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花兒將從滇城帶回的東西給穀為先,後者拿起來聞了聞,問她:“就這些東西?”
“還有許多。滇地人喜好這些,異香、種蠱,幾年前在京城鬨得沸沸揚揚。飛奴悉心鑽研了這些,如今在滇地徹底有了一席之地。”說到飛奴,花兒直覺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火,在遭遇飛奴背叛後,二人徹底決裂。這次她去滇城,飛奴不知如何得到消息,曾來探望她。花兒擔憂再遭他暗算,並未見他。
“幾年前我就發覺,異香對咱們狼頭山下去的人似乎無用。在京城鬨那麼大陣仗之時,咱們的人卻能保持清明。這回冒死去滇城搞到這些,可以徹底看一看狼頭山的毒物與這異香是否相克。若真能解此難題,與霍家大戰,或許有勝算。”
穀為先聞言思索良久,搖頭道:“霍家有外邦五十萬大軍支持,想打贏他們恐怕我們還要出其不意。江山換代之事,向來急不得。如今天下割據,百姓也可喘息。霍家勢力與我們相距甚遠,若他們不來惹我們,我們也當趁機休整。”
“是。就怕…”
“就怕什麼?”
“就怕霍言山等不及了。”
花兒在滇城曾見到霍言山。第一麵是他一襲白衣坐於馬上,春風拂麵。滇城人見到他都會心甘情願下跪,口中還大聲念:恭迎皇上。霍家人已自立了門戶了。她站在人群中,為了不惹人耳目不得不一起下跪,但她卻覺出有人在看她。待她抬頭,霍言山已遠去。
霍言山果然看到她。
那一晚她在客棧之中,聽到外麵喧嘩,花兒便知霍言山來了。她並未閃躲,而是徑直推開門迎接他。起初霍言山一愣,但很快鎮定下來,信步走進花兒的房間,順手帶上門。
幾步到窗前,推開窗,這才回頭看花兒。他有些認不出她了。而她的目光,能穿透人的衣裳和皮肉,直看到人心裡,令人避之不及。
霍言山猛地想起當年他半真半假,說要帶她去江南,給她一間臨水的院落,要她推開窗就能看到霧氣靄靄的蘇州河。那時她尚沒有信他,如今怕是更不會信了。
霍言山這幾年有了妻妾,原本對花兒隻是少年一時感激和情動,漸漸就把她忘了。偶爾看到什麼,想起在那極寒的北地,曾有那麼個姑娘不計回報救過他性命,多少會有些感慨。但那感慨也很快就隨著溫香軟玉散去了。
如今那姑娘一身英氣站在他麵前,像多年前一樣,哪怕不開口,也訴儘他們並非同路人。霍言山久經情場,幾乎從不失意,卻也在這樣的時刻,又起了彆樣的心思。
“來滇城有何貴乾?穀家軍要你來滇城打探什麼消息?”霍言山徑直問她。
“打仗疲累,穀大將軍放我幾月自由。”花兒搪塞他。
穀為先笑了,走到她麵前,身子微微一傾,就看進她眼中。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眼仍舊坦蕩。
花兒手中的劍柄抵在他胸前,微微用力,將他推遠:“霍大將軍仍舊不懂男女有彆。”
“你仍舊不解風情。”霍言山笑著坐到窗前,兀自飲茶,故人相見,他並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