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下,問:“你對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要我說,不如乾脆斷了,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被絕交。”
齊小齋有些沒精打采:“我是交過很多朋友,但寧大叔是很特殊的一個,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我第一次見麵時就有一種熟悉感,好像我們在哪裡見過一樣,而且他人真的很好啊,雖然外表看起來冷淡,但是是一個心地很好的人。你說他可能喜歡我,但我沒感覺出來,雖然他對我是比較在意,但這可能是因為他是我未婚夫的朋友吧……”
薛靈靈震驚:“等等,你有未婚夫?”
齊小齋:“是啊,師父說了,陰陽調和有助於突破瓶頸,我這次來京城本就是來見我的未婚夫的。”
薛靈靈震驚:“我去!你居然正在和彆人商討婚事?你師父居然不攔著你還很支持?太奇怪了,我以為她會想方設法不讓你嫁人的。”
“我師父才不會那樣,她隻是想讓我專心於武學,不要受外界環境乾擾而已。”齊小齋糾正道,“而且這樁婚事現在有點問題,我應當不會繼續下去。”
“什麼問題?”
齊小齋含糊道:“他娘好像不喜歡我,但又不得不讓這樁婚事繼續下去,而且直到現在為止我都沒見到我那位未婚夫,我懷疑他也不喜歡我,所以就這樣吧,可能我們就是沒有緣分。”
“緣分不是很簡單,拿出你之前對待朋友的勁頭朝你那位未婚夫使啊。對了,你未婚夫是誰啊?”
齊小齋摸了摸鼻子:“寧國公家的二公子沈鳳岐。”
話音剛落,她便聽見薛靈靈驚喜地尖叫了一聲,這聲音是極尖利,直接穿破了雅間房門,連屋子的牆壁都被隔壁重重搗了一下。
齊小齋詫異。
薛靈靈直接撕了臉上胖富商的麵具,露出了其下一張清秀書生的臉蛋:“太激動了,讓我的臉散散熱氣。”
齊小齋瞄了一眼,知道這張臉也是假的。
易容大師薛靈靈有一個癖好,喜歡在臉上戴很多張麵具,閒著沒事乾的時候就撕下來騙人玩。
薛靈靈撕了一張臉猶覺不足,又連續撕了兩張臉後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對著壺口灌了好幾口茶水,降了身上的熱氣,方才鄭重道:“這樁婚事絕不能取消!你以後會感謝我的!”
“為什麼?”齊小齋好奇地看著她的新臉,這次是一個俊俏公子,看起來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因為他是沈鳳岐!”薛靈靈痛心疾首,“你居然不知道,簡直枉為我輩中人!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因為職業緣故見過無數美人,但哪怕那些美人捆在一起都比不上你的未婚夫!他真的,美到我想哭的那種,我還為他做過一張麵具呢!那是我職業生涯以來第二次想要給人免費做□□,第一次倒黴催的獻給你了,不過他拒絕了,給了我好多錢,嗚嗚嗚,明明隻要他讓我摸摸他的臉,他要多少麵具我就給他做多少張來著……”
齊小齋眨了眨眼,努力想象了一下把見過的美人捆在一起的樣子,然後被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麵逗笑出了聲。
薛靈靈正想好好數落她一頓,窗外忽然傳來嘈雜的叫嚷聲。
她立刻跑到窗邊朝著不遠處望去,興致盎然:
“嘿嘿,又打起來了,今天的這場群架雙方都帶了不少人啊。那個黑衣服的身材真好,就是臉差了點,那個白衣服的臉倒是可以……不錯不錯,今天又有新的靈感和素材了,又可以多做幾張麵具了。”
樓下是京城最大的練武場,聚集了京城裡最肆無忌憚的那一批公子哥。
從前幾天開始,其中兩個小圈子的領頭人發生了不愉快,便開始了兩撥人的亂鬥。
一開始是約好雙方一起在練武場內較量,後來不知道誰使了陰招在另一方領頭者來的路上提前蹲守,圍毆了他一頓。
之後便演變成大亂戰,偏生因為參與混戰的雙方都家世出眾,門口的守衛也不敢阻攔,隻能儘量看著彆讓他們鬨得太厲害。
薛靈靈感慨:“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在這裡待這麼久的意義所在啊,每天都可以看到這麼多年輕有活力的□□在我麵前肆意揮灑汗水,人生真是太幸福了——我日!”她忽然爆了一句臟話。
齊小齋:“怎麼了?”
薛靈靈非常著急地招手叫她:“小齋你快過來,我看到你未婚夫了,他臉上戴著的麵具就是我給他做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