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走向未來的進程太快了。
川山涼子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 忍不住想回到過去對自己說一聲:住腦!
今天,是畢業典禮,也是他們聚在一起的最後一天。
或許是他在原地停留太長時間,走在前麵的諸伏景光發現後回身喊他:“涼子, 走了。”
“嗯…”他回應著, 可是還是沒動地方。
“怎麼了涼子?”諸伏景光走察覺不對走過來, 這才聽清他的下一句話。
“…不想畢業。”
明明他一開始, 很想快一點畢業的。
可是為什麼, 畢業典禮來臨,他忽然有些不想畢業了呢。
“好快啊…”
竟然那麼快就要分開了…
“不會哭了吧?”鬆田陣平見他低下頭走過來彎腰看他,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 “又不是不會再見了,涼。”
“更何況我們還在這裡啊涼子。”萩原研二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身後勾住他和鬆田陣平的肩膀。
“…景光,陣, 研二……”
“嗚嗚嗚嗚啊啊啊啊!”一陣哀嚎突然傳來,直接打消了川山涼子醞釀的情緒。
他麵無表情的向那個方向看過去。
村上木正熊抱著田中,哭得歇斯底裡, 邊哭邊喊:“兄弟啊,你去大阪那邊記得回來啊!”
田中:……
“村上我是去工作,不是去死。”
“呸呸呸, 彆說這種話!”說著,他又狠狠拍了拍田中的後背, 拍的田中表情有些扭曲。
那力道看得幾個人幻痛, 而讓他們幻痛的主角伊達航突然摟住他們,大笑道:“不要難過了哈哈哈, 不管怎麼樣, 我們依舊是朋友, 不是嗎。”
“…嗯。”川山涼子點了點頭,沒察覺自己已然露出了笑。
“啊,”伊達航摸出突然響起來的手機,有些頭疼的看著來電,“教官估計有事找我,一會畢業典禮見了。”
說完,他接起電話,向幾個人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喂,降穀,我說你,畢業之後很難回來了吧。”
鬆田陣平看著走過來的人,突然露出個笑,像是他們剛認識那樣,一臉不爽。
“要不要打一架,之後可沒機會了。”
“你這家夥,”降穀零反應迅速的接住他的拳頭,“分明沒給我考慮的機會吧!”
和他打的有來有回的鬆田陣平笑道:“不想打就停手,等著被我揍吧!”
“鬼才會停手啊!”降穀零被他的挑釁激的咬牙切齒,一拳打過去。
“池麵們,保護好臉!”川山涼子看他們兩個打的不可開交,也沒上前勸解,而是和諸伏景光萩原研二坐到花壇旁邊看戲。
“可惜啊,班長被教官叫過去了,不然能看到這閉環的一幕。”萩原研二裝模作樣地說著,扔給兩個人兩個棒棒糖。
“如果是閉環的話,那這個時候我應該是在想——”
他,川山涼子一個普普通通的警校生,在畢業最後一天,竟然眼睜睜看著兩個同期打架——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
“噗…應該是在想,我這麼一個普通的人應該會有個很普通的警校生活。”川山涼子笑道。
“是涼子會想的事情啊。”諸伏景光點點頭。
萩原研二穿著正裝坐在一旁,靠在樹上,見他們倆聊完才開口:“你們最近有做夢嗎。”
“沒,”川山涼子搖搖頭,不知道是什麼語氣,“說不定連死神也要有假期呢。”
“萩原是在緊張嗎。”諸伏景光點破了某個人的情緒。
被道破的人歎了口氣,靠到樹上:“是有一點
,擔心啊,害怕啊…亂七八糟的。”
“不如哭出來?”川山涼子伸手拍拍他的臉。
“…不,”那雙手貼著他的臉頰,讓萩原研二忍不住靠了過去,“隻是害怕會發生那種事。”
是猶豫的萩原研二,那雙紫色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變得有些奇怪。
“既然這樣,不如萩原轉去搜查一課吧。”
涼子?諸伏景光愣了一下看過去,發現他的表情很認真,有些奇怪,這不像涼子會說出來的話。
萩原研二沉默著,搖了搖頭:“不,涼子,我已經選擇了爆破處。”
“你看,你已經做好決定了,”川山涼子放下手,笑道,“所以你害怕的是什麼呢?”
