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站在那看著一溜煙消失的人,體察了這一生中第一次與心上人的道彆,不算痛徹心扉,但就是一顆心空了。
但她勸慰自己:這算什麼!不過是一次作彆,又不是生離死彆。轉頭就去找其餘人彙合了。
那頭白棲嶺打馬離去,人雖未回頭,但眼睛卻紅了。一路跑了幾十裡方停下來,拴馬之時問獬鷹:“她可哭了?”
懈鷹晚他幾步走,的確是看了一眼花兒,篤定說道:“沒哭。”
“當真沒哭?”
“當真。”
白棲嶺又因著這“沒哭”罵了花兒一番,懈鷹看他這般婆婆媽媽,多少有些擔憂他們走不出這霍靈山了。就小心試探:“二爺是想回去還是怎地?”
“男子漢大丈夫!走了就走了!回去作甚!”白棲嶺被懈鷹一激,牽過馬,對他說道:“抓緊,今日必須到鬆江府!”
言罷率先走了,不給懈鷹一點反應時間。他在後麵跟著白棲嶺,心內還盤算著:今日要到鬆江府,那可真是“八百裡加急”了,怎這情動還讓二爺性情大變了呢!
懈鷹屬實是不懂,但看白棲嶺這般,又慶幸自己不懂,不然也要像二爺一樣,跟吃了失心散一樣,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傻氣。
這二人快馬加鞭到了鬆江府,此刻已是深夜,鬆江府上竟還有掛河燈的夜檔。二人尋了家麵檔坐下,一人要了一碗麵。河上十分熱鬨,笑聲一片,好似邊城的戰事與這裡均無關。
白棲嶺看著那船隻往來的河麵,猛然想起花兒給他的東西,她從將死的孫老爺身上摸出的那個東西。於是拿出來細細琢磨,而後問獬鷹:“你看像什麼?”
懈鷹看了半晌道:“像一條河。”
“穀為先說他在狼頭山發現一條暗河,並推測裡麵有寶貝。”
一百多年以前,孫家在燕琢城還是普通人家。孫家人以打獵為生,跑遍了周遭的山野。是燕琢出了名的獵戶。忽有一日,那獵戶丟掉弓箭,換上體麵的衣裳,站在城牆前等朝廷的文書,果然,做官了。燕琢城裡哪出過這等事,一個平常的獵戶忽然做了官,這何等蹊蹺!於是乎就有人傳:孫家在打獵之時發現了寶藏,用那寶藏捐了官。但狼頭山形貌險峻,雖看著不起眼,但山間異獸很多,燕琢城遍尋無果,也就作罷。隻是說起孫家的起家史,大多脫不了這個故事。
白棲嶺拿著那東西琢磨半晌,最終對懈鷹道:你回去一趟,把這個交給穀大將軍,許是能派上用場。
“二爺不回?”
“不回,她都沒哭。”白棲嶺哼一聲,其實是京城有要事,他需快馬加鞭趕回去,再耽誤不得了。懈鷹領命,吃了麵,歎口氣,又上馬向回趕路。而白棲嶺,僅在府內睡了一個時辰,就繼續出發了。
懈鷹連夜返回去,第二天中午到了營地,花兒見他回去,往他身後掃好幾眼,掃得懈鷹心發慌,隻得說道:“二爺沒回來。京城有急事,二爺就吩咐我來辦這差。”
“哦!”花兒心裡一落空,看懈鷹就不順眼,一跺腳,隨照夜練功夫去了。這一日要花兒練刀,她臂力不足,握不穩那大刀,坐在一邊曬太陽的穀為先就笑她:“沒吃飯!喂狗了!”
花兒不服,拿著刀追砍穀為先,被他三兩下擋了,甚至一個飛腿踢掉了她的刀,哪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