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不得說不得的。白棲嶺就把手背在身後,揚起眉:“請問。”
“第一樁,你與霍琳琅在爭搶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有說金銀珠寶,有說傳國玉璽,還有說是天工開物樣的奇物;第二樁,既然這樣重要,你為何不讓穀為先幫你?你可也覬覦這天下?最後一樁…”花兒眼向下,掃得白棲嶺不自在,他退後一步,微微背過身去。花兒卻不再問了,抬腿給他一腳要他儘快說!
她這脾氣是愈發大了!
從前還有道理可講,如今上來就動手,白棲嶺倒要慶幸孫將軍肯賞他幾分薄麵,允許他為自己辯一辯,不然以她的脾氣,上來就要他人頭,他恐怕也是要吃些虧的!
“首先,傳言部分為實、部分為虛,那地方我從前誤打誤撞進去過,的確有一座用之不竭的寶庫。