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起燕琢城(十四) 刀山火海,都為您……(2 / 2)

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7137 字 10個月前

花兒越說越難受,眼淚劈裡啪啦落下來:“阿婆,您如果真有事,那您把我也帶走。我也不活了!”

“說的什麼話!”阿婆忙打她嘴:“快彆說了傻丫頭!阿婆好著呢!你也好著呢!日子早晚會好的!”

“是!”花兒抹掉眼淚跟孫婆顯擺:“阿婆,花兒可厲害了。那白老二您知道嗎?花兒能在白老二手下討生活。光明正大討的!”

她安撫好孫婆轉身出了門。天已經擦黑了,這一日不用打更,她原本可以在家裡歇息。但想到飛奴的樣子,總擔心會出什麼事。一個人穿過薄薄夜色,看到很多行色匆匆的人。她逆行而去,一路走到白府。在府外徜徉很久,琢磨著如何跟白棲嶺說。卻看到獬鷹匆匆出府,見到她一愣:“巧了,二爺找你。”

“白二爺找我乾什麼?”

“白二爺自己會與你說。”

獬鷹不再多話,一路將她帶進去。白棲嶺人靠在塌上,並不因她進門而調整坐態。隻是眼睛直勾勾看著她,像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端倪來一樣。

花兒沉默半晌,見他沒有收斂的意思,就歎氣道:“二爺呀,您每次見我都這副樣子,真讓人害怕呀!我臉上寫天書了?我偷您東西了?我與您有血海深仇嗎?若是都沒有,您做什麼如此苦大仇深地看我?”

白棲嶺知曉她伶牙俐齒,也不與她辯解多言,隻是諱莫如深笑了笑。

“您笑得我瘮得慌!”她又道。

“你找我什麼事?”白棲嶺問她。

“那您找我什麼事?”花兒問。

“你先說。”

“是。”

花兒將斟酌好的話說了:“白二爺,奴才有幸給白二爺辦過幾次差,您對奴才應當是滿意的。不然也不會讓獬鷹再找奴才。”

白棲嶺哼一聲,心道這東西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啊。花兒當沒聽見,又道:“但是二爺有所不知,奴才是柳條巷裡最差勁的。銜蟬您見過了,那是燕琢城裡數得上的姑娘;阿虺力大無比,為人憨厚正直,今日也進了您白府。還有一人,奴才覺著白二爺指定也喜歡…”

她覷一眼白棲嶺,見他不為所動,接著道:“飛奴哥哥能把燕琢城裡裡外外的事情摸透,您剛回來,若是有這麼個人幫襯著您…”

“不需要。”白棲嶺道。

花兒一時之間不知還該說什麼,思忖之際聽到白棲嶺說道:“無非多個人,賣你個人情吧。”

花兒一聽有些慌了,她的人情能值幾文錢?那白棲嶺定是又有了什麼壞主意才這樣說。但她實在想為飛奴討個營生,心道: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應了他,讓飛奴哥哥好生過個年。

於是噗通一聲跪地:“奴才謝謝二爺!”

“就這麼謝?”白棲嶺終於坐直:“拿一樣東西來換吧!”

“什麼東西?”

“你這不值錢的小命吧!”

白棲嶺動輒嚇唬她,她已然不當真。他不是好人,可她也有老天爺護著不僅一次死裡逃生,這顯然令她膽子大了。眼睛逗趣兒地眨眨,問他:“您說吧,這次是刀山還是火海?刀山,奴才上;火海,奴才下。”花兒拍拍胸脯:“您隻管信奴才便是!”

白棲嶺見她這般模樣,不帶一點女子的羞怯和柔和,整個人如那街上跑的小童,滿臉的頑劣相。這人命大、命硬,眼珠子一轉就是餿主意,指望這種人跟自己一條心,比登天還難呐。

“你在我身邊扮一個書童,大年初二隨我出城去良清。”

“去良清那是要經霍靈山的,霍靈山可是要命的地方。”

“不是刀山你上火海你下?”

“隨您去一趟,那就是跟二爺同生共死過的人了,您保奴才一生富貴嗎?”

“我隻保自己人一生富貴。”

“我是二爺自己人!”花兒拍胸脯表忠心,白棲嶺則點頭:“那你跟我說說,你有兩次夜裡抱著藥罐子乾什麼去了?”

“奴才白日去碼頭幫二爺打探消息,夜裡滿城轉悠當更夫,進家門蒙頭便睡,哪還有力氣抱藥罐子出去?”

白棲嶺眉眼一動,突然捏住她臉頰,一改適才的假和氣,咬牙切齒道:“嘴真硬啊!”

花兒被他捏疼了,不知哪裡來的膽子抬起腿踢他,白棲嶺快速閃開,將她一把推到窗前。她薄薄的後背撞到窗欞上,嘴巴快被白棲嶺捏穿了,疼出了眼淚。

白棲嶺湊到她麵前,凶光所至,似起殺戮之心。花兒屢遭驚嚇,此時已然哭不出來,但還是握住了他手腕,悲切道:“二爺…您鬆手,有話好說。”

白棲嶺聞言鬆開手,將她堵在那動彈不得。花兒推他幾次他都穩如泰山。她想從一旁繞出去,被他一把拽回來。她在他麵前儼然一隻小老鼠,而他是長著利爪的貓,一巴掌就能拍死她。

花兒縮著脖子,怯生生說道:“您莫不是有意於奴才?不然怎麼注意起奴才一舉一動來了?奴才夜裡抱著藥罐子給心上人送藥也逃不出您法眼?”

“心上人。心上人。”白棲嶺念了兩句,好個心上人。那讓你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心上人”!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