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早讀課, 寧諾看路安純臉色慘淡,嘴唇也一點血色都沒有,如蒼白的布偶娃娃般, 她擔憂地問:“你還好嗎?看著臉色不太好, 是不是昨天回去晚了被你爸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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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同時傳來祝敢果的大嗓門:“魏封,你這黑眼圈也太明顯了吧!而且,你還爆痘了!”
路安純好奇地回頭望了眼,果然,少年懶洋洋地倚著椅背, 眼下掛著淡淡的黑眼圈,冷白的皮膚上爆了兩顆痘,左臉頰一顆,額頭上一顆。
“你不是每晚十點就睡美容覺了嗎?”祝敢果嚷嚷道,“精神怎麼差。”
魏封打著嗬欠, 視線掃了前排路安純一眼:“窗外有隻鳥,吵個沒完, 打擾睡覺。”
“鳥?鳥大半夜叫什麼啊?彆是發|情了吧, 哈哈哈。”
魏封臉色一垮, 踹了他一腳:“沒好話可以不說。”
“怎麼著,鳥吵著你了,你還護著啊?明兒我借你個彈弓, 它再吵你把它打下來。”
他打了個嗬欠, 懶懶地趴在桌上, 準備睡會兒, 祝敢果摸出昨天的數學題:“魏封,你給我看看這題, 我怎麼算都不對。”
路安純轉身對他道:“我給你講吧,你彆打擾他,讓他睡會兒。”
“喲~~~”祝敢果發出意味深長的壞笑,“心疼了。”
“是啊是啊。”路安純也半開玩笑道,“我可心疼他了。”
魏封翻了個白眼,將英語課本翻開蓋在了腦袋上,枕著手臂側身睡覺。
路安純接過祝敢果皺巴巴的數學練習本,拿著圓珠筆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坐標軸,耐心地講解著思路和步驟。
早讀課,周圍環境喧囂,大家拿著課本嘰嘰哇哇地朗讀著,但這麼多雜亂無章的聲音裡,魏封總能聽見她的。
她嗓音很軟,像夏日潮濕的熱風蕩在臉上,黏膩纏綿。
他睜開眼,看到女孩白皙細長的手肘擱在他桌上,短袖的袖口很大,從魏封的角度望過去,恰恰能透過袖口看到她奶白色的蕾絲邊胸衣輪廓,小巧玲瓏。
他不耐地移開了視線,同時不客氣地推了下她的手。
“乾嘛。”路安純被他推開,皺眉道,“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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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下怎麼了,小氣哎。”她軟噠噠的調子像在撒嬌一般,“就要碰!”
說罷,她故意把手肘支在他桌上,跟他杠著。
魏封嗓子躁癢了起來,喉結起伏吞咽著,竭力控製著視線彆再挪過去。
幾秒後,他暴躁地從包裡摸出煙盒,轉身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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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純不明就裡,眉頭皺了起來,祝敢果連忙安慰道:“彆理他,睡不好就會暴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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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的自由活動時間,寧諾拉路安純坐在籃球館的觀眾席邊,宛如審訊般,追問道:“昨晚你走得最早,回得最晚,還要跟我對口供,老實交代,到底去哪兒了?”
路安純知道她肯定會問,也不打算隱瞞,實話實說:“去魏封家那邊了,昨天也是他的生日。”
她想讓寧諾幫她打掩護,就必須對她坦誠。
“啊啊啊!我就知道!你們不正常!”寧諾激動地抖著路安純的肩膀,“你倆平時眼神交流,我就感覺有貓膩!沒想到真的有!”
路安純一臉懵逼:“我們哪有眼神交流。”
“彆人看不出來,我可看得真真的。”寧諾用剪刀手戳了戳自己的眼睛,煞有介事道,“你倆說話不多,但你總拿眼神瞟他;他就更是了,你一開口,甭管他在做什麼,視線一準兒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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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寧諾,你一天不好好學習,你觀察這些乾嘛啊。”
“嘿嘿嘿,我喜歡觀察生活的細節。”寧諾揪著她柔軟的袖子,“所以…你喜歡他那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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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告訴任何人有關弟弟的事情,路霈宛如可怕的八爪蜘蛛一般,將細密的蛛絲蔓延在她生活的角角落落。
所以這個秘密,越多人知道,對魏然來說就越危險。
甚至魏封,都不可以告訴。
喜歡他,是她唯一的借口,可以讓她合理地定期去看望魏然,關心他,也了解他未來的一切動向。
她不一定要認弟弟的,隻要魏然能過得好,擁有幸福的家庭和光明的未來,路安純就覺得很滿足了。
媽媽的孩子,至少有一個…是快樂的。
“你竟然喜歡魏封這款的,我還以為你喜歡徐思哲那種陽光型呢。”寧諾看著籃球場上帶球三步上籃的少年,“徐思哲多帥啊。”
“拜托。”路安純掃她一眼,“不是全天下的女生都會喜歡徐思哲。”
“但我可以跟你打賭,雙班草,徐思哲絕對比魏封人氣更高!”
“那是因為徐思哲家裡條件好。”
路安純視線挪到籃球框下,魏封右手食指包紮著,左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球。
徐思哲時不時帶球從他身邊經過。
兩個人的確天差地彆,一個穿著AJ鞋和新款耐克籃球衫,另一個黑T胸前的印花都被洗得脫膠,球鞋也無比粗糙。
南嘉一中的女孩家裡條件都很好,大概會更喜歡和她們一樣精致美好的事物。
路安純也喜歡美好的東西,比如水晶玻璃球裡的雪花城堡,比如她花園裡金絲籠裡豢養的漂亮的彩虹吸蜜鸚鵡,比如音樂盒裡伴隨著《獻給愛麗絲》翩翩起舞的小公主人偶…
可這些,就像她說出來的謊言一樣,精致卻易碎。
無拘無束,放縱不羈,才是她真正渴望的生活…
“我說。”寧諾打斷了路安純的遐思,“你這樣的家世,跟魏封太不匹配了吧,我聽說啊,他家很窮的,又沒有大人,真的很窮很窮,自己還要做兼職才能糊口。”
“你千萬不要在他麵前說他窮哦,男生都很要麵子的。”路安純嚴肅叮囑,“他又是很驕傲的那種人。”
“知道了,瞧把你心疼的。”
路安純輕輕笑了下,也不辯解。
遠處,許霓衫拎著一瓶冰鎮可口可樂走進了籃球館,寧諾頓時敏感多心地揪住了路安純的手腕:“她要給徐思哲送水!”
“不一定吧。”
“你看嘛,都等在邊上了,肯定比賽一結束,就會送過去。”寧諾不爽地說,“氣死了!”
“徐思哲肯定不會收。”她安慰他。
“那可說不準,前幾天他還收了王思苒的水呢!”寧諾拉著路安純的手,匆匆走下了觀眾席,“陪我去校園超市。”
“哎。”
路安純很想說,如果你喜歡的男生收你的水、同時也會收其他女生的水,那你和其他女生就沒有任何區彆啊。
但她不會這樣對寧諾說,因為粗糙的真話不好聽,精美的謊言才最動人。
校園超市裡,寧諾精挑細選,選了一瓶可口可樂無糖型凍飲。
路安純連忙把自己的校園卡遞過來,幫她刷了卡:“你給我現金吧。”
寧諾知道這是老規矩了,當然她也不介意,從包包裡摸出五塊錢,遞給了她。
“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