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
徹底懵了!
譚飛焱突然感覺天旋地轉。
像是坐了很久的長途車,要暈車嘔吐似的。
雖然他背景顯赫、後台很硬。
可是有表弟趙瑞龍的前車之鑒。
有個漢東一把手的老爹趙立春,他們家都照樣覆滅。
這樣的慘痛教訓,讓譚飛焱實在是惶恐不安。
有些踉蹌的往前走了兩步。
譚飛焱拉開椅子坐下。
手肘撐著桌沿,手裡緊攥著手機。
呼吸急促,怒不可遏的喝道:
“你他媽是豬腦子嗎?啊???”
“栽贓陷害這種手段,是你能隨便玩的嗎?”
電話另一邊的高明遠,急忙道: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飛哥!”
“賭場被端了後,林漢和李成陽順藤摸瓜往下追查,我怕牽連太多人,就吩咐手下去搞定他們。”
“我他媽也真是沒想到,他們重金收買不成,就栽贓陷害……”
譚飛焱惱聲道:“先說說是怎麼栽贓陷害的?”
高明遠不敢怠慢,趕忙說道:
“他們跟蹤林漢,趁他不注意,在他保溫杯裡弄了點藥。”
“等他昏迷之後,給他灌了不少酒,後備箱裡放了五十萬。”
“然後把他放車上扣好安全帶,連人帶車推進了河裡,製造酒後出車禍的意外。”
“而李成陽那邊,原本打算在他警隊儲物櫃裡放三十萬,然後趁他下夜班回家把他乾掉。”
“沒想到李成陽這家夥,跟他師傅一樣犟脾氣、認死理,為了查案竟然廢寢忘食的呆在警隊不回家……”
聽到這兒,譚飛焱已經氣得不輕了。
“牛逼啊!真是太他媽牛逼了!”
“你平時給你手下,吃的是熊心豹子膽嗎?”
“就算他倆隻是普通警員,沒沒必要下死手吧?”
“找幾個人頂罪,再找點關係,把案子結了不就行了嗎?”
三連問了之後,譚飛焱自己都覺得,現在問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高明遠沒管教好手下。
已經弄死了林漢,惹怒了李成陽。
現在被冤枉的李成陽,已經失蹤失聯。
一個年輕熱血的好警員。
肯定不甘心師傅和他自己被栽贓陷害。
他一定會想辦法,為師傅也為他自己平冤昭雪。
既然在綠藤,招惹不起幕後的黑手。
那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越過綠藤市乃至中江省,到燕京來告狀。
雖說他倆的職務級彆,都遠不如林城一把手李達康。
但畢竟死了個衝鋒在刑偵一線的老警員。
真要讓總務院知道了這起案子。
肯定會責成多個部門,聯合成立專案調查組,前往中江省綠藤市,必須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若真如此。
那拔出蘿卜帶出泥。
高明遠能跑掉嗎?
作為後台的自己,又能不受牽連嗎?
現如今的龍國。
為了確保經濟的高速發展,非常注重社會的安寧穩定。
在總務院參事徐雷的建議下。
反腐掃黑,早就已經是常態化了。
有案必查,有罪必懲。
彆說是一個老警員被栽贓陷害而死。
就算隻是死了一個普通民眾,也是必須要嚴查到底的刑事案件了。
高明遠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態嚴重性。
所以才會打電話給自己,想方設法要找到李成陽。
絕不能放任不管,讓他把事情徹底搞大。???.WenXueMi.Cc
“飛哥,實在是對不起!”
“因為這件事,我已經狠狠教訓手下了。”
“他們也意識到了闖了大禍,已經做好去自首的準備!”
“口供什麼的,都已經練得滾瓜爛熟,所有的證據鏈也絕對完整。”
“現在唯一麻煩的是,李成陽不知去向,我很擔心他真來燕京告禦狀。”
“你還知道怕啊!”
譚飛焱沒好氣的懟了一句後,憤憤不平的說道:
“老子早就勸過你,賭場彆開了,彆開了。”
“賺錢是挺快的,但一旦出事,就很容易兜不住。”
“如今搞工程、搞房產、搞製造,很多行業發展前景都很好。”
“做正行都能賺到不少錢,你他媽還開什麼賭場啊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拿起桌上的水壺,譚飛焱咕嚕嚕的猛喝了一大口。
解開襯衫第一顆紐扣,接著數落道:
“而且你他媽知不知道,沙伊特王室剛走,米利的布朗仕總統明天就到。”
“燕京這段時間,備受國際矚目,一旦讓李成陽搞出大事,吸引國際關注,你看高層怎麼弄死你!!”
電話另一邊的高明遠。
這一刻,自然也是氣憤無比。
恨不得將闖下大禍的手下,剝皮抽筋下油鍋。
但就算把手下們折磨至死,又能有什麼用呢?
林漢已經被害死了。
李成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到了燕京。
在這個節骨眼上。
高明遠唯一能指望的,便是譚飛焱了。
而譚飛焱又猛灌了一口茶水後,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咱們說這些,也沒什麼用。”
“你那邊做好兩手準備,一是讓人去投案自首,隻要守口如瓶不亂咬,案子還是很容易辦結的。”
“而另一手準備,就是做好最壞的打算,我不想你進去,更不想我因為你而進去,你懂我意思吧?”
高明遠急忙說道:
“飛哥你放心,無論如何,你都是絕對安全的。”
“這一點,我可以用性命起誓,打死我都不會牽連到你!”
譚飛焱重重冷哼了一聲。
“你他媽知道就好!”
“那你趕緊把李成陽的資料,發給我那個郵箱裡,越詳細越好!”
高明遠急忙道:“好,我馬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