啊,原來是這樣,諸伏景光看了眼陷入沉思的萩原研二,是這個意思啊。
是啊,他在害怕什麼呢。萩原研二想,那油門如果不一直踩下去,說不定會從空中掉下去吧。
“涼子剛剛是認真的嗎。”讓他去搜查一課那句話不像是瞎說的。
“是哦,”川山涼子翹著二郎腿,胳膊撐在腿上,看著他,“我沒有在開玩笑,研二的話,很合適吧,而且之前也有人來找過研二,不是嗎。”
“是這樣啦,不過還是想和陣平一起啊。”萩原研二看著遠處興奮的幼馴染忍不住笑了笑。
“黏糊糊的幼馴染!”川山涼子譴責。
“抱歉涼子,”萩原研二做求饒狀,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瓶葡萄味汽水,“這是第19瓶。”
“我有時候是真的很想知道萩原到底是怎麼隨時隨地拿出一瓶葡萄味汽水的。”諸伏景光吐槽道。
之前他就很想問了,為什麼每次這人都可以在這種時候拿出一瓶葡萄味汽水,障眼法嗎?
“小諸伏想知道嗎,我和你說。”萩原研二勾了勾手。
諸伏景光湊過去。
“我也想聽!”為什麼不帶他一起!川山涼子瞪大眼睛,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嘛!
“不可以哦,”萩原研二晃了晃食指,指著他手裡那瓶葡萄味汽水說道,“等20瓶送完,我告訴小涼子,不然就沒驚喜了。”
“景光!”川山涼子很乾脆的轉移目標,卻見目標二隻是笑著,那雙眼眸卻有著無奈——不可以哦。
可惡!他好好奇!小卷毛扭過頭,打開汽水,到底是怎麼弄得啊!
“真的不告訴涼子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川山涼子豎起耳朵,往那邊湊了湊。
“其實吧…”
聽不見了!川山涼子又往那邊湊了湊。
衣服布料的聲音,小聲的交流,到底在說什麼啊!
“涼子的動作太明顯了哦,犯規。”
那聲音貼著耳邊響起,偷聽的某人被嚇得一哆嗦,心虛地喊道:“誰在偷聽,我才沒有!”
“…不打自招了呢。”
可惡!見那兩個人跑到一邊說悄悄話,川山涼子恨恨,但是也沒再湊過去,而是低頭看起手機。
回複著零星幾個人的畢業祝福。
不二依舊沒發來消息。
前幾天他把寫給不二的讀書筆記寄了過去,並說了自己即將畢業的事情,隻是不二說他如今正在南極那邊,信號不好,如果結束日程會給他發消息。
至於飛雄他們,又出國打比賽了。
“涼,他們兩個乾什麼呢。”
“嗯?”川山涼子抬頭,看著鬆田陣平,抬起手順了順他亂七八糟吧頭發,“你們打完了?”
“忘了降穀那家夥一會兒還要上台演講,”鬆田陣平彎腰,說到這個他有點奇怪,“那邊同意了?”
金毛混蛋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演講台真的
沒事嗎。
“本來是在室外的,但是擔心出現問題,改成室內了,”提起這件事情川山涼子就有些頭疼,“太過遮掩也不好,這樣反倒能打消他們的警惕。”
“…行吧。”鬆田陣平坐下。
“他們兩個說悄悄話呢,”川山涼子眼睛轉了轉,看著鬆田陣平,“你會嗎,變出來葡萄味汽水那種。”
“啊,你說hagi那個嗎,”鬆田陣平突然笑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瓶葡萄味汽水遞到他麵前,“就像這樣。”
川山涼子:?
川山涼子:!!!
“陣!”怎麼變得!
鬆田陣平看他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終於知道hagi那家夥為什麼這麼喜歡在川山涼子麵前用這招了。
“教我!”小卷毛說道,圍著他轉圈圈。
“不,”鬆田陣平壞笑道,“這可是獨家秘訣不外傳。”
“哦。”本來興致勃勃的小卷毛突然不說話了,扭頭蹲下。
湊過去才聽見他嘀嘀咕咕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