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夏琰也是第一次來住這樣的酒店。
被扔到床上後,他還有些懵。
身下的床起起伏伏,也讓床上的夏琰起起伏伏。
“哥哥, 關掉好不好。”夏琰小聲說,“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我以為就是普通的溫泉酒店。”
陸秉文勾起嘴角說:“既來之則安之,我很喜歡, 謝謝夫人。”
夏琰愣了一瞬, 見陸秉文沒有停下這床的意思,他手撐著床, 有些費勁地挪動身體,換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讓床來按摩自己酸痛的腰。
陸秉文被擺爛的老婆可愛到了, 但他臉色沒變,明知故問道:“你們人類設計這種床, 是為了什麼?”
夏琰以為陸秉文作為千年老鬼並不理解人類時代進步後產生的花活,還認真想了想怎麼和他解釋,最後, 他輕聲說道:“……也許, 是為了借力。”
他小聲補充:“比如挺腰的時候,就可以借力。”
陸秉文悶聲笑了笑, 扯下領帶,單手解開了夏琰襯衣最上麵那一枚扣子,冰冷的手指從夏琰的鼻尖滑到了嘴唇,又從嘴唇滑到了下巴。
陸秉文說:“那我大概不需要。”
他終於按下了停止震動的按鈕,然後俯身親吻了夏琰的唇角。
無論多少次被親吻,夏琰都很喜歡陸秉文的吻。陸秉文流氓歸流氓, 可接吻時總是溫柔而紳士,手掌也不會亂摸,倒是顯得認真而專注。
夏琰接吻時閉了眼睛,再睜開眼,淺棕色的眼睛在此時此刻就像易碎的琉璃。
陸秉文更想欺負他了,他俯身想要繼續,夏琰屈膝擋住了他,對他說道:“昨晚剛做過的,今天不許做了,怎麼可以天天都做。”
“不是昨晚,十二點已經過了,現在已經是新的一天,那是前天晚上。”陸秉文淡淡道,“常做常新。”
夏琰因為老流氓的話而臉紅,但此時也被親的失去了睡意。
他抓著陸秉文的襯衣,輕輕使力,靠著核心力量與陸秉文換了個位置,坐在了陸秉文的大腿上。
夏琰抽出了陸秉文的領帶,說道:“陸秉文,我是應該把你那兒也綁上。”
陸秉文眸子沉了沉,說道:“你好像是第一次叫我名字。”
夏琰已經翻身溜了,可溜到半路卻被陸秉文抱了起來。
他乖巧討饒:“哥哥,要先洗澡。”
陸秉文抱著懷裡的美人,輕輕鬆鬆地走進浴室的溫泉池。
這溫泉池子不大,環境也很是一般。
夏琰眼神裡有了幾分失望,他用手指試了試溫泉的溫度,輕聲歎氣,說道:“算了,水不是很熱。我去衝個澡。”
陸秉文不願夏琰失望,便道:“換個地方吧。”
說罷,陸秉文便摟著夏琰撐起了黑傘。
幾秒鐘的功夫,夏琰和陸秉文一起出現在一座宮殿。
夏琰在短暫的頭暈目眩之後,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他現在在一處古色古香的宮殿,宮殿四周布滿了彼岸花,殿內有一處清澈的溫泉,池子非常大,泉水也波光粼粼,像是有碎寶石般流光溢彩。
除此之外,這裡點了香,那味道正是陸秉文身上常有的鬆木味。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水流的聲音。
夏琰回過神,回眸看向陸秉文。
此時,陸秉文的黑發如瀑,身上披了件紅色的袍子,袍子上的花紋似乎在浮動。他長身玉立,風光霽月,似那古典工筆畫中的畫中人。
這件衣服,夏琰有印象。
上次在藏寶閣看見陸秉文,陸秉文也是穿著這件華美的紅袍。夏琰想,這可能是陸秉文在冥界上班的工裝。
“哥哥。”夏琰抬眼說道,“我們……現在是在冥界嗎?”
“嗯,這是我的寢宮。”陸秉文脫了長袍入水,“下來吧。”
見夏琰遲遲未動,陸秉文便伸手將岸邊的夏琰拉進了溫泉。
夏琰身上黑色的襯衣都濕透了,衣服緊緊地貼在他身上,勾勒出了一小截完美的腰線。
陸秉文的目光從夏琰的腰側移開,依然是高不可攀又冷漠禁欲的模樣,他說:“這裡的水有利於滋養靈力,對你有利無害。”
夏琰被他從身後抱著,察覺到陸秉文身體的變化,他撲撲睫毛,輕聲道:“……你硌到我了。”
有時候陸秉文也不知道夏琰是有心還是無心,但夏琰總能輕而易舉地誘惑他。
他素來以淡漠聞名三界,可現如今,卻被一個小朋友牽動著心神。
陸秉文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夏琰的後頸,溫熱的泉水減輕了他身上鬼氣所致的寒意,也讓被他抱著的夏琰有了陸秉文也有體溫的錯覺。
夏琰回眸去看陸秉文,下一秒,又得到了一個溫柔的吻。
恍惚之中,他心想,他的鬼老公真的好喜歡親他。
水麵波光粼粼,映著兩人的身影。
冥界沒有月光,可這裡很明亮。夏琰眼前也有著陣陣白光,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比水還要熱,比他身體更熱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心臟。
也不知荒唐了多久,夏琰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他新婚初夜的那張華貴的大床。
陸秉文見他醒了,側身擁住了他,說道:“餓嗎?”
“嗯。”夏琰點點頭,“好餓。”
他話音剛落,他身邊的陸秉文就消失了。
再次回來,一身黑袍的陸秉文為夏琰帶來了一盤仙桃,說道:“先墊墊,冥界沒有人類的食物,隻有些仙果。一會兒回人間,想吃什麼我陪你去吃。”
夏琰點點頭,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衣,那睡衣是透明的,金線絲絲縷縷,衣服的做工十分精致。
但琰琰的評價是,穿了還不如不穿。
他連啃桃子的心情都沒有了,低聲罵道:“……老流氓。”
陸秉文這鬼麵不改色心不跳道:“睡自己老婆,怎麼能叫流氓?”
夏琰默默挪動著下床,坐在椅子上啃起了水蜜桃,懶得理這老流氓。
冥界的氣溫低,陸秉文怕夏琰凍著,便給夏琰披上了一條棕色薄毯,又看向夏琰左手空蕩的無名指。
新婚時他並不覺得讓夏琰戴戒指很重要,可如今他愈發覺得那個位置空的紮眼。
他走近了些,問夏琰:“你不喜歡戒指的款式?”
夏琰搖頭,輕聲說道:“戒指很好看。”
他抬眼看向陸秉文,又說:“戒指是我們人類感情的一種信物,代表著……互相喜歡,互相選擇,是一種約定。不過,就算結婚了,也不一定會戴戒指。”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