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京州大酒店門口。
從呂州駛來的一輛奔馳轎車,緩緩停在了門口。
車剛停穩。
開車的杜伯仲就急忙下車,為後排座打開車門。
“徐少!徐少?”
“趙公子!趙公子??”
杜伯仲接連呼喚,還先後伸手戳了戳熟睡的兩人。
徐雷睜開惺忪睡眼,率先醒來。
腦子有些暈乎乎的。
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半。
似乎快冒煙的嗓子,終於好受了一點。
“唉!不喝了,以後真不能和高書紀喝酒,他簡直就是海量啊!”
下午處理完高家的事情後,高育良便盛情相邀,到他呂州家裡做客。
成年人都懂,家宴可是最高禮遇。
如果不是關係足夠好,或者足夠重視。
都不可能在家裡請客吃飯。
身為呂州一把手的高育良,位高權重還如此熱情。
徐雷當然不可能推讓。
所以便在趙瑞龍和祁同偉的陪同下,一起到高育良家吃飯。
席間也沒喝茅台之類的名貴酒水。
喝的是高育良老家,土辦法釀造的葡萄酒。
結果……
這土法釀製的葡萄酒,喝是挺好喝的,可後勁兒也真夠猛。
趙瑞龍醉得不成樣子,而徐雷也差點被抬走。
“彆叫醒他了,讓他睡吧!”
“我自己進去辦理入住就行,明天一早也不用來送我去機場,我打個車就行。”
說罷,徐雷扶著車門下車。
然後打開後備箱,拿出行李。
之前從京州緊急飛往燕京開會,隻是拿了一根手機充電線。
到了燕京太過於寒冷,老者又專門吩咐後勤人員,為徐雷準備了冬裝。
這可是老者送的,總不能穿完就扔掉吧?
所以徐雷便帶回了京州。
而輾轉去了一趟呂州回來後,行李就更多了。
熱情不已的高建伍夫婦倆,以及高育良夫婦,都先後送了不少土特產。
高建伍夫婦倆送的,徐雷還能讓高小琴姐妹倆,回京海時用車帶走。
可今晚高育良夫婦倆送的,便隻能帶下車,準備明天坐飛機帶回京海。
“徐少等等,我送你進去,房間早就開好了!”
還沒能叫醒趙瑞龍的杜伯仲,急忙大喊,快步跟上。
“嗯???”
趙瑞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看到杜伯仲飛奔著追上徐雷,替他拿行李。
兩人好像是正走進酒店大堂。
“這就到了嗎?”
趙瑞龍打了個酒嗝後,趕忙下車。
有些踉踉蹌蹌的,趕忙跟上。
站在門口的迎賓,生怕他摔倒,趕忙上前攙扶。
“閃開!老子還沒喝醉!”
晃晃悠悠的來到前台,趙瑞龍猛的一下,攀住徐雷的肩膀。
喝醉酒的人,幾乎都是如此。
雖然頭腦還有意識,但身體早就已經不受控製。
說話容易很大聲,走路容易東倒西歪。
肢體動作也控製不住力度。
被趙瑞龍重重拍了一下肩膀的徐雷,猛的扭頭。
一看是趙瑞龍,便沒發火,緊蹙眉頭問道:
“你他媽不是吹噓千杯不倒嗎?怎麼現在卻醉成這樣?”
“要不乾脆再開個房間,你今晚也在這兒歇著吧!”
趙瑞龍哈哈大笑。
“歇什麼歇啊!”
“徐少,你……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趙瑞龍一手摟著徐雷肩膀,一手指向四周。
“這兒是京州大酒店,我趙瑞龍的地盤!”
“你難得來一趟,我必須給你好好安排一下!”
徐雷一怔。
目光下意識的,瞟向櫃員。
所謂的安排,不就是某方麵的消遣嗎?
畢竟吃喝玩樂中,吃喝已經在高育良家裡解決了。
趙瑞龍要安排的,必然是所謂的‘玩樂’環節。
但在徐江的白金瀚,見過太多美女。
自己身邊又有一對絕世姐妹花。
因而對久經戰陣、車技嫻熟的風塵女子。
就算百媚千嬌、勾魂攝魄,徐雷也絲毫不感興趣。
即便高小琴姐妹倆放假回老家後,已經好幾天沒玩樂。
但也不至於饑不擇食。
“算了吧趙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隻想回房間睡覺,明天一早還得趕飛機呢!”
徐雷說罷,便接過櫃員遞來的房卡,準備走人。
“哎呀徐少,來都來了,你好歹去看一看嘛!”
“就算你不玩,幫我提提意見也好啊!”
徐雷蹙眉冷笑。
“這他媽還能提意見?隻要服務好、檔次高,客人肯定不會少。”
“話是這麼說,可我畢竟剛入行不久,不像你們父子倆,都是行業老手了!”
說著,趙瑞龍便將房卡拿給了杜伯仲。
“你把行李給徐少拿到房間去放好,然後上樓找我們。”
“走啊徐少,真的隻是帶你去看看,想讓你提提意見,耽誤不了多久。”
徐雷也懶得多說什麼了。
人最不理智的事情,就是和醉鬼瘋子辯論。
不管說得再好,他們壓根就聽不進去,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當走進電梯,看到趙瑞龍按下頂樓,徐雷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桑拿、洗浴、唱歌……
這些會安排在頂樓嗎?
當走出電梯,看到有兩個彪形大漢守門。
徐雷心裡就更疑惑了。
當房門打開,走進一看,當即傻眼。
“臥槽!”
“我他媽還以為是要海選美女!”
徐雷放眼看去。
大廳內擺放了不少賭桌,各種玩法都有。
豪華的裝飾布置,以及衣著不凡的客人們,都足以證明這是一個高端賭場。
不是那種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低端賭場,不會煙霧繚繞、味道難聞。
空氣中,甚至還有淡淡的芳香味,令人心曠神怡。
仔細看了看。
徐雷發現了角落的櫃式空調旁邊,放了加濕器。
不斷的更換空氣,並保持一定的香氣和濕度,當然不會有臭味。
假如要讓客人們,精神更加亢奮,不容易感覺到疲憊。
還應該增加一套供氧設備,提高空氣中的含氧量。
但趙瑞龍顯然還沒想到這一點。
“怎麼樣?夠熱鬨吧?”
趙瑞龍摟著徐雷肩膀,笑嗬嗬的問道。
“熱鬨是挺熱鬨的,不過你帶我來乾啥?”徐雷好奇問道:“生意都搞得這麼紅火了,你還用得著我給你提意見?”
趙瑞龍嬉笑著,連拍兩下徐雷肩膀。
“徐少,都到這兒了,你就彆裝了,行嗎?”
“在京海,誰不知道你徐少除了喜歡釣魚電魚,還喜歡賭呀?”
“你該不會就因為在下灣白江波的賭場,腦袋被砸了一下後,就徹底戒賭了吧?”
看著趙瑞龍這嬉皮笑臉的樣子。
再想想他剛才說的這番話。
徐雷明白了。
敢情這家夥所謂的安排一下,就是帶自己來賭。
難怪晚上從高育良家出發,自己說預訂距離機場旁邊的酒店,避免早起趕路。
可趙瑞龍卻非說,機場旁的酒店檔次不高、環境不好,非得要讓自己住京州大酒店。
原來根本不是帶自己來住店的,而是趁著酒勁兒來賭博的。
估計真要下場去賭,必然會給安排經典的套路。
先讓自己贏點錢,在吹捧與誇讚中,讓自己迷失自我。
然後便是有輸有贏,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