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不是。”魏封嗓音了帶了些不耐,也迅速扼住了祝敢果還想堅持的欲望。
夕陽餘暉照著魏封那高挺的鼻梁和鋒薄的唇,越發顯得五官立體。
柳勵寒這樣的人,最會審時度勢了。
真是…有點小帥。
這時候,魏封踱著步子走過來,給小姑娘顫抖的水杯裡倒了雪碧,嗓音克製——
魏封冷笑:“原來豪門家庭,也有你這種素質的,跟街邊小流氓也沒區彆。”
“謝謝,但你真的認錯了。”
路安純回頭,看到祝敢果一臉驚喜地望著她,簡直跟他鄉遇故知似的,隻差淚眼汪汪了——
他正端著玻璃杯,給一個男生倒冰鎮雪碧。
寧諾過來,她立刻收斂了笑意,和她一起走到泳池邊玩著水。
“我真的不認識你們,你們可能認錯了,現在女生都長一個樣子,認錯很正常。”路安純竭力辯解。
“行吧,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唄。”他不甘地望了路安純一眼,“你還不信她是富家女。”
路安純真的把舌頭咬出血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味蕾間蔓延著。
片刻後,她嘴角淺淺綻了綻。
“女人的嘴,敢信?”
就在她轉身之際,祝敢果那辨識度極高的爽朗嗓音,自身後響了起來:“哎!哎是你啊!”
看得出來,他是借著這場口角,發泄著他在少爺小姐圈裡四處碰壁的憤懣。
因為他,更多人望過來了。
“人家跟你很熟?為什麼要跟你講義氣。”
魏封也看出了這家夥憤怒的表皮之下、隱藏的虛弱。
她在南嘉一中混了這麼多年,帥哥也見了不少,這麼帥的,整個C城都沒幾個。
感受著周圍一幫少爺小姐輕蔑的眼神和嘲諷的笑,他掛不住這張臉皮,抓起手邊的玻璃瓶子就想上前乾架。
魏封將刀子從木桌上抽出來,桌子都被他紮出一個凹坑。
路安純移開了視線,低頭戰術喝水。
“真的是你啊!你還記得我嗎,那天在巷子裡,你都快被嚇哭了!你在這玩啊?我就說你是富家女,封哥還不肯信。”
現場蠻多女孩都在看他,似乎也想主動和他說話,但他畢竟是服務生的身份,主動過去說話似乎…不太好。
注意到遠處路安純在看他,他挑眉,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她,輕佻又肆意。
路安純甚至不敢多看魏封一眼,與他擦身而過,離開了。
“你他媽還看!”柳勵寒注意到魏封的視線,罵道,“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信不信!”
魏封單手拎起甜品盤裡的銀製小刀,往餐桌上一紮,刀子穩穩紮在木桌上,巨大的力量震得刀柄輕微抖動。
“這些女生…真是沒勁透了,一點都不講義氣。”
“你怎麼說話呢!”祝敢果是個很有江湖氣的男孩,指著他,用方言罵道,“看你龜兒子人模狗樣的,不說人話是不是!”
寧諾嘴裡還嘰嘰呱呱說著剛剛那個服務生,帥爆了。
他看出了魏封身上這股子不好惹的渾勁兒,退縮了,不敢再和這男人計較什麼,悶聲悶氣地走了。
她想著趕緊離開這裡,彆讓魏封看到她。
魏封嗅到她身上乾淨的甜香,餘光忍不住掃到她的荷葉裙邊,裙邊之下那雙筆直白皙的腿,非常漂亮。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儘管路霈不可能關注一個小小的服務生,但一星半點的風險,路安純都不想冒!!!
“抱歉,你認錯了。”路安純見周圍女孩們都盯著她,頭皮都麻了。
她莞爾笑著。
小姑娘穿著薄荷綠泳衣,丸子頭紮在腦後,幾縷發絲垂掛著,臉上脂粉未施,卻很清新甜淨,像一陣夏日的風,癢酥酥地拂過皮膚。
他眼底帶著一種狠絕的戾氣。
主要是…身上那股子味道,還挺野的。
他將路安純拉到身後:“你們懂不懂規矩,讓你們來當服務生,不是來搭訕泡妞的,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玩意兒。”
雖則英俊,卻也帶著一股難以靠近的冷感。
筆直、挺拔。
路安純從來沒想傷害過彆人,但這一刻,她想把柳勵寒踹進遊泳池。
“封哥,你確定?我看著明明就…”
路安純硬著頭皮道:“我不認識你。”
透過樹影,魏封望向泳池邊用腳丫子玩水的女孩。
魏封漫不經心道:“人家大小姐擺明了不想鳥你,請你心裡稍微有點逼數。”
“你有病啊!”柳勵寒走了過來,很不客氣地推了祝敢果一下,“人家都說了不認識你們,你們知道她是誰嗎,跟她認識,你們也配?”
“……”
路安純回頭想阻止,但已經晚了,隻見柳勵寒竭力控製著拿杯子的手的顫抖,眼睛發紅,瞪視著魏封:“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再…再不濟,也比你們這些底層垃圾強!”
“認錯了,她不是那姑娘。”
如果傳到路霈耳朵裡,她精心編織的謊言,不攻自破…
她絕對不希望跟弟弟相關的人、暴露在路霈的眼皮子底下。
路安純再度望向魏封,他端著甜點托盤去了彆墅,隻給她留下一道頎長瘦削的背影。
彆墅的自助餐桌邊,魏封低頭將點心擺放在餐盤裡,圍成心形。
“那不能啊!你又不是網紅臉,我怎麼可能認錯,滿城都找不出比你更漂亮的了吧。”
魏封單眼皮一抬,視線淡淡的視線掃了過來。
柳勵寒鉚足了勁兒要和路安純拉近關係,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一句話,挑破了柳勵寒那脆弱的自尊心。
他從容地扯了紙巾,浸潤著衣服上的水漬,冷冷一笑:“我是底層,但不是垃圾,有些人出身也不高貴,卻拚命扒拉著想往自己臉上貼金,倒真成了垃圾。”
有幾個光著膀子的男生,甚至從泳池裡爬出來,以為這邊要掐架了,過來準備站隊動手。
魏封克製地抽回視線——
“你肯定不記得我了,封哥你還記得吧,他也在啊!”祝敢果連忙衝魏封揚手,“封哥,快來看!這是那天那個靚妹!好有緣啊!”
這太危險了。
“嘩”的一聲,柳勵寒將手裡的可樂潑在了魏封的西服白襯衣上。
祝敢果恍然大悟:“這樣啊,怕咱們丟她人,故意裝的不認識。”
“嗯。”
祝敢果眉頭緊蹙,自顧自地叨叨著:“我怎麼會認錯,就是她啊,封哥,你不會也瞎了吧。”
“她跟我不熟,跟你熟啊,不是還跟你告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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