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江楚容渾渾蛋圖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上前去又朝那高台跪拜的。

他本以為白衣魔修是魔尊身邊的紅人,還想著這樣聞淩日後做了錯事,興許還能讓白衣魔修罩罩。

但現在,白衣魔修居然就是魔尊。

聞淩要搶的就是魔尊的東西啊!

更彆提江楚容印象中的魔尊是個吃絕戶的low貨鳳凰男,還是個城府最為深沉的老陰比。

這跟他翩翩風姿的美人師尊根本沾不上邊啊喂!

但情勢逼人,江楚容也知道,這會不拜反而引得魔尊懷疑,隻能忍著一肚子疑問,乖乖默默地拜了。

魔尊見狀,還算滿意,淡淡道:“不錯,起來吧。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大弟子了。”

江楚容:誒?

台下魔修也不由得一陣小小騷動。

但有了前麵反轉又反轉的經曆,這會他們的騷動多少有點有氣無力。

好在魔尊似乎對江楚容也沒有那麼偏心,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沒在多問,隻依次讓其他魔修公子上前跪拜。

其他魔修公子稍微安心了幾分。

魔尊對他們一視同仁,每個都詢問了姓名籍貫。

聞淩報的籍貫是秦都,秦樓月報的籍貫也是秦都,不過他靈機一動,改了個名,稱自己為"秦戳”。

魔尊聽完,笑了笑:“此次前三竟然都是秦都人士,看來秦都雖然是小地方,但人傑地靈,不可小覷。”

說著,魔尊就對楚旬道:“秦都神王這次也來了吧?”

楚旬問:“尊上要傳召秦都神王麼?”

魔尊搖搖頭:“不必急。這是他封地培養的好人才,明日讓他來我宮中領賞。”

楚旬稱“是”。

其他七位魔修公子見狀頗有不滿,卻又敢怒不敢言。

之後,在魔尊的詞問下,這七位魔修公子也都自稟了姓名籍貫,魔尊——讓楚旬記下,並且對此次榜上有名的魔修公子背後的神王都給了封賞。

魔尊講話時噪音不疾不徐,優雅悅耳,一點都聽不出江楚容想象中那個老陰比很辣魔尊的味道。

江楚容有點糊塗了。

等魔尊把十位魔修————詢問完畢,弟子的

排序也出來了。

江楚容是大弟子,聞淩是二弟子,秦樓月是三弟子,剩下的,依次往後排。

這些魔修公子本來見到他們父王也得了魔尊封賞便還算欣慰,覺得魔尊一碗水端平了。但現在又發現江楚容成了他們的大川幣兄,一個個麵色比吃了屎還難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哼!今日是首徒,明日怕不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變成魔妃了吧!

好個秦樓月,果然心機深沉啊!

恰好這時,魔尊又低低咳嗽了一聲,徐徐開口:"看他們比了一天,本尊也倦了。楚旬,領他們去各自的宮室休息吧。過幾日,本尊再—————考校資質。"

老者楚旬應聲垂首,瞬息間便又化為魔氣落到眾魔修公子麵前。

看了他們一眼,楚旬道:“走吧。”

魔修公子們紛紛一凜,立刻不再多問,就跟著楚旬身後朝宮外走。

江楚容聽到魔尊咳嗽的聲音不似作偽,加之先前三日在那台階上的幻境中,他也發現白衣魔修的臉色偶爾會發白。

遲疑了一下,江楚容步子頓了頓,沒第一時間離開,也沒有再像先前那般貿然開口,而是試探著朝高台上傳音道:“師尊,你病了?”

不管魔尊如何,但白衣魔修是他親自拜的川幣尊,對他也不錯,他理應關心一下。

魔尊聽到江楚容這話,靜默片刻,淡淡道:"無事,舊傷。"

江楚容恍然————看來是劍神當年給魔尊造成的傷勢。

先前他隻聽說魔尊受傷,但總覺得這種大人物受傷應該也表現不出來,但魔尊都表現出來了,似乎真挺嚴重的。

沉默了一小會,江楚容道:"那師尊你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魔尊聞言,頓了頓,罕見地噪音柔和了一絲:"去吧。"

江楚容終於走了。

聞淩一直悄立在門外等著江楚容,見江楚容出來,他立刻伸手抓住了江楚容的手腕,快速就把人拉走了。

高台上,一雙幽邃眸子靜靜看著這一幕,神色莫辨。

魔尊果然是魔尊,財大氣粗。

江楚容沒想到,這次他收的十名徒

弟居然每名都分到了一座宮殿。

他的最大,其次的稍小或是偏僻些,但也是大手筆了!

