江。”
“徐江很快放出話,說不管京海之前有多亂,今天誰敢讓他丟人現眼,就彆怪徐雷翻臉不認人!”
“結果今天早上,徐雷帶車隊去機場接人的時候,就被給咱家賭場放風的一個老頭給攔下了不讓走……”
秦建飛眉頭冷凝,重重冷哼了一聲。
“特麼的!”
“這個徐雷,還真是說到做到啊!”
“他這一翻臉,彆說京海,整個臨江都震動了!”
譚驍輝一臉沮喪的說道:
“可不是嘛,小弟們確實是囂張跋扈慣了,有點目中無人,過於無法無天。”
“誰知道他徐雷居然玩這麼大呀!以至於把馮書紀都給驚動了,親自批示成立專案組,連夜徹查、從嚴懲處!”
秦建飛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真是恨不得把那幫不知好歹的小弟,抓起來剝皮抽筋、千刀萬剮。
這尼瑪不是坑爹嗎?
但現在再怎麼生氣憤怒,也已經沒有用。
一聲長歎後,秦建飛睜開眼問道:
“知道專案組是誰負責嗎?”
譚驍輝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畢竟這麼大的事情,瞞是瞞不住的。
“組長是咱們臨江省的政法書紀李達世。”
“但他根據馮書紀的指示,派去京海調查的人,卻是何黎明!”
何黎明???
聽到這三個字,秦建飛不由渾身一顫。
這可是仇家啊!
想當年。
自己喝多了後,有點控製不住。
居然看上了何利文的未婚妻,伸出了鹹豬手。
何利文衝冠一怒為紅顏,結果反而被自己帶人一頓暴打。
這件事曾鬨得太大。
自己事後清醒了,也知道玩得太過火。
雖然主動賠禮道歉,父輩又位高權重,確實不太好撕破臉。
但這件事不管怎麼說,也給何家留下了永遠無法消弭的仇怨。
這些年來。
自己雖然再也沒有和何利文爆發衝突。
但在生意場上,也經常因為爭搶項目,而搞得水火不容。
如今。
自己小弟的小弟,闖下了大禍。
抓到機會的何黎明,那還不得把自己往死裡整啊?
“特麼的!”
“怎麼會派他去呢?”
“難道馮書紀不知道,我們兩家之間有矛盾嗎?”
譚驍輝撇嘴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猜他就是知道咱們兩家有矛盾,所以才故意派何黎明去的。”
“要不然,如果是讓李達世去,以他秉公辦理的性格,怎麼查也查不到我們身上。”
“畢竟臨江慶龍建築集團,從法律意義上來講,根本就和你毫無關係,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但何黎明卻不一樣了,他知道你是集團的幕後老板,他絕對想方設法也要把這件事往你身上扯。”
“彆的不說,要是手下那些人嘴巴不嚴,把你給供出來了,你和這件事就撇不開乾係,百分之百會被牽連了。”
秦建飛咬牙切齒。
狠狠的一拳砸牆上。
雖然立馬疼得他齜牙咧嘴,但哪兒有他心裡疼呢?
“特麼的,這可怎麼辦?”
“咱們總不至於,因為這件事就跑路出國吧?”
譚驍輝果斷搖頭。
“當然不止於。”
“我估計賭場那邊,他們打死也不敢說你是幕後老板。”
“何黎明最多也就查到,你是臨江慶龍建築集團的幕後老板。”
“又不是你堵路攔車,是下麵的員工,跟你自然就沒有多大責任。”
“更何況,攔路的老頭老太太,都是從農村招來的,都沒簽正式的用工合同。”
“因此,隻要你耍賴不認賬,堅決不承認賭場和你有任何關係,你是沒有任何罪責的。”
秦建飛苦澀一笑。
“法律上,是沒辦法追究到我的責任,徐雷也顯然沒指望用這件事把我送進去坐牢。”
“但現在的問題是人已經得罪了,這一場無妄之災,我怎麼才能把火給滅了呢?”
譚驍輝深吸了一口氣後,語氣低沉的說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
“要不,跑一趟京海,親自去給徐少爺道個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