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又回到最初幾個人敲開門的時候,那兩個孩子可能沒發現,但是川山涼子感覺到了,森惠美和在難過,如同平靜的海,無風無浪,可是海下卻在結冰。
“請多保重,”川山涼子沒有多說,拉開門,扭頭看了她一眼,那雙眸子中似乎什麼都沒有,“那兩個孩子還沒有向您道謝。”
他慢悠悠的從冰海中脫離,在踏出主樓那一刻曬到了太陽,遠遠便能聽見操場上的熱鬨聲,川山涼子又走了幾步,站在樹下看著天空上那朵雲愣了一會兒。
偶爾他是不想感知到彆人情緒的,他很明白這並不是很好的事,就連藤原遲也,那個公安也督促了自己這一點。
………
“川山同學,雖然我很希望能和你成為同事,但是你要想清楚,”麵前的男人看著他,皺著眉頭,“公安裡並不乾淨,你的秘密能力隻有我和另一位特殊人員會知道,一旦暴露,你有可能會死。”
我知道,川山涼子想,因為沒有人會想留下一個能
看清他們情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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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感覺之後會很累啊。
川山涼子坐到長椅上,閉上眼睛曬太陽,暖乎乎的陽光讓他腦袋放鬆了不少,開始整理那天發生的事情。
在那張簡陋的臥底預選名單裡,有景光和zero的名字,他看到時說實話是有些意外的。
先不提降穀,景光的性格並不適合做臥底,即使他偽裝的很好,之前川山涼子就說過了,諸伏景光很會演戲,但這並不代表著,他麵對那些苦痛會無動於衷。
還有一點,他也同藤原遲也說過,景光有一個哥哥,他們的長相非常相似,如果出現意外情況該怎麼辦。
再說zero,更讓人頭疼了,警校第一的身份,引人注意的外表,警校第一這一點還可以用信息覆蓋,但足夠鮮明的外表就會成為敵人鎖定他的槍。
其實,吃飯的時候他不應該邀請他們去看排球賽,那隻會增加以後暴露的機會。
他和飛雄確定過,不會有媒體和外人。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藤原遲也安排的臥底預選在下周,也就是說如今的諸伏景光和降穀零還沒有成為臥底,之後也不一定會成為臥底。
他們是自由的,他們應該這樣。
他不能用擔心去束縛他們。
川山涼子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目前處理臥底信息的工作已經完全由藤原遲也負責了,而在他進入公安後這一切會交到他手上。
因為真正的臥底信息並不會交到公安上層手上,那太不保險了,無論是否有內鬼,完全不能就這麼將可以掌握他們姓名的信息就這麼交出去。
………
“這也是我邀請你的原因,我希望你能暗中幫我找出內鬼。”
昏暗的屋子裡亮著一盞燈,男人眼下有因為過度疲憊留下的黑眼圈,可是他看著川山涼子,雙眸中倒映著光。
“有可能會與你的想法有衝突,但我想你用上層聯絡員的身份進入公安,暗中協助,隻是這一項工作本身就足夠危險,如果再暴露出你的能力絕對會…”
他的話未說完,但已經足夠川山涼子明白其中真正的含義。
………
藤原遲也提到了兩次川山涼子有可能會死,因為從理智上是不想讓川山涼子進入公安的,他們有可能會上層一時大意因此犧牲一個年輕人,可是另一方麵他的職責又告訴他,川山涼子能為他們帶來一絲光明,又或是驅散黑暗。
川山涼子並不畏懼死亡,即使他如今有了牽掛,他的願望仍舊是救下更多的人。
………
“我答應了。”青年的聲音相比於男人的聲音清澈,可是卻也如同堅石落在地上。
男人站起身,俯身過來,“川山涼子,你確定嗎?”
即使會死亡,即使有可能沒辦法完成願望。
川山涼子站起身,伸出手,笑著。
“當然。”
就算他早就在夢中預料到他的死亡一樣,他欣然接受。
………
一道陰影落入眼內,熟悉的聲音伴著風聲吹起樹葉沙沙作響一同落入耳中。
“涼子,怎麼坐在這裡?”
“是景光啊,”川山涼子沒有睜眼,而是拍拍一旁,“怎麼就你一個人。”
“涼子看起來很累。”今天他表現的那麼活潑,這幾天也表現的沒有任何心事,讓諸伏景光有了錯覺,才會覺得他不累,可是現在這個小卷毛靠在椅子上,那疲倦像是阻攔不住的洪水一樣衝出堤壩。
見諸伏景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川山涼子也沒有回答他,而是走起神,夏天還有多長時間才過去呢,好想看櫻花啊。
“
涼子,”身旁的人喊他的名字,似乎有些無奈,衣袖摩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周日那天做了一個噩夢。”
諸伏景光看著川山涼子睜開眼,抓住他的手。
似乎是沒控製住情緒,表情有些冷,但是很快緩和下來。
那雙眼眸垂下,似乎是有些難過。
“景光,是想知道我和萩原的秘密嗎。”
拜托了,就算是試探也好,不要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