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的錢朵靈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假馬尾,同時看向真正的“錢朵靈”:“怎麼樣,聯絡第五軍校的信號是在他們手裡嗎?”
躲在暗處的錢朵靈咻咻兩下破壞了他們的通訊器,宣布他們“死亡”,同時在他們的身上也找到了信號按鈕,忍不住露出笑臉說:“對,果然在靠著森林的他們身上。這個在我們手裡,就能放心讓副隊他們動手了。”
突襲就在一瞬間。
得到了消息的副手再不猶豫,帶領剩下的隊員突兀從水麵衝出,手中的槍支再穩不過地對準了最近岸邊的一群成員,再第一軍校反應過來之前便先打中了他們的“通訊器”!
按照軍演的規則,被打碎通訊器的士兵相當於死亡,然而或許是危機迫近感太過強烈,這幫本應該“死了”的士兵竟半點沒有“死亡”的意識,反而因此終於有了點戰士的意識,匆忙拿出武器就要反抗!
“不要慌,他們手裡用是機械槍,我們手裡是電磁武器,他們贏不了我們的!”
“拿起武器,拿起武器,對手隻是裝備落後的偵察兵,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隻可惜,這話說的有點遲。
第三軍校特種作戰係的尹朱晚,能夠在第十一星域的墳場內存活一年多,誠然有皇女關照的結果,但更多還是得益於他受教於第三軍校而得到的出色作戰意識與身體素質。
就像三校運動會裡第三軍校在特種作戰上一騎絕塵的表現一樣,彆說是順風局,便是逆勢作戰,他們也有扭轉乾坤的能力。如今第一軍校算是被他們偷襲成功,讓他們開出一槍都算第三軍校輸了。
第一軍校的反應已不算慢了。
從領頭發出警告到他們握住武器回神警戒也不過五秒,隻可惜第三軍校的人動作更快!
握住了電磁武器的士兵麵對為了躲避偵測雷達僅攜帶了古舊的機械武器的第三軍校,臉上傲然地笑意還沒張開,就被之前潛入後方的隊員從樹上一躍而下,連撲帶扯地打飛了三個!
電磁武器偏了槍口打中樹乾,差點打中自己人。
樹邊的自己人還沒來得及開罵,正麵湧來的敵人已然借著機會擊碎了他的通訊器,他反應極快地想要借此為尚未遭遇毒手的同伴擋一槍,他的那位同伴竟然直接對他開了一槍。
這一槍直接打暈了他。
失去意識前,他看見自己的同伴熱切地迎了上去,指揮著第三軍校扒掉他身上的軍備。
——“敵人的電磁槍,不怕被偵查的。這是一等一的好東西啊,快拿快拿!”
他仿佛聽見“布蘭克”如此熱情地說道。
電光火石之間,第三軍校就已經取得絕對優勢。
第一軍校領頭人知道他們逃不掉了,便想要偷偷將信息發出去,可他的手不過移開槍支剛動了一瞬,一把態金的小刀就從前方射來,準確無比地紮進了他手腕上佩戴著的另一套通訊係統。
態金小刀實在太過銳利,刀鋒在紮進了表盤的同時也刺進了他的手腕,他剛想大叫出聲,已經料理完其他人的士兵就已經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個人還不忘把刀從他的表盤上拔出來,恭恭敬敬地還給錢朵靈。
錢朵靈笑眯眯地和同伴道了謝,順手把小刀塞進腰側。
她上下打量著被封了口的領頭人,不太讚同道:“學長,我第一個狙的就是你,按道理說你早就死了,怎麼能死著組織隊員反抗,還用靈魂給赫爾南多發消息呢?”
“你這就有點輸不起了啊。”
第一軍校的領頭人對轉學的錢朵靈本就有諸多不滿,他對錢朵靈的話置之不理,全當聽不見。他這樣輕慢的態度自然惹怒了第三軍校的隊員。
“我們錢頭兒和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嗎!?”
錢朵靈是特種作戰係的領頭人,雖然看起來這段時間和皇女的關係有點微妙……但那也是皇女欽定的頭兒!
沒有敗軍能對勝者的頭耍威風的!
