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了之後就沒有什麼感觸?”他壓著聲音問她。
“有啊。”齊小齋點點頭,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誰還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啊……”
半盞茶後。
齊小齋孤零零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就在不久前,她又一次被氣惱的某人單方麵分道揚鑣了。
真是莫名其妙。
她沒好氣地嘟囔:“實話實說也惹他生氣,除了我還有誰受得了他這脾氣,你說是不是,樂舵主?”她朝著身邊一名恰好路過的布衣道。
樂高明摸了一把冷汗,至今都不明白,他的斂息法門在江湖上也算是上乘,可每次遇上燕前輩卻總是能被她提前發現。
罷了,可能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彆吧。
但他看來一眼麵露苦惱之色的燕前輩,又自覺找到了一些心理平衡:
就算是有著超世之才人人稱羨的燕前輩,不也和普通人一樣為了情愛而苦惱嗎?
樂高明安慰完自己之後,畢恭畢敬地向她報告起了最近京城的幾件要事:
“芙蓉樓被毀後,皇帝便下令嚴加警戒京城安防,遇到可疑人員便立刻逮捕審問,已有十餘名攜帶刀劍的江湖中人受到殃及,被帶入牢中嚴加審問,因此,近日城中的武林人士都收斂了許多……
“有探子查到消息說輝國大皇子不知何時入境,前幾日剛剛逃離京城,有傳言說芙蓉樓之事與他有關。皇帝正在派人暗中追捕他,但尚未追捕成功……
“自在山內已經得知您的婚期,已派人趕來京城,預計最遲十日內便可到達……
“狂刀蘇破天、快活劍步元彬等人已到京城多日,正在到處尋找燕前輩您的下落,他們還不知道您與沈家的婚約,但若是您想要廣邀朋友參加,恐怕便瞞不了許久。”
“唉……”聽到這裡,齊小齋皺了皺臉,她可不想大婚在即時被紛至遝來的挑戰壞了興致,可若是不邀請朋友參加,事後必得被朋友們數落。
齊小齋道:“公布婚期這事暫時擱置吧,容我想想有沒有彆的更好的方法。”
“是,至於小神醫裴文覺如今正在雲南一帶采藥,卑職已經派人前去向他說明情況,如果一切順利,三個月內便能帶著裴神醫抵達正安縣為沈家大公子看病。”
齊小齋應了一聲,又道:“還有一事,你幫我打聽一下——”
她似是有些猶豫,卻還是繼續道:“幫我打聽一下天鶴教教主湛揚此時是否身在京城,如果在的話,便幫我送一份拜帖,我要擇日上門拜訪。”
樂高明心中一驚。
天鶴教還有一個更為響當當的名字——魔教。
湛揚正是時任魔教教主,年近三十,傳聞此人武功高明,城府頗深,手段狠辣,剛即弱冠之齡便繼任教主,幾年之後便將偌大的魔教掌控的滴水不漏,是個野心和實力並重的雄主。
這樣的一位邪道巨擘竟與燕前輩有私交?
樂高明又忍不住想起門派中一直暗中流傳的小道消息了,傳聞燕前輩雖然年紀輕輕,可在情場上卻也碩果累累。
如此一想,要是燕前輩大婚的消息傳了出去,不知該有多少人為之傷神……
“樂舵主?”齊小齋好奇地看向他。
樂高明立刻止住腦補,肅然道:“卑職領命!”
齊小齋有些無奈:“在我麵前不用如此拘束的。”
“……卑職明白,可卑職控製不住。”
“行吧,再幫我搜羅一些書籍,送到沈府上。”齊小齋道。
樂高明問:“還是之前那般要世麵上最新最火的話本嗎?”
看看,瞧瞧,什麼叫做絕頂天才,便是常人用來打發時光的話本燕前輩也可以用來悟道!
齊小齋想了想:“不,你這次幫我問問書坊老板,有沒有書裡麵提到怎麼讓男子不要生氣的,如果沒有男子的,女子的也可以,反正都是人,效果應該差不多吧?”
樂高明滿腔熱忱儘數被這一盆冷水澆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