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睜大眼睛:“什麼?一整天?明兒萬一有壞東西上門,萬一有個什麼刺殺,他不醒?等死呢?”
“二爺適才說過了,把性命托付給花兒姑娘了。我等也聽花兒姑娘的話,你說怎樣就怎樣,是死是活二爺認了,我們也認了。”獬鷹謹慎提議:“姑娘莫不如回屋裡好好歇著,順道想想在二爺病的這段時間裡該如何應對那些豺狼虎豹不速之客。”
“你們真看得起我。”花兒搞不懂,這白老二到底用的什麼心,之前打仗,他在不完全信任她的情況下偏偏將鳴鏑給她,現在又在這種危機複雜的時候將性命交給她。她之前屢次出賣他他是當真一點沒長記性啊!
獬鷹看出花兒的心思,斟酌再三說道:“花兒姑娘,獬鷹多句嘴。二爺素來獨來獨往,能讓二爺托付性命的人不多。不管姑娘怎麼樣,獬鷹看在眼裡的是,二爺信任姑娘,把姑娘當成了自己人。”
“你二爺天天利用自己人,把自己人置於危險之地。”
“姑娘,你可知曉行軍打仗之人最怕什麼?最想要什麼?”
“我又沒打過仗。”
獬鷹笑了,帶著一點得意:“我跟二爺都打過,我們去的是赫赫有名的虎賁軍。這樣說吧,行伍之人最怕激戰之時自己人在身後捅刀;最想要的是無論何時,能並肩作戰的人。前者需試探驗證,後者需真心相交。你跟二爺相識有一段時日了,從前看你二人你來我往我隻覺得好玩,適才我一下全想通了。二爺首先要你不背後刺他殺他,而後要與你真心相交,就像二爺與我們一樣。”
獬鷹雖憨厚,但跟著白棲嶺時日久了,自然了解他的脾性。他自己做主把話替二爺說了,也省得眼前的姑娘整日胡思亂想。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次出燕琢城,到霍靈山,再至良清,這一路發生的事恐怕已有若乾風聲到了燕琢,在所有人心中花兒已然是白二爺的人了。隻要她沒有二心,這事就能成。
花兒咂摸著獬鷹的話,回到床上,當真思考起這往後的事該如何應對了。首先自然不能讓彆人知曉白棲嶺病了,其次該想什麼法子能同時兼顧他的威嚴又能讓他儘快見到葉小姐本人。她想了很久頭都痛了,快睡著的時候又怕白棲嶺死了,唉聲歎氣爬起來去他屋內看他。
哼將在屋裡守著,看到花兒就說:適才燒大了,人都快燒糊了。
“你們誰懂行醫啊?”
“哈將懂一些。”
“讓哈將看看他的傷口,怕是沒恢複好。我也不大會處置傷口,怕是我包的不對也有可能。”
“再煎副藥,趁他睡著不鬨趕緊給灌下去。”
哼將聞言笑了。
花兒看著他:“笑什麼?”
“笑姑娘儼然大人模樣。”
哼將起初跟蹤花兒的時候,心裡非常不願,還跟獬鷹抱怨過:二爺是看我太閒了嗎?讓我跟蹤那麼個東西。連我胸口都沒到,能作出什麼妖來!結果呢,這姑娘是個奇人。這才多久,就有模有樣指使起人來,而他們對此都不反感。
“我十七了,十七,早就是大人了!你以為就你們這些魁梧的才算大人嗎?”花兒不服氣,哼了一聲。這一折騰天就快亮了,客棧早早開了門,小二開始為他們備吃食。
對麵鏢局應當要押東西走,花兒看到那個大胡子掌櫃的在清點東西,而那死人的屍體還綁在那,顯然無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