江楚容這會在自己分到的那座富麗堂皇的言殿裡走來走去,新鮮地四處打量牆上那些魔神掛畫和博古架上的奇珍異寶。

四處華光耀耀,閃瞎了江楚容的眼。

他摸摸這個,再摸摸那個,都有點愛不釋手。

甚至還走到那巨大的純金香鼎前,掀開蓋子,偷偷去瞄裡麵燃著的香料長什麼樣,再看看鼎壁裡的花紋。

一旁的聞淩見狀,沉默了一瞬:“這些東西上都有烙印,彆想帶走。”

江楚容瞬間蔫了。

把香鼎蓋子蓋了回去,江楚容拾起頭,遲疑了一下:"聞淩,你覺得魔尊真的像傳聞那樣麼?"

聞淩聽到江楚容這話,眉頭微蹙:“你心軟了?”

江楚容怔了一秒,無奈道:“這也輪不到我心軟。我隻是在想,也許傳聞不儘為實。”

聞淩靜默片刻,挑眉道:"就算如此,你也是人族,你還想一直把這個魔尊大弟子當下去麼?"

江楚容:……

“而且十個人裡,他唯獨挑選了你,你真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江楚容仰麵倒在一旁的軟榻上,掙紮了一下:"唉,這些我都清楚,但是你容我緩緩嘛……"

聞淩聞言,不再多說。

但看了一眼江楚容躺在床上,生無可戀的樣子,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先前在那魔魂兵裡攻擊我,興許就是他的安排,他故意要你拿第一。"

江楚容:?!

旋即他凜然抬眼,看了聞淩一眼。

聞淩麵無表情地衝他點了一下頭。

江楚容不覺咬了唇,心裡更煩了。

其實這點端倪,他也發現了,隻不過他還有點自欺人,總覺得傳聞中的魔尊跟他的美人師尊完全不一樣。

聞淩看著江楚容的樣子,倒也罕見地沒有再說什麼魔尊身上的疑點,隻道:"若他真的對你心存不軌,過些時日遲早會暴露。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江楚容懨懨垂著眼,信口道

:"若真到那會,我就已經被他剝皮做成奪舍皮襄了。"

聞淩皺眉:“你從哪聽的這些鬼話?奪舍不需要剝皮。”

江楚容:?

過了好一會,江楚容道:“魔尊說的……”

聞淩:……

魔尊還騙小孩?

行吧。

不過看了一眼江楚容無病呻吟的樣子,聞淩覺得他也未必是真糾結,付度片刻,道:“我先去見見侄兒,你要是累了困了就先休息,不必等我。”

江楚容聞言,立刻就翻身起來,略帶緊張地看向聞淩道:“你晚上一定要來我這睡啊,我怕有人對我不利。”

聞淩步子一頓,暨眉:"這是魔宮,沒人敢對你下手。"

江楚容誠懇道:"我現在是魔尊大弟子,不少人眼紅呢。萬一那些l師弟們看我太不順眼想取而代之,請他們的神王老爹暗殺我呢?”

而且,萬一魔尊真要把他剝皮做皮襄呢?

聞淩聽到了江楚容的心聲,徹底無語。

但靜默了片刻,他又覺得江楚容的擔憂不無道理,於是他道:"我會儘快回來。"

江楚容展顏一笑:“好。”

聞淩走了。

江楚容在軟榻上倒著躺了一會,總還是有點不安心,糾結片刻,他起身走到門前,掏出數個防禦魔魂兵,全都祭起來,貼在門上各處。

這才稍微安心一點,扭頭返回軟榻上,躺下了。

也不知道是太困還是這寢宮裡的香太好了,江楚容嗅著那股如同柔軟花蜜一般流淌的綿綿香氣,不知不覺就靠在軟榻上陷入了夢鄉…

有清風吹過,輕輕撩起江楚容的額發,露出他精致柔軟的麵孔。

而此時,江楚容貼在門上的那些防禦魔魂兵一個都沒動彈。

香味愈發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