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Z星係,是一個經常下雨的星係。
雨水落在,又把清口給淹沒了。人們被困在這個星球上,長達半個月的時間裡,旅店的住宿費漲了又漲,從原來的八十星幣一晚,漲到了如今的三百星幣一晚。
就連租房的費用也直線上漲。人們直呼,不如直接搶錢吧。
淩晨兩點,酒保和同事交接換班後,下班離開。月光街上,除了雨聲,再也沒有聽見其他聲音。
周遭寂靜得有些詭異,酒保撐著傘,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他聽說最近東區和西區的兩大勢力正在明裡暗裡地較勁兒,為了搶一批東西而隨時準備火拚。像他們這樣的小人物,在這種時候可得躲遠一些才
行。
淩晨三點整。雨勢漸小,瀝瀝下著。
月光街上突兀地響起一聲槍響聲,驚醒了尚且還在沉睡中的人們。
他們驚疑不定地坐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的一點縫隙,窺探著街上的動靜。
東區和西區火拚起來,槍聲回蕩在整條月光街上,久久沒有消散。一陣一陣的槍聲,很快牽扯到了其他街道。
躲在家中的人根本不敢在這種時候冒出頭去。
月光街上的槍聲持續了整整半個小時,歸於寂靜的時候,雨水"嘩啦啦"地響著,沒多久就衝刷掉了街道上的血水。
淩晨六點,什唯酒吧到了停止營業時間。
酒吧幫忙打掃完衛生後,從酒吧後門走出去。他一踏出酒吧後門,就察覺到了些許的血腥氣息,神情一怔,警惕性升起的時候,一柄利刃落在了他的脖頸上。
"昨晚見喬布的那群人已經離開了?"
喬布是西區的老大,酒吧對於這個人的出現很有印象,小聲道:"是四點走的。"
“他們是不是交易了什麼東西?”“我……我不知道。”酒吧怕得連頭都不敢搖晃。
隨即,他被威脅的人往前一推,推出後巷的時候,身體往前踉蹌了下。
等酒吧穩定住身形,再扭頭回看的時候,那個人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他隱約能聽出這個人的聲音。好像是……東區的魏澤!
另外一邊,魏澤推掉酒保後,很快找到自己過去的安全屋,藏了起來。一枚槍彈擊中了他的大腿腿骨。
魏澤在安全屋找到包紮用的東西,用鑷子取出大腿腿骨中的那枚槍彈,往血洞上撒了一把藥粉,正要包紮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隱隱約約的信息素味道讓魏澤辨認出了外麵出現的那個人。他才跟這個人交過手。
昨天夜裡,他們和喬布那群人交手,搶一批軍火武器。結果,喬布不知道從哪裡請了一批外援。
在月光街儘頭,他同喬布請來的那些外□□手,卻發現自己最有利的武器精神力在這場交鋒中,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優勢。
在察覺到安全屋暴露之後,魏澤當即立斷,強忍著傷痛,站起身來,從安全屋的另外一個出口。摸到那人
身後,手中利刃抬起,往這人脖子上一抹。
敵人還在掙紮,手肘往後一頂!
鮮血濺灑的同時,魏澤很快注意到巷口拿槍逼近的人,剛探出精神力,那人手腕上的腕表就突兀地閃爍起一陣紅光,猶如一個警報一般。
魏澤立馬被拿槍那人發現,黑洞洞的槍口立馬對準他,手指扣響扳機!
“砰——”槍火被突兀地截斷!那人被刺中喉嚨,應聲倒了下去。
腳步聲漸近,直至腳步聲的主人來到因為失血過多而半跪在地麵上的魏澤麵前。
大腿骨的疼痛讓魏澤失神,眼角餘光瞥見半束開得正盛的小白花。清晨曦光灑落下來,輕輕地滾過小白花,留下一點漂亮的暖金色在花瓣上。
“魏澤。”
來人清冷的聲音響起來,出聲道:“我把星艦弄壞了。”
魏澤因為震驚,而猛然抬起頭來。
逆光下,他的目光撞上那張漂亮到令人失神的臉上。
隻要是見過沈顧禮這張臉的,就沒有不念念不忘的。時隔近一年,魏澤再次見到這張臉,依舊有些失神。
沈顧禮垂眸,注意到魏澤大腿骨上的槍彈血洞,伸手將人扶了起來。他問道:“這是你的安全屋?”
“是……”
魏澤按下心中再次見到沈顧禮的震驚,遲疑道:“不過這裡已經暴露了。”
沈顧禮道:“你先去處理傷口。”
他將人帶進安全屋,轉身走到他剛才殺死的那個人麵前,彎腰解開了這人手腕上佩戴的精神力檢測腕表,借助這個人的指紋,徹底關掉腕表。
然後,他處理掉這個人的屍體。
安全屋內,魏澤咬牙又上了一次止血藥粉,用繃帶將傷口包紮起來。在這個過程中,他儘量收斂起自己的信息素氣息,避免驚擾到其他。
沈顧禮邁步走進來,將腕表放在桌上,出聲道:"你惹到了星野家的人?"
魏澤的目光落在沈顧禮手中拿的那束小白花上,怔怔回答道:“我不知道,那是星野家的人?”頂級財閥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遠星際?還和喬布那一群人勾結到了一起。
緊接著,魏澤從震驚之中慢慢回過神來,澀聲問道:"你…&#34
;“你真的從死亡星係回來了?”
剛才,這個人說……他弄壞了那艘星艦。
一年的時間,這個人從遠星際進行第一次躍遷,前往死亡星係,然後,又在今天回到了遠星際,還出手救了他。
近兩千年來,從來沒有人成功地從死亡星係回來過。
“從死亡星係回來過的人,真的會大肆宣揚嗎?”沈顧禮打斷魏澤的話,眸光平靜。
比如,一千年前徹底失蹤在星艦廢墟群中的……深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