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靠著自己的力量,在五天後,終於踏上了52星!
銀發的少年以著與第一批僅差了三分鐘的速度落了地。
落地之後即刻尋找掩體拔出武器,他加入戰鬥的速度甚至比錢朵靈還要快。
眼見著這名少年以著驚人的爆發力於戰場中清掃敵軍,錢朵靈扛著狙.擊.槍的動作都停了一瞬。
又一次,在她射擊之前,少年已然越過人海割斷了敵軍頭領的脖子。
錢朵靈乾脆放下了槍,詢問身側第六軍區巡邏兵的頭:“那小子什麼來曆?”
巡邏兵的隊長顯然對趙真記憶尤深。
他笑著回答錢朵靈:“新兵!想不到吧,我們第六軍區也能來這中水平的新兵!”
錢朵靈隻想罵狗屁的新兵。
無論是少年對戰局的判斷,還是處理敵人時的果斷——這明顯都是經由行家、而且是戰場經驗豐富的戰士□□過的。這人對戰場搏殺的理論經驗搞不好都強於她,狗屁的新兵啊!
錢朵靈被激起了好勝心。
她又一次舉起了槍口,這一次她對準了控製台內——“我打樓上的你總不會和我搶了吧?”
不爽的年輕戰士一槍擊中了二樓控製台內的狙擊手,這一次無人打擾,她嘴角勾起了弧度。
登陸作戰非常成功。
敵人倒不全如卡羅爾·庫欣所說,是一群無用的雜魚。這些人裡,有不少曾於十一星域服役,他們能完成登陸作戰,還是得虧敵人沒能等來援軍。
控製台被打開了,芙洛拉以及第六軍區的巡邏艦皆可登陸。
在星艦登陸的當口,錢朵靈順便審問了控製台的負責人。
“你們的頭兒在哪兒?”
控製台的負責人隻是冷笑,他說:“我們的頭兒在哪兒?你不如問問你們的皇女在哪兒。”
錢朵靈聞言眉梢微促:“你什麼意思?”
控製台的負責人譏誚:“你們的皇女已經落在了我們將軍的手裡!即便你們現在攻下了控製台又如何,你們還是要退出去!不過是無用功,都是無用功——!”
卡羅爾·庫欣原本在一旁拋著枚空彈殼玩,一聽這話,眼睛尤為危險的眯起。
他質問:“你說什麼?皇女被抓了?”
卡羅爾·庫欣攥緊了手中的空彈殼,拉長了尾音:“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
“你們頭領在哪兒,皇女又在哪兒?”
皇女不在控製台。
發現這一點的趙真沒有停頓,補充了彈藥便要往52星更深處探索。
國防生抱著工具箱站在他旁邊,擔心說:“隊長沒有下令,我們不能隨意離隊。”
趙真頭也不抬:“我原本就是編外人員,行動自由。”
國防生說不出話,他隻好說:“可是你一個人亂走很危險。”
趙真理都沒理他。
眼見他真要一個人走了,國防生連忙說:“第七星域沒有飛行器軌道,隻有車!你會開車嗎?”
趙真停下了腳步。吳夫人教了她星艦的自動巡航操作,飛行器的簡單運用。早已被淘汰的機動車——他還真沒有學過這個。
國防生站了出來,他說:“我會。我和你一起走吧。”
趙真看了他一眼,說:“你可以擅自離隊?”
國防生又支支吾吾起來。
趙真的確缺個司機,他看了看時間,向國防生冷淡地些微頷首:“走。”
國防生一邊覺得吳真好冷酷一硬漢,一邊連忙跟了上去。
他們在錢朵靈等人審訊的時候把車開了出去。
開到一半時,恰好碰上中型機甲開炮。
藍色焰火差點也撩到他們這邊。
等火焰稍歇,那機甲也終於停了動作,緩慢向高樓移動,車輛可以重新啟動了——
趙真便如瘋了般要去追趕機甲。
國防生不明所以:“你瘋啦,那裡是機甲,咱們贏不了的!”
趙真心中滿是驚懼。
敵人的機甲出現在了52星,他萬般擔心黎裡的狀況。再強的護衛也贏不了機甲,如果黎裡此刻就在附近——
趙真必須確認黎裡不在戰鬥中心!
他見國防生停下了車,並不讚同他的行為。他也不求對方配合,乾脆跳車直接往戰鬥中心奔去。
國防生見他速度如此之快,也顧不上彆的了,連忙跟上。
汽車在廢墟地裡並不好開。
他左躲右轉的,好不容易才追上了步伐輕盈的趙真。
少年此刻正站在一棟大樓的廢墟上,瞧著前方出神。
國防生以為他是終於發現戰場危險需要規避了,一邊停下車去接他,一邊絮絮叨叨:“都說啦,咱們不可能贏——”
剩下的話他沒能說完。
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瞧見眼淚從趙真的眼眶下滴落。
如同珍珠般的淚水,從他的眼眶斷線般湧出。
在第六軍區比老兵更硬漢的冷漠少年,忽然間哭哭啼啼得像個女孩子。
他一邊哭著,一邊說:“我以為找不到你了。”
有女聲略尷尬地回答:“唉……忘了給你報平安,對不住啊。”
國防生好不容易攀上了廢墟。
他終於看清了現在的場麵。
趙真站在最高處,他的下方正站著一名銀發的女性。
那位小姐的年紀看起來與他差不多,隻不過姿態比剛剛經曆過戰場的他還要狼狽。
銀發少女的身後站著另一名金發金眸的青年,那名青年如同守護者般立在少女的身側,在見到他時瞥過一眼。
隻是一眼,便讓國防生僵硬到無法再往上行一步。
趙真視若無睹。
不如說,他根本沒有去看黎裡之外的人。
他哭得委屈,眼淚落在臉龐上,比雨落梨花更令人心碎。
那位女性顯然也受不了這個。
她張開了手臂,輕咳說:“劫後重逢,慶祝一下?”
國防生注視著單手能撂倒兩百斤的少年柔柔弱弱地倚進了少女的懷抱裡,因為他現在已經比少女還要高出一些了,這樣的擁抱,更像他如同無尾熊般纏住了少女。
國防生聽見他撒嬌說:“姐姐,我好害怕啊。”
少女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發尾:“嗯嗯,沒事了啊。”
剛剛跟著一路來,不知道看對方冷酷無情處決了多少革命軍的國防生:“?”
我憧憬的硬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