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文推開了門,饒有興趣地說道:“琰琰,見過蟲洞嗎?”
“我還真沒有觀察過蟲子打得洞。"夏琰說,“我隻在學校見過愛因斯坦提出的蟲洞概念模型,在他的概念裡,蟲洞是連接兩個不同時空的隧道。或者……吃蘋果的時候,有時候也能看到蟲子打得洞。"
"嗯,你想象成一條隧道即可。"
陸秉文帶著夏琰進了這間小平房,與店外的乾淨整潔不同,這家店內隨處可見飛絮與灰塵,就連正對著門口的大房間也沒有任何人,好像已經荒廢很久,院內也雜草叢生。
夏琰找了一圈,突然被出現在臥室裡的大坑嚇了一跳。
"這就是蟲子的洞穴。”陸秉文拉住了夏琰的手,"從這裡進去,另一頭大概是在後麵那山裡。"
說罷,陸秉文便帶著夏琰瞬移到了這蟲洞的深處。蟲洞裡比洞外還要冷,但這段路並不暗,還是有光。夏琰被冷的發了個抖,輕聲問陸秉文:"這蟲會很大嗎?"陸秉文脫下了自己的西裝披在了夏琰身上,說道:“嗯,彆怕,跟著我就好。”
夏琰拉著陸秉文的手,躡手躡腳地繼續向洞穴深處走。
饒是有心理準備,在看到眼前躺在洞穴之中的大蟲子時,夏琰還是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在這洞穴的深處盤踞著一隻巨大的白色蠕蟲,那蟲子正用口器吃著洞穴裡的巨型蜈蚣,而一小團一小團的陽氣從四麵八方被它吸收而來。
蟲子的尾巴連著一個小小的輸液袋,那輸液袋裡的東西像是血,卻沒有血液的顏色深,正源源不斷地從針管輸進洞穴簡陋病床上躺著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瘦的嚇人,可臉色卻非常好,似乎正在安眠。
毛小黑咬斷了男人手背
的輸液器,刹那間,那男人便睜開了眼睛。他紅潤的臉色也在幾秒鐘之間變得灰白,臉頰和手背甚至浮現出了幾塊屍斑,迅速蒼老了五十歲,變成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頭。
夏琰嚇了一大跳,也不知這人究竟是死是活,卻在此時聽到了這老人沉重的喘息聲。
"生老病死,都是人生之苦,啉……啉。"
老人艱難地從那小床坐了起來,看到夏琰和陸秉文,他說道:“我三個月前確診了胰腺癌晚期,那之後,我的身體每分每秒都在痛,也迅速地衰敗了下去。可下個周就是我女兒的婚禮,她母親死的早,我若是也死了,那她的婚禮便一個娘家人都沒有了。"
"多虧了那位白發大人告訴我這個方法,他讓我用蠱蟲吸了那些孩子的陽氣續命,我隻是偷了他們一點點命而已,我不過分啊。”老人大笑著說,“世人似乎隻知道苗疆有聖女,卻不知苗疆亦有聖子。聖子和聖女的蠱蟲,都是最厲害的蠱蟲。像我這條蟲,已經活了八十幾年了,比我的年紀還要大,嗬嗬。"
“白發大人?”夏琰輕聲道,"難道是上次那位魔頭?"
"他告訴你這是在續命?”陸秉文嗤笑,"老頭,你已經死了半月有餘,隻是身體還沒有完全腐爛而已。你每天晚上才能自由活動,白日連這床都下不來,你還不清楚自己已經死了?"
那老頭聽了陸秉文的話,像是受了刺激,他拄著拐杖慢悠悠地站起來,聲音裡也有了幾分怨毒:"我與你們無冤無仇,又沒取你們性命,為何要來壞我好事?!"
他話音剛落,方才還十分明亮的蟲洞突然間就暗了下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裡,那白白胖胖的大蟲子突然分泌出了五顏六色的液體。
那液體粘稠而詭異,光芒十分刺眼,是沾染了魔氣的蟲子。
夏琰隻看了那坨液體一眼,就覺得眼前的場景變得虛幻而恍惚,那大蟲子似乎又分泌了無數隻小蟲子,山洞似乎倒了過來,陸秉文的臉也逐漸扭曲可怖。
整個蟲洞都有著寇寒窣窣的蟲子移動的聲音,而他的頭越來越暈,越來越沉,眼前的視野越來越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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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著眼睛的夏琰尋著陸秉文的聲音抬起頭,陸秉文從背後擁住他,靠在他耳邊說:“這老頭已經死了很久,他以為自己還活著,其實他隻不過是屍體沒有腐爛,靈魂不願離開的活死人。琰琰,集中精神,默念超度法決。"
雖然頭很暈,可因為陸秉文在,夏琰並不慌。
他定了定心神,說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急急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隨著夏琰念出超度口訣,毛小橘變得倏大,一口將那老頭吞進了腹中。
那老頭起初還在毛小橘肚子裡嘶吼,可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化成了一個小白點飛遠。
那條分泌五光十色液體的大白蟲子似乎察覺到了主人已經消失,突然憤怒地分泌了更多液體和小蟲子
那液體流到了夏琰的腳邊,陸秉文打橫抱抱起夏琰懸在了半空,手中的藍色長刃向著蟲子飛去,隻一刀便將那蟲子劈成了兩半。
在母蟲死去的下一瞬,蟲洞“轟”地一聲倒塌。
陸秉文帶著夏琰與兩隻貓瞬移至青山之外,夏琰能感覺到地下隱隱的震動,他問陸秉文:“哥哥,這是地震了嗎?"
