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霈坐在一樓開放式書房的落地窗邊,漫不經心地翻著一本金融雜誌。
路安純進屋後,赫然發現,從書房落地玻璃的角度望過去,恰好可以看見剛剛花園裡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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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嫣帶著柳勵寒進了屋,絮絮叨叨地責備他:“誰讓你跟那些人吵嘴的,我說你沒心氣,你還真是…扶都扶不起來。今天來了那麼多同學朋友,都是圈子裡的,也都很優秀,你不跟他們多學習交流,居然跑去跟服務生吵架。”
柳勵寒不爽地悶哼:“他們又愛不和我說話。”
進屋看到路霈竟然在書房,柳如嫣立刻閉嘴了。
路霈喜歡家裡保持安靜,討厭喧囂吵鬨,皺眉問:“在吵什麼。”
柳勵寒立刻向他告狀:“那兩個流氓服務生,騷擾安安,我看不過眼,幫安安多說了幾句。”
“服務生,騷擾我女兒?”路霈臉色頃刻間冷了下去,望向柳如嫣,“你請的服務生?什麼人都往家裡請?”
柳如嫣冷汗直流,她知道這男人生氣了有多恐怖,戰戰兢兢道:“我…我看他們…挺端正的,也很有禮貌,我也不知道…”
“不是騷擾。”路安純立刻辯解,“他們隻是把我錯人成其他人,跟我說了幾句話,解釋清楚就好了。”
“不可能是真的認錯!”柳勵寒堅持道,“這就屬於男生拙劣的搭訕方式,安安,你太單純了不知道,他們肯定對你有圖謀,你千萬不要搭理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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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純現在最不想搭理的人,是他柳勵寒。
柳如嫣也不想柳勵寒繼續說下去,他再多說幾句,隻怕今晚她就要“自身難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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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媽打電話,讓你回去照顧爸。”
柳勵寒終於不再多說什麼,訕訕離開了彆墅。
路霈也沒再計較這些小事,繼續低頭看著金融雜誌,路安純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情,應該是…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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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開學了,我給你配個司機,上學放學方便接應。”
“不用了爸爸。”路安純連忙道,“我想和同學一起上學放學,不如你給我買輛自行車吧。”
“自行車?”路霈輕笑了下,“那你要做好扛著自行車爬山的準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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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純想著她為數不多的幾次出行,好像真是翻山越嶺一般,到處都是階梯,到處都是高坡和低地。
“那我跟同學一起坐公交地鐵,反正不要司機。”
“認識新朋友了?”路霈將琺琅煙鬥在煙灰缸裡磕了嗑,不經意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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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諾。”
路霈想了想:“越峰地產寧總的女兒,不過她是有私人司機的。”
“我跟她說好了,以後我們都一起坐地鐵上學放學。”
“是嗎?”
路安純有點心虛:“嗯。”
下一秒,路安純就後悔自己話說的太快了,忘了她爸是怎樣的一個人。
隻見路霈拿起了手邊的無線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寧總,你好,方便的話我想跟你女兒聊聊,是關於我女兒的事。”
路安純扯下了指甲蓋下麵的一塊細細的皮,尖銳的刺疼傳來,她抿緊了唇。
很快,寧諾接聽了電話:“路叔叔好。”
“寧諾,我女兒說她以後放學跟你一起回家,但據我所知,你家住在江北,跟我們家方向相反。”
“啊,叔叔,您還不知道,我們家搬到南岸這邊來了,不也是為了方便上學嗎。現在爸媽住江北,我一個人加保姆,住南岸這邊,跟您家很近呢!所以我跟安安說好,一起上學放學。”
“原來是這樣,那以後就拜托你照應著安安了,她初來乍到,對這裡不太熟悉。”
“放心吧叔叔。”
路霈掛掉了電話,臉上恢複了柔和的笑意:“安安,以後你和寧諾一起放學吧。”
“嗯,謝謝爸。”
路安純轉身回房間,卻聽身後傳來男人冷靜克製的嗓音:“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對爸爸說謊,你媽媽就是一個愛說謊的女人,我很不喜歡這樣。”
路安純腳步微頓,沉沉地“嗯”了聲,匆匆跑回房間,關上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宛如快要窒息缺氧的魚兒。
那個男人宛如惡魔般,他想要操控路安純的一切,她的社交,她的未來,她全部的喜怒哀樂…當年他就是這樣對媽媽的,嚴密監控她所有的交際,給她的朋友打電話核對信息、看她是否說謊,無論她去哪裡,他都會派人盯著她。
路安純在母親身上唯一得到的教訓就是…不要反抗。
越是反抗,越是被禁錮。
她學會了裝乖,學會了服從,學會了縝密地和朋友對好一切信息…所以在路霈眼底,她還算聽話,便沒有派人時刻盯著她。
她為自己爭得了這僅有的一星半點的自由。
路安純的食指流血了,剛剛扯掉了指甲蓋下的刺皮,鮮血如豆子般湧出,沾得手機上都是血,她趕緊扯了紙巾擦掉血跡。
寧諾的電話打了過來:“寶貝,怎麼謝我呀。”
路安純是真的無比感謝她的隨機應變,因為她們剛認識一下午,都沒來得及對信息,路霈會給她打電話,她也完全沒想到。
她正要回應寧諾,忽然間,眼神一轉,看到房間天花板一角閃爍的紅點。
那是…一個監控攝像頭!!!
就安裝在她的臥房裡。
路安純竭力控製著自己臉上近乎扭曲的神情,啞著嗓音對寧諾道:“我等會兒給你發消息。”
說完,她掛掉了電話,站在黑色的監控攝像頭之下,定定地看著它,看著監控探頭背後那雙…惡魔般的眼睛。
是的,他就是這樣對母親的。
在這個家裡,她們母女都是他的所有物,被他掌控著,甚至包括柳如嫣,也都沒有任何自由、任何隱私…
就和家裡的花瓶、櫃子、冰箱一樣。
這些東西,需要什麼隱私?
找路霈大吵大鬨沒有用,隻會給自己惹來拳腳相加的暴力,路安純早就放棄了這種笨拙的反抗方式了。
“有事說事。”魏封掃了他一眼,“我這裡晚上不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