第三軍校脾氣壞的學生,當場就用槍柄砸了下領頭人的腦袋。雖有頭盔保護,可這一下結識的挨下去,領頭人還是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他正要罵第三軍校不講武德,虐待俘虜,忽又想起來名義來說自己已經死了,不算俘虜。
第一軍校的領頭人被敲得頭腦發暈,錢朵靈生怕他腦子真被敲壞了不好談話,阻止了同伴再動手的打算,尤為和顏悅色地同對方說:“埃摩森……埃摩森學長對吧?”
“曾經都是同一個學校的人,火氣不要這麼大嘛。”
錢朵靈笑眯眯地坐在石塊上,看著被按在地上的“陣亡者”,溫和道:“雖然我現在是第三軍校的了,但我也曾經是第一軍校的啊?說實話,要不是運氣不好先遇上了你們,我們肯定是先對第五軍校動手而不是先對你們動手的。”
埃摩森聞言狐疑地看了錢朵靈一眼。
好半晌才說:“……你什麼意思?”
錢朵靈爽快道:“你們已經沒了,但便宜不能讓第五軍校賺了吧?為了避免赫爾南多學長因為你們的失力反被第五軍校鉗製,倒不如咱們一起給第五軍校添點堵。”
眼見埃摩森的眼裡有所動搖,錢朵靈意味深長道:
“因為韓天那幫人,咱們學校在機甲上是弱項,偏偏森林戰最能決定勝負的就是機甲協同作戰能力。
“咱們其實心裡都清楚,沒有強力的機甲兵,第一軍校是拿不到第一名的。與其給第五軍校做嫁衣,倒不如讓他們一起被學妹我打了。”
“好歹我也是第一軍校出來的,與第一軍校與有榮焉。”錢朵靈雙手交叉,看起來非常誠懇,“學長覺得呢?”
埃摩森從頭暈目眩中緩了些回來。
他看著錢朵靈眼神複雜極了。
錢朵靈被他這麼盯著,也有些不自在,不免說:“我有什麼說的不對嗎?”
埃摩森盯著錢朵靈,好半晌才說:“錢朵靈,你以前從來不叫我學長,也不會這麼稱呼赫爾南多。”
錢朵靈聞言喉頭一梗,她剛想把話圓過來,埃摩森已經繼續說:“更不會這樣坐下來和我好聲好氣的談事。你從前對待手下敗將隻有冷漠,就像我們是沒有任何價值的蛀蟲垃圾一樣。”
錢朵靈:“……”
她咳嗽了一聲,剛想要解釋兩句,埃摩森已然釋然自圓其說道:“赫爾南多說你跟著皇女,沉穩內斂了很多,早就不是還在學校裡時的獨行俠了,他提醒過我小心你用聯合作戰的方式突襲我。”
“隻是我還是沒想到,沒想到你不過隻是去了一年多,竟然就變得、變得——”
埃摩森實在說不出“陰險無恥”這四個字,他黑著臉,最後說:“錢朵靈,你可以的。”
錢朵靈:“……”
她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
“學……埃摩森,從前的事情還是讓它翻篇,我們還是談談第五軍校,你——”
錢朵靈還沒有說完,埃摩森已經痛快地賣掉了第五軍校的巡邏軍,他直接報出了他們巡邏的經緯度已經帶隊人,半點沒有要維護同伴的意思。
“你說得對,我們沒有必要為第五軍校做嫁衣。如果我們保不住,自然第五軍校也跌落比較好。”
赫爾南多從來就沒真和邁耶一條心,否則第一軍校也不會如此散漫。
錢朵靈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忘把他們上報處理了。眾人稍稍修整了一二,便打算繼續潛入,乾掉有可能妨礙密特崗行動的第五軍校巡邏兵。
對於第一軍校提供的線索,有人不太相信,提醒錢朵靈:“他們交代的這麼痛快,會不會是陷阱?”
錢朵靈看了看手裡聯絡第五軍校用的通訊器,挑眉笑道:“不會。”
同伴不明所以。
錢朵靈解釋道:“因為帶隊的人是吳真,赫爾南多也忌憚著他呢。有能Ban掉敵人小王的機會,赫爾南多不會不用。他恐怕比誰都期盼著我們和吳真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