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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3928 字 9個月前

京城的女子,哪怕穿一件灰色小褂,神情也與燕琢城的女子不一樣。銜蟬看起來怯生生的,一眼就看出不是京城人。她自己不甚在意,卻被有心人盯上了。

一波人消息快,知她是白二爺打燕琢城帶回來的,那便是白二爺的人。許是白二爺的妾室或通房,因著白二爺喜歡,索性帶來京城養著。那白二爺惹不起,白二爺的通房倒是可以招惹一番的。

另一波人是小混混,京城的名門貴女惹不起,這鄉下來的丫頭卻是可以褻玩的。

無論哪一波人,對銜蟬都有勢在必得之誌,無論用什麼下作手段都想沾染一番。就這樣,銜蟬被這些惡心人纏上了。白日墨師傅帶著上街,那闊少爺的鞋踩住她裙擺,她差點摔個跟頭。若放在從前,銜蟬會紅著臉躲開,如今她卻亮出自己的防身小刀,想都不想就朝那闊少爺紮過去。對方落荒而逃,她沒事人一樣收起刀。

是在燕琢城裡經過事的姑娘,哪怕到了京城裡也不畏縮。

獬鷹翻進墨師傅的院子,看到墨師傅正在用繩子捆一個小混混,口中罵著:“畜生!膽敢給銜蟬插香!”

所謂插香,便是將那能讓人睡得沉的香從窗縫送進去,裡頭的人睡得死,會任人宰割。其心當誅。

那人被墨師傅抓個正著,已經是挨了一頓打。銜蟬穿戴整齊站在那,墨師傅問她該如何處置,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上前甩了那人一嘴巴!緊接著又一嘴巴!

巴掌聲清脆,銜蟬覺得解了她自己的心焦,一時之間停不下來。沒有人攔她,自打她知曉燕琢城的事,是一滴淚都沒落,卻也不說話。他們都想讓銜蟬發泄出來,那心緒若堵在心口,久而鬱結,人就廢了。銜蟬打著打著就哭了,哽咽道:“少做點壞事罷!把人當人看罷!”轉身進到房間,裡頭傳來她的低泣聲。

墨師傅命人把人扭走,回了自己屋子,獬鷹也走了,任由銜蟬去哭。

獬鷹回到白棲嶺那裡,見他也在動手捆人,就上前幫他,問他:“哪來的?”

“樹上掉下來的。”

白棲嶺不知被多少人盯著,落在他手中算那人倒黴,他不叫彆人幫忙,左右這一晚他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全然自己上手,最終讓獬鷹把人帶到密室去審。

那密室裡血腥氣彌散,剛弄走一個人,又來一個。白棲嶺非善類,叫獬鷹審人的時候不必收著,這密室進來了,若不說出什麼,那是出不去的。

白棲嶺徹底無法睡了。從前在燕琢城,花兒敲梆子擾得他整夜無法入眠,如今沒有那小耗子似的喊聲了,他仍舊睡不著。如今穀家軍陷入了困境,他們沒有糧草,夏季還好,山上樹上結果子、林間跑小獸,無論如何總能吃一口。到了冬天,那山上就是埋人的地方,想找隻活兔子都難。那麼就要運糧。

如今有一批糧停在江南大倉裡,但究竟該誰去運,這是個難題。七皇子思來想去,覺得白棲嶺最合適,卻不知他願不願跑這一趟。

白棲嶺願跑這一趟,他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然他不願替手下人做決定。他問獬鷹:你去問問弟兄們,是否願涉險?這一趟必將血雨腥風。

“與白二爺一起走的每一趟都是血雨腥風。”獬鷹淡然說道:“哪裡都是血雨腥風。不必問了,二爺快做決定罷!穀大將軍還在等著,柳公也還在那裡,花兒也在。權當我們是徇私情,家國天下先放一放,單單為了這些自己人,我們也該千裡萬裡跑一趟。”

獬鷹沒有親眷,燕琢城遇到的人在他心中也算家人。白棲嶺也沒有親眷,他把他的狗腿子當成了自己的親眷。

“那麼我們便再走一趟。”白棲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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