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我們又看了眼師弟你給我的符咒,符咒的邊緣像是結冰了一樣……”藍景深把兩張凍爛了的符咒放在了夏琰麵前,"但我還是帶出來了。"
聽藍景深講完,夏琰靈光一動,從書包裡拿出了自己剛從天師論壇下載到pad上的妖怪百科全書,翻到了“雪婆婆”的那一頁給藍景深看。
"師哥,聽你們的描述,這妖怪隻在下雪的時候出沒,而且依托的介質還必須是水,那應該……就是這個。”夏琰指了指妖怪書裡雪婆婆的動畫形象,"這是雪婆婆,雪婆婆可以短暫地變成任何樣子、任何形狀,甚至化為水、結成冰,本體卻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女性妖怪,靠著吃人為生。"
見藍景深和小熊的眼睛瞪的倏大,夏琰繼續解釋道:“相傳,古時候有一個婆婆,她獨自把自己美麗的女兒拉扯大,女兒卻被渣男騙財劫色後甩了。她的女兒無法擺脫這樣的痛苦,便跳井自殺了,這個婆婆因為受不了失去女兒的痛苦,也隨女兒一塊跳井了。她們死後七日,村莊一直下著大雪,直到頭七那日,有一個身高約兩米的怪物從那口井裡爬了出來,並將渣男吃掉了。那之後,雪婆婆就隻在雪天出沒,雪停之後就會消失。下雪天時她會出來捕獵,看目前這情況………她可能是專門捕殺有紋身的男人。
藍景深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他說:“這雪婆婆是無差彆攻擊啊,我跟我女朋友都談了五年了,我不是壞男人嗚嗚。"
夏琰輕輕笑了笑,說道:“師哥,你彆擔心,我們知道是什麼妖怪就好辦了。”
"道家講五行相生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雪婆婆這種必須依托介質出現的季節性妖怪,是可以被屬土的法器壓製的。"
陸秉文點了下頭,沉聲道:"屬牛、龍、羊、狗的人類五行都屬土,小熊,你是屬牛的吧?"
“是的,先生,我小時候跳了一級,所以比我同學要小一歲。”小熊驚訝道,"你這都能算得出?"
“你身上還有一塊綠色翡翠?”陸秉文看向小熊胸口佩戴的紅繩,"是麼?"
“是的。"小熊驚訝道,"“一般人都是戴玉佛啥的嘛,我媽說我是戊土命,給我搞了一塊翡翠戴,說是旺我……哎?我
靠,這玉佩上麵啥時候有了一條裂痕啊。"
"綠色翡翠可以幫助五行屬土的人類化解危機,今天中午你們在洗手間沒有遇險,其實是因為雪婆婆忌憚五行屬土的你,而你的翡翠也為你們倆擋災了。”陸秉文看了眼窗外昏暗而陰沉的天空,“晚上還會下雪。一會兒我們會同你們一起回宿舍布置一張捉妖網,等網布置好之後,你們倆在宿舍裡等著妖怪來就可以。要吃要喝,你們現在解決,等網布置好,你們倆就不要再出去了。"
藍景深和小熊都鎮定了下來,他們倆點了點頭,同夏琰和陸秉文一起走出了咖啡店。走出咖啡店後,陸秉文戴上了黑色的氈帽。
他心道雪婆婆的骨頭是製作琴靈的上好原材料,等捉到那妖怪,可以用雪婆婆的骨頭給夏琰做一把合適的琴作為專屬武器供他使用。
夏琰原本離陸秉文有一段距離,等學長們走遠了些,他便偷偷握住了陸秉文的手,和陸秉文一同踩著雪前行。
“哥哥。”夏琰抬眼看向陸秉文,“我給你變個魔術。”
陸秉文挑眉,之間夏琰從大衣袖子裡伸出手,手掌裡放著一個用雪團做的小愛心。夏琰彎起眼睛對他笑,說道:"對三千歲的酆都大帝來說,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小朋友可能會覺得幼稚。”陸秉文收下了夏琰的愛心,"但三千多歲的男鬼覺得剛剛好。"
T大宿舍樓是不允許校外人員進入的,藍景深和小熊正發愁如何把陸秉文帶進來,夏琰卻對他們說:"師哥,你們先上去,我們隨後就到。"
結果兩人剛到宿舍門口,夏琰和陸秉文就突然出現在了走廊儘頭。陸秉文今日在西裝外披著一件純黑色的大衣,氣場神秘又強大。
這兩人冷不丁出現,也嚇了藍景深一跳。
他小聲對舍友說:“剛剛旁邊那輛電梯不是先上去了嗎?這麼快就把師弟和陸先生送上來了?”
小熊的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他說:“不知道啊,我現在覺得世界真他媽奇妙啊,也許是樓下大爺看夏琰長得好看放他了一馬?"
夏琰同陸秉文走進了藍景深的宿舍,陸秉文站定後輕輕一抬手,無數碧綠的藤蔓就從四麵八方飛來。
"這是一種五行屬土的植物,比
起陶瓷等土類器具,屬土植物的攻擊性更強。"
此時,這個宿舍就像是被綠色的藤蔓包裹起來的一座小小精靈城堡,常人並不能看到這些正在頑強生長的綠植,但夏琰卻看得真切。
他複製陸秉文的法術,將這座綠色的城堡加固了一些。陸秉文平日裡常用的法術是火和水,他從背後握住了夏琰的手,說道:“你可以控製這些藤蔓去纏繞他人,比如,這樣——”
纖細的藤蔓纏繞在了夏琰的身上,將他纖細的身體捆綁了起來,雖然綁的並不緊,可夏琰想要掙脫還是有些困難,讓他輕輕“哼”了一聲。
聰明的琰琰先動了動手腕,手腕處卻被藤蔓束縛的更緊,他隻好求助地看向陸秉文,說道:“哥哥,鬆開我吧,你綁疼我了。"
陸秉文的眼神沉了沉,又微微勾起嘴角鬆開了這些藤蔓,他靠在夏琰耳畔說道:“那我回家再綁。"
藍景深隻看到兩個人閉著眼睛默念法決,大概有半分鐘的功夫,夏琰的身體都被陸秉文的背影遮擋住,他看不真切發生了什麼,隻能在一旁安靜地等。
又過了許久,夏琰彎著眼睛跟他說:“師哥,捉妖的網已經布置好了,那我們先走。明天一早,我會來一趟,有事你再叫我。"
說罷,夏琰牽住了陸秉文冰冷的手掌,輕輕咳嗽了幾聲,隨著陸秉文一塊兒消失在了研究生樓男寢八樓的走廊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