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每逢撞鬼,夏琰身體都不舒服。可今日被陸秉文摸了摸發頂,他卻頓感神清氣爽。
那副綠幽幽的《呼救》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周圍環境也變得正常。
“夏琰,你在這兒呢啊。”陳桐從不遠處匆匆跑了過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叫你半天了。”
看著陳桐緊張的表情,夏琰誠懇道:“對不起啊,剛剛走神了,沒聽到你叫我。”
他眼神裡還殘留著恐懼和無措,懷裡還抱著一束詭異的紅色花束。
陳桐覺得眼前的場景略微有些奇特,他指了指夏琰懷裡的花,說道:“你這……哪兒來的花?”
夏琰這才低頭看向了懷裡這束彼岸花,說道:“噢,剛剛……遇到了一個朋友,這是他送的生日禮物。”
陳桐“噢”了一聲,他順著夏琰的目光望向了這幅《呼救》,嫌棄地皺起眉頭,說道:“這畫好可怕啊。”
“嗯?”
“我也不懂什麼藝術,就覺得這幅畫的顏色和視角都讓人很不舒服。”陳桐縮了縮脖子,“你覺不覺得……這幅畫的視角像是一個人謀殺了另一個人,站在岸邊看著他的車子掉進去,享受地看著他在水裡掙紮啊?”
夏琰眨了眨眼,竟覺得陳桐的描述讓畫麵活了起來。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呢。”夏琰看向畫框邊的小字,“作者還是佚名。”
“臥槽,你看畫框下麵,竟然還有一小灘水?空調漏水了嗎?總不能是畫漏水了吧。”陳桐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美術館裡空氣也不流通,我悶得慌,要不然咱走吧?”
夏琰點點頭,說道:“好,我去捐個款就走。”
出租車上,夏琰腦海裡不住地浮現陸秉文英俊的臉。
他撫摸著手腕上這串晶瑩剔透的玉珠,開始相信陸秉文真的可以護他一世周全。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危險會發生,可陸秉文總能及時出現。
陳桐看著夏琰懷裡抱著的一小副插畫,好奇道:“夏崽,我也捐錢了,怎麼沒有送我畫啊?”
夏琰這才回神說:“我稍微……多捐了一點。”
陳桐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深思。
出租車最終停在了濱海市的獨棟彆墅區,這是夏琰父母找風水大師選的風水寶地,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看著宛若電影中貴族莊園般氣派的夏宅,陳桐瞳孔地震,說道:“夏琰,這不會是你家吧?”
夏琰抱著懷裡的彼岸花,腳步輕盈地走進了庭院。
“嗯,好像一直沒什麼機會帶你來玩。”夏琰說,“陳老板,晚上還要麻煩你和我一起去接大家進來。”
“啊,沒問題,我記住路了。”陳桐有些頭暈目眩,“夏崽,我還有資格當你的野生父親嗎。”
夏琰被逗笑了,他說:“當朋友吧。”
他帶著陳桐穿過諾大的院子,他家裡的傭人已經在準備晚上的自助餐,院子裡人來人往,十分熱鬨。
期間,陳桐還和夏琰母親問了好。
“你媽媽真漂亮啊。”陳桐說,“好奇你爸媽是怎麼認識的。”
“他們倆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真好啊……夏琰,那你找對象用找個門當戶對的嗎?啊,說不定還得家族聯姻?”陳桐感慨道,“電視劇上都是這麼演的。”
夏琰思索了幾秒,半開玩笑地說:“那我大概沒機會了。”
晚一些的時候,夏琰換了身黑色西裝,跟在父母身旁迎接賓客。
純黑的高定西裝襯得他身形修長,原本應當佩戴腕表的地方戴著一條價值連城的白玉珠,那玉珠更襯得他氣質溫潤,膚白盛雪。
但哪怕是穿上了西裝,夏琰也並沒有什麼精英氣質,倒是有種易碎感。
蔣若若和任曉萍頭一回見夏琰穿這麼正式,遠遠地看了一眼就抱在了一起,兩眼冒光的發出了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小夏真的是大美人啊啊啊!”
司見空隻看了一眼,便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我這輩子一定要談個這樣的,我願意做夏琰的狗。”
“你已經被拒過一次了。”韓崢挑眉,“你還是下輩子直接做狗吧。”
“我總比一些不敢表白的人強。”司見空嗤笑一聲,“你不就學習比我好點,長得還沒我帥呢。”
韓崢喝了一口香檳,說道:“我體力也比你好。”
司見空白了他一眼:“我體育生,我體力更好。”
“臥槽,你倆把腰子噶了比比大小得了。”陳桐受不了了,“我兒子還是個寶寶,你們倆還在這肖想什麼鬼東西?滾滾滾。”
司見空勾起了嘴角,說道:“陳老板,人家夏琰都十九歲了,你還覺得人家是寶寶,這不合適吧。”
“合適不合適,關你什麼事?”韓崢嗤之以鼻。
蔣若若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彆吵了,我實話實說,你們都和夏琰沒有西皮感。”
陳桐一頭問號,問自己女朋友:“什麼是西皮感?”
蔣若若激動地說道:“在我心裡,沒人能配得上夏琰,除非對方是超級大帥哥,強大無比又對夏琰很好很好,還有很多金銀財寶!”
陳桐:……
濱海市的權貴十幾年前就知道夏家獨子體弱多病,怕是活不久,卻也沒想到夏琰平安地長到這麼大,還如此優秀地考上了T大。
夏潮和顧蓮這些年很低調,這還是他們頭一回為兒子舉行這樣隆重的生日宴會,基本上能請到的人都請來了。
顧蓮婚姻幸福,兒子又如此優秀,圈裡一個貴婦忍不住悄聲感慨:“這孩子長得真好,學習又好,性格還這麼好,不過,你們聽說了嗎?”
“可惜活不久。”另一位太太的語氣裡多了些酸味,“我聽說他一直被鬼怪困擾,顧蓮生了這種孩子,也真是沒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