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軍校也是帝國的領土,第三軍校的學生也終將是我的臣民。”
“我為什麼要賣票,因為我在行使我的義務呀!護佑弱小,維係和平!”
“內部打打殺殺多不好,大家快快樂樂一起回學校才是開心事。”
“三萬買個安全,十萬買個開心。大家安全開心了,我的義務責任也就儘到了,那我作為皇室也就算合格了。”
她在月色下看起來簡直像聖女一樣溫柔慈祥。
“就像我在韋岫的魔抓下還不忘救你,同學,我是不是很無私?”
那學生被她一連串地說辭差點給弄懵,隻覺得……關愛國民的確是皇室的義務。沒有她的話,自己也的確就要出局了。
——也許,皇女真的是在救人?
學生暈乎乎地想著,卻沒明白“在鬥獸場救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是在挑釁普蘭。
屏幕前的普蘭看著君瑤一個人乾掉了圍獵者,又見黎裡給每個人失敗者分配了物資,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他看不懂黎裡的目的。
這是他第一次不明白落入集訓的宗室想要做什麼。
而吳琰呢。
在黎裡比出一個三,再比出一個十的時候,他就明白她在乾嘛了。
吳琰扶額崩潰:集訓也能做生意,寧縣人,真有你的!
把那名免費的宣傳兵送走之後,黎裡挽起袖口,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確定自己看起來應該還成,方才繼續向韋岫的基地前進。
不過在走之前,她又瞥了君瑤一眼。
果然,君瑤直直地站著,完全沒有打理的意思。
黎裡隻能對他招了招手,在他靠過來的時候兩下把他腦袋上的黃沙給彈了,臉上也隻能湊合著用水簡單衝一下。
君瑤被她墊著腳尖高舉著手淋下的水流刺到了眼睛,金色的瞳孔不自覺的縮了一下,想要後退。
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眼尖的皇女已經開口說:“彆動。”
君瑤隻好站在原地讓黎裡給她衝乾淨了臉上沾上的細砂。
等把他弄乾淨了,黎裡滿意了,說道:“門麵是談判的敲門磚,咱們看起來可不能狼狽。”
她看著從基地裡奔出,手持武器尤為警惕地瞧著他們的“衛兵”,慢條斯理道:“狼狽了,這裡的頭可能見都不會見我們了。”
黎裡替君瑤稍稍整理了服裝,便率先向前邁去。
正如她說的那樣,看起來太過悠閒自得的兩人在前進時反而壓迫了本應壓迫他們的衛兵。
他們越是閒庭信步,衛兵們越是不敢動手。
君瑤垂眸想著,又和黎裡說:“我可以把這裡攻下。”
黎裡抬手阻止他:“可以了,你再打下去,咱們就真賺不到多少了。再說了,我們也需要發傳單的人手。”
黎裡將視線掃過那些衛兵,彎唇笑道:“同學你好呀,我是黎裡,我來見韋岫。”
“她有空見我嗎?”
韋岫當然有空。
不如說,她在透過監視係統瞧見黎裡做了什麼後,她就沒有一定要與她為敵的打算了。
聰明的將軍會計較每一場戰役的得失。
慘勝從不該是最優選。
韋岫在她的“會客室”見了黎裡。
一路走來,壓環這種用來控製其他學生的武器已經無法引起黎裡的驚訝,當黎裡見到了外圍監視器,各類小摩托,屯水桶,還有會客室裡擺著的一整箱水果罐頭時——
她隻想問:“你是怎麼做到在一天內搞到這麼多東西的?”
韋岫並不打算回答這些。
和黎裡君瑤比起來,她瞧著顯然更乾淨舒適。
她紮起的栗色長發上甚至瞧不見分毫的砂礫。
同樣脫了軍服外套,隻穿著黑色背心的韋岫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嘴唇因為沙漠的乾旱微微泛起了白色。然而與她做出的那些事情相反的是,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柔軟,微微笑起來的時候,甚至會令你想起和煦的春光。
韋岫接待了黎裡和君瑤,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能給同學帶上壓環,甚至逼迫他們去圍獵黎裡的狠心人。
韋岫甚至還向黎裡行了一禮,問著:“我這裡還算舒適,殿下與同伴來這兒,是想要借宿嗎?”
這話說的,可太有帝都那味了。
黎裡差點沒壓住嘴角。
她想,麵對楚侯她是得陪著轉圈,但麵對其他人,大可不必了吧?
黎裡沒有去接韋岫的話,同樣自說自話道:“屯兵自重啊,韋同學沒有選擇立刻前往飛艇處,而是留在這裡建立聚點,讓我猜猜——是為了三天後所有人為補給廝打起來的時候,從中漁翁得利嗎?”
韋岫聞言眸光微動,她笑道:“殿下說什麼呢,我聽不太懂。”
黎裡道:“兩點。第一,三天後大部分人的體力都到了一個極限,你這時候出行會非常安全。第二,你有這麼多的武器和補給,屆時甚至可以用這些東西和更靠近飛艇的、那些無法得到後續補給的家夥們做交易。”
“你有很多輛摩托,足夠你做成這筆交易。”
“韋同學,你缺錢呀!”來會客室看了不過一眼,就發現最重要因素的黎裡真的要壓不住自己的嘴角,“你的頭發衣服都打理的很乾淨,可見是個喜歡享受生活的人。可滿屋的水果罐頭一瓶沒開,你明明有大量的水卻用的很節省。”
“甚至——你還想要抓到我?”
“不缺水的話,抓我可沒什麼好處。”黎裡指出,“除非你想用來賣。”
韋岫聞言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
黎裡卻說:“可以啊韋岫,買賣皇女的聖禮,膽子夠大。你真不怕我出去之後找你報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