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濘心頭一顫。
徐雷的話,實在是直擊靈魂。
讓他不禁開始反思。
自己是不是也跪久了,所以站不起來?
以至於覺得西方人在某個領域,遙遙領先全世界就是正常。
範明遠說龍國的電子信息產業,要甩開西方一大截,就覺得他是驕傲自大、好高騖遠?
之前還一直覺得,自己說得沒錯。
可是現在聽了徐雷的話,頓時覺得慚愧不已。
自己怎麼能這樣?
作為堂堂外交署的署長,怎麼能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已經領先了,再猛砸幾千億。
這都還不敢想‘遙遙領先’,那什麼時候領先?
如果自己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還怎麼深信龍國一定會繁榮富強,一定能民族複興?wEnxUemI.cc
想到這兒。
朱建濘不禁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當然。
徐雷和範明遠,都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自然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理變化。
正說得來勁兒的範明遠,借著酒勁大聲說道:
“依我在,要想從根本上改變自卑心態、重塑文化自信,關鍵就在於教育和文娛。”
“不管是課本教材、課外讀物,還是影視作品、報刊雜誌,咱們一定要重視起來!”
“要大力弘揚咱們的優秀文化、璀璨曆史、優良傳統,要破除西方先進文明、繁榮發達、民主自由的謊言。”
“咱們隻有自己先做到了文化自信,才能向外輸出思想文化,才能讓更多人認可咱們,進而認可咱們的各種產品。”
“否則老是讓西方人瘋狂吹捧美化,蒙蔽全世界,那咱們不管取得了多麼高的成就,彆人也一樣不會認可,照樣會有國人自卑!!”
範明遠聲音洪亮,振聾發聵。
原本低著頭的朱建濘,著實被他嚇了一跳。
趕忙抬起頭來,神情緊張的說道:
“老範你乾啥呢?喝多了說什麼胡話呀?”
“咱們在教育和文娛方麵,不是早就按照小徐的建議,已經加大投入、改變方針了嗎?”
範明遠冷哼道:“是改變了一些,但力度也太小了吧?”
“要是教育署和文化署,能像我們工業信息署這樣,不惜一切代價的發奮圖強。”
“咱們現在就不隻是在電子信息產業上領先,在教育和文娛方麵,肯定早就大為改觀了。”
“哪兒還有那麼多崇洋媚外的人?哪還有那麼多導演演員,拍醜化咱們國人的電影去國外邀寵?”
“最讓老子氣憤的是,西方否定咱們的曆史、汙蔑咱們的英雄、醜化咱們國人形象,他們不但不反駁,反而助紂為虐!”
“不僅西方說什麼就是什麼,甚至挖空心思,變本加厲的討好西方,如此奴顏婢膝,到底昧著良心收了多少錢?”
“為什麼咱們有那麼多舍生忘死保家衛國的英雄、那麼多絢爛璀璨的曆史、那麼多隱姓埋名多年科研報國至死不渝的勇士,不好好宣傳?”
“就非得要使勁兒的拍咱們偏遠農村,農民住著破爛的房子、破爛的衣服、交通不便、文化落後,重男輕女卻又拐賣婦女的少數醜陋現象?”
“怎麼不拍咱們農民勤勞致富、喜獲豐收?不拍咱們大力建設新農村,通電通路通網絡?不拍咱們億萬農民進城安居樂業,生活大為改觀?”
……
朱建濘目光求助的看向徐雷。
徐雷卻像是沒聽見似的。
因為徐雷也早就心存不滿很久了。
早在很久以前。
範明遠就曾罵過,有些人簡直就是酒囊飯袋。
位高權重卻不思進取。
身居高位卻迂腐不堪。
至於罵的人是誰?
顯然不是主管外交的朱建濘,也不是管國防的沈思彥。
自然也不是對工作還算認真儘責的監察總署譚驪威。
他們分彆是主管教育的郭啟瑞、主管文化的韓福民、主管醫療衛生的丁海葆。
都說養不教父之過。
他們的兒子,郭少芬、韓東晟和丁億威,與譚驪威的兒子譚飛焱,並稱為燕京四少。
從這一點,便足以看出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而今天。
喝多了的範明遠,自然是憋不住火氣,在這兒大發雷霆。
這一罵。
範明遠罵了很久,罵得酣暢淋漓、罵得痛快至極。
他今天也是豁出去了。
就算隔牆有耳,就算傳到了某些人耳朵裡。
又能咋樣?
龍國的經濟迅猛發展,國民生產總值屢創新高、新增就業數以億計。
這一係列驕人的成績背後,大部分都是他主管工業做出來的。
是大大小小上百萬家企業,數以億計的產業工人們,打拚出來的。
是誰讓老百姓過上了好日子?
又是誰讓綜合國力蒸蒸日上?
沒有做出多少利國利民的好事。
誰他媽敢跳出指責範明遠罵得不對?
怕是聽見了,也隻能裝聾作啞,不敢當麵對質。
因此。
有政績就是有底氣。
有底氣自然就敢罵人。
朱建濘想讓徐雷勸一勸。
勸什麼勸?
徐雷反而巴不得,讓某些人聽見範明遠的怒罵聲。
好好反省反省,到底有沒有下大力氣,去奮力破除自卑心態、重塑民族文化自信。
要是聽到了罵聲,卻還不積極作為,還屍位素餐、占著茅坑不拉屎。
那就隻能‘不換思想就換人’。
龍國要重新登上世界之巔,要實現民族的複興。
顯然不僅僅是要在科技上領先、經濟上繁榮、軍事上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