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從密室裡出來時正是黃昏,濱海市特有的夢幻紫天空治愈了大家方才受到的驚嚇。
於囂喝了一大杯彼岸花的汁,被鬼附身之後頭暈的症狀已經緩解了大半,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臨走前,夏琰還留了半瓶彼岸花的汁給他,說道: “於囂,你要是明天還覺得不舒服,就再喝一點。"
於囂接過這小半瓶彼岸花的汁,十分感激地說: “謝謝啊琰琰,這次多虧你了,以後我再也不敢在玄學麵前狂妄了。”
“你記住這次的教訓就好。”夏琰輕聲笑了笑,“我家人在等我和我男朋友吃飯,那我們先走了,改日再聚。"
夏琰和其他同學家並不順路,雖然他住的富人區和大部分同學都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高考時他考了全省前50名,名字高高地懸在光榮榜上,似乎在學業這條路上,能和他同行的人也並不多。
可無論是高中時,還是現在,他一直很珍視自己和每一位同學的緣分。所以即便家庭背景完全不同,他的朋友依然永遠惦念著他,而不是嫉妒他。
陸秉文對小朋友們點了個頭,和夏琰一起消失在了道路的儘頭。
等他倆走了,馬小桐對於囂輕聲道: “哎,你這二虎也太莽了。琰琰人還是那麼好,每次見他都覺得他好溫柔啊,希望他彆再生病了,一定要長命百歲啊。"
“琰琰可是我們的班寵啊,肯定會長命百歲的!”蔣若若原地蹦了蹦, ”我倒是覺得這次回來夏琰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呢,看來,陸先生挺會照顧人的。"
陳桐笑嘻嘻地說: “是呀,我聽我兒說了,陸先生在b市經常給他做飯吃,還把他養胖了幾斤。"
"啊,真的嗎?”於囂說, “陸先生看著挺高冷,完全看不出來竟然還會下廚做飯啊……"
“啊啊啊啊,亮點難道不是竟然同居了嗎?”蔣若若說, "感覺琰琰比高三的時候還要可愛,論會養老婆,還得是陸總!"
濱海市的冬天,風都要比b市溫柔幾分,在日暮時分,陸秉文陪著夏琰走在鄰海街道上,看著慢悠悠散步的小情侶,陸秉文說: "夏琰,你家鄉挺適合談戀愛的。"
夏琰點點頭,半開玩笑道: “哥哥,你怎麼滿腦子都是談戀
愛。”
一人一鬼正好路過初見時的咖啡館,陸秉文看向這間咖啡館,想起初見時夏琰拘謹又害羞的模樣,沉聲道: “太喜歡你了。”
夏琰怔了怔,眼裡閃起了漂亮的神采。
他說道: “我爸媽很喜歡這家的芝士藍莓包,我想進去買幾個麵包。”夏琰在一旁選著剛出爐的麵包,陸秉文則用麵包店店員遞給他的宣傳單疊了個小紙人。
此時,在無人察覺的麵包架,小紙人蹦蹦跳跳地對著夏琰比了個愛心。
夏琰被逗笑,卻冷不丁被陌生人拍了肩膀。
“能要你微信嗎?”年輕而陌生的男人對夏琰說, "想認識你一下。"不等夏琰說話,正在給他結賬的陸秉文站在櫃台,悠哉悠哉地說: “寶貝兒,走了。”
夏琰臉微微發熱,他匆匆忙忙牽起陸秉文的手,擦肩而過時,陸秉文冷淡的視線掃過方才搭訕夏琰的男人,那種想要把夏琰關在寢宮大do三天的想法更加強烈了。
夏琰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院子裡很吵,許久未見的小姨正抱著顧蓮的抱著大腿哭訴。
幾個月不見,原本對穿著非常講究的顧季一身狼狽,包包也換成了假包。上次分開後,她過得並不好,甚至賣掉了自己所有的奢侈品換錢。今天,她又是來要錢的。
顧季哭得滿臉都是淚,可顧蓮已經並不為之所動。
顧季說: “姐,我男朋友是真的很有才華,這半年生意不好做,需要點資金周轉。他是真的想跟我結婚的,我要是這個時候我不幫他,他怎麼娶我呢?!你借給我三百萬,我已經戒賭了,我明年就去找工作,我一定還給你啊!"
夏潮扯開了顧季,說道: “顧季,跟你說了,你那男朋友做的不是正經生意,你戒沒戒賭我不知道,他開的可是賭-場!你趁早跟他斷了吧。"
“他真的不是壞人,他愛我啊,他很疼我!”顧季說道, “三百萬對你們來說根本不算錢,你們為什麼連這麼一點點都不肯給我啊?我們是親姐妹啊!"
顧蓮推開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他愛你?他拿你當提款機,你是冤大頭罷了!"
顧季見顧蓮軟的不吃,話鋒一轉,冷冷說道: “姐,你要是這樣心狠,
就彆怪我也心狠。濱海市跨年夜的宴會邀請我了,那宴會上都是權貴,我要告訴他們,夏琰不僅喜歡男人,而且那男人不是人,是隻厲鬼!"
夏琰同陸秉文一起站在門口,安靜地聽著顧季哭嚎,生平第一次有替彆人尷尬的感覺。
“好啊,你儘管去說。”顧蓮忍無可忍了,她怒道, “我兒子喜歡的是人是鬼、是男是女,都和你都沒一丁點關係,你滾,趕緊滾!"
顧季沒想到這招並不奏效,她還想繼續說,卻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夏琰和陸秉文並肩走進自家的花園,他輕聲道: "聽小姨的意思,我的丈夫好像見不得人。"顧季見陸秉文陰沉著臉走了進來,沒想到自己一來就和這對夫夫碰了個正著。
她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忌憚陸秉文的能力而後退了幾步,又仗著自己是夏琰的親小姨、陸秉文不敢害死她而囂張道: “來得正好,是啊,你覺得你那男朋友見得了人嗎!”
“我倒是覺得,小姨,你更見不得人。”夏琰說道, "跨年宴會邀請你,是因為你是我媽媽的姐妹。這宴會有一部分人是忌憚夏家的實力才瞧你一眼,還有一部分是專程來看你笑話的。你覺得,他們誰會認真聽你胡言亂語?"
"你——"
夏琰的視線冷淡地從顧季眼前掃過,他說: “小姨明明知道我媽媽最在意我,每一次都要用我來威脅我媽媽。你說我媽媽心狠,那你呢,你有哪怕一天把她當作姐姐嗎?"
夏琰的這番話說得顧季啞口無言,她見說不過夏琰,發瘋道: “我現在就把你同厲鬼結冥婚的事情賣給狗仔!賣一條消息也能換五十萬,你彆逼我啊。"
她說著就要給狗仔打電話,可手才剛剛抬起,就突然被某種奇異的力量控製,懸在了空中。陸秉文勾起嘴角,說道: “顧小姐,你怎麼不敢看我?”
顧季強迫自己抬起臉,可對上陸秉文眸子那一刻,她又垂下了眼睛,不敢繼續同陸秉文對視。
那力量幾乎要讓她的手腕折斷,顧季痛苦地哀嚎著,一屁股跪在了地上,她扭著身體說道: "放開我,啊啊……我錯了,饒命啊,饒命!"
夏琰憐憫地看著顧季,說道: “明日的宴會,我也收到了邀請函
,我本來就打算同我先生一起參加。小姨若是想去,那我完全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