"小小蟲洞塌方而已,無妨,不會造成地震。"陸秉文說,"今天這又是白思野乾的好事。這老人原本可能隻有一絲邪念,而白思野則蠱惑他把這邪念放大成十分。"
“原來如此……”夏琰說,"白思野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魔物喜歡踐踏人類生命,以人類的痛苦為樂。而他最厲害的法術,就是藏匿於人群之中不被發現。即便是我,也得找到他才能殺死他。"
正午的陽光灑落在夏琰烏黑柔軟的頭發上,他眼睛上依然蒙著陸秉文的領帶,可總能尋聲找到陸秉文的位置。
像是有些怕黑,又像是有些依賴陸秉文,夏琰又輕輕握住了陸秉文的手。
"沒關係,總會有機會的。"
他另一隻手想要解開這領帶,卻被陸秉文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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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琰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蟲這樣毒。
陸秉文用手指幫夏琰理了理額頭的碎發,說道:“看不到也彆擔心,我會照顧你。”
夏琰歎了口氣,卻還是乖乖地聽了陸秉文的話沒有摘下那蒙眼的領帶,而是有些無奈地說道:“那我今天豈不是又不能看書、又不能看電影,也不能見人了。今日……估計會非常無聊。”
陸秉文輕笑,拉起夏琰的手說道:“那還回店裡嗎?”
“不回了。”
夏琰握緊了陸秉文的手,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頭,他摔進了陸秉文懷裡,又慢吞吞地扶著陸秉文站穩。
"……要不,我們回家。"夏琰說,“我這個樣子也不太方便去店裡了,一會兒我們回家了,再給劉老道打個視頻電話看看那幾位小朋友怎麼樣了,吃完午飯之後,我下午要睡一覺。"
陸秉文說:“好。”
隻一瞬的功夫,夏琰就與陸秉文回到了公寓。
陸秉文先扶著夏琰坐在了換鞋櫃旁邊,他先是幫夏琰換下了鞋子,又打橫抱抱起了夏琰走進浴室,沉聲說道:"你要先洗澡,對不對?"
夏琰乖巧地點頭,被鬼老公服侍,他非常不好意思。
這條銀灰色的領帶上沾了一點陸秉文身上的鬆木味,此時鬆鬆垮垮地係在夏琰的眼睛上,既沒有勒疼他,又能遮光。
"要放浴球嗎?"
"嗯。”夏琰說道,“我要放一隻椰子味道的浴球。"
陸秉文幫夏琰放著洗澡水,認真看了看夏琰的高挺的鼻子和形狀漂亮的嘴唇,開始幫夏琰脫衣服。
夏琰的衣服上有三四個很難解開的盤扣,陸秉文解的不僅非常慢,還非常輕,讓夏琰覺得有些癢。
黑暗放大了他的觸感,陸秉文的手有些涼,雖然看不到,但夏琰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臉頰就泛紅了。
陸秉文見老婆好乖,用手輕輕撓了撓夏琰的下巴。
"好癢。"夏琰彎起唇角,因為怕自己站不穩,他雙手抓住了陸秉文的襯衣,“哥哥,你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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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秉文眸子一沉,將夏琰脫下的衣服扔到了一旁,靠在夏琰耳邊說:“還是一起洗吧。”下一秒,兩人便一起出現在了放滿水的浴缸裡。
夏琰看不見四周的環境,隻能感覺到溫熱的水流,他本能的抓住了陸秉文的手,輕聲說道:“哥哥,這跟我們剛剛說好的不一樣。"
“隻是順序換了換而已,這和我們說好的沒什麼不同。”陸秉文把精巧而脆弱的美人摟在自己懷裡,"而且你剛剛不是在催我………快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陸秉文:請說謝謝蟲子給我這麼好吃的飯。
蟲:QAQ我是工具蟲是吧?
夏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