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2 / 2)

“齊星言,不是因為你不是一個Alpha,我才不喜歡你的。”沈顧禮輕聲解釋道,“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喜歡,或者不喜歡,都不會受到性彆的約束。"

沈顧禮停下來,想了一下,道:“隻是我,不值得你這份喜歡而已。”

"不要因為我,而去厭惡你自身的性彆,或者是利用你自身的性彆。”沈顧禮道,“你已經足夠好了,非常好,不要因為我的事情,而傷害到你自己。"

齊星言低下頭,沉默良久,從指縫之中泄露出半點光來。他泛紅的眼睛盯著那點兒光,似乎竭儘全力也想要將這點兒光給抓住一般。

"所以,你隻是不喜歡我而已。"齊星言低下聲音,肯定道。

沈顧禮沉默瞬息,應聲道:“對,隻是我不喜

歡你而已。感情的付出,不一定都是雙向奔赴的。"

齊星言道:"那你怎麼還對我那麼好?你不該……"

他語氣艱澀地繼續出聲道:“你不該對我這麼好!”

沈顧禮盯著那半杯水,道了歉,說:“對不起。”

齊星言揪著心,低聲喊道:“沈顧禮,你不該對我這麼好。”

"你總會找到對你更好的人,你可以喜歡任何一種性彆的人,但這個人不需要包括我。"沈顧禮輕聲道。

齊星言搖頭道:“我不信。”他已經不信了。

"對不起,是我今天說錯話了。"

齊星言緊抿著唇,將沈顧禮倒給他的那杯水一飲而儘,起身衝了出去。沈顧禮僵坐在會議室裡。

良久之後,從主控室走過來的人,抬手敲響會議室的大門,景翊的聲音響起來:“沈顧禮,你們談完了嗎?"

沈顧禮終於回過神來,將用過的一次性水杯丟進垃圾桶裡,才起身朝門口走去。

沈顧禮越過景翊的時候,景翊開口叫住沈顧禮,道:“沈顧禮,你在勸彆人的時候,總是那麼的理智。"

"怎麼到了自己這裡,你的理智和清醒對於你自己而言,就行不通了呢?”景翊問道,“你覺得你自己都放不下,又怎麼能要求彆人去放下?"

沈顧禮轉眸盯著景翊。

景翊攤手道:“今晚我值守,耳力太好,在主控室裡,也能偶爾聽見你們之間說話的聲音。”

他無奈說:"我並不是故意要聽見你們說話的,隻是聽見了一些說話的尾音而已。"

沈顧禮沉默半晌,收回自己的目光,平靜地解釋道:“不值得而已。”

"任何靠近我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景翊抬手拉住這個人的手,定定出聲:"沈顧禮,你自己都說,那隻是一塊寶石而已。"寶石有什麼錯,寶石隻是想平等地守護好每一個靠近它的人而已。

景翊評價道:“你永遠不能夠理解你自己。”

沈顧禮垂眸,盯著景翊握住他手腕的那隻手,開口道:“我對他說過的話,也可

以再對你說一次。"

"你要聽嗎?"

景翊沒臉沒皮地搖頭道:“我不聽。我早就已經聽夠了。”

他輕歎一聲,輕輕地將沈顧禮的手拉了過來,好聲好氣地說:“現在才八點鐘,今晚我值守,你先來陪陪我,好不好?"

沈顧禮平緩著呼吸,被這個人強行拉進了主控室。

景翊從旁邊搬了一把椅子來,放在沈顧禮麵前,隨意道:"坐坐吧,坐到十點鐘,你再回去。"景翊轉身,就聽見沈顧禮道:“無聊。”景翊笑著說:“你無聊,我也無聊,不如我們說說話?談談心?”

"比如,關於你的過去?"景翊問道:“說說你的過去?”沈顧禮道:"沒什麼好說的。"

景翊又問:“說說你的初戀。”沈顧禮陷入猶如自閉似的沉默之中。

景翊想了想,解釋道:“在我這裡,有一張關於你過去的照片。”

他提醒道:“是你沒有點過淚痣時期的照片。”

沈顧禮微抬眸,盯著這個人,想要出聲,卻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問起。景翊道:“四年……”他下意識說起“四年”這個數字,隨後又想起今年已經是他和沈顧禮分開的第五年了。

於是,景翊改口道:“五年前,我應該說過,有人往第四軍區的監管部投了一份匿名舉報信,說你有什麼身份存疑的叛逃嫌疑。"

"那時候,監管部調查過你過去的事情。"景翊道:“上麵附帶了一張你過去的照片。”沈顧禮頓住動作。

"沈顧禮,那是你初戀給你拍的照片吧?"景翊聲音極輕地問道,像是說話說重了,就會驚擾到這個人一樣,他繼續說道,“你的目光看向鏡頭之外的人,那樣的眼神,我從來就沒有在你身上看見過。"

“那張照片……”沈顧禮從自己的情緒裡,找回聲音,遲疑地問道,"怎麼會落在你這裡?"“我也不知道。”景翊搖頭道,"準備來問,你應該問,那張照片怎麼會落到監管部手中。"

沈顧禮又變得很沉默。

好半晌後,他才出聲道:“那天之後,我就找不到他身上的照片了。”

br/>他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以為,那張照片是被遺落在了梵盧宮的最頂層,被什麼人撿到了。那極有可能是星野家的人。

多年之後,在謝家孤島之上,沈顧禮曾經一度認為星野池會憑借那張照片認出他來。

他也曾彷徨和不安過,對於星野池在謝家孤島上認出他的那一刻,他計劃過無數遍,要怎麼樣才能穿過人群,將星野池一擊斃命。

可是,他沒有想到……星野池根本不認識他。

在那個洗手台前,星野池的目光裡,有驚豔,有刺激,有欲望,卻唯獨沒有恐懼和不安。星野池沒有叫出聲來,也沒有喊史多的人來保護他。

濃厚的恨意在沉默之中爆發出來,幾乎將他整個人衝擊得快要倒下。在無人知曉的精神力海,是克製不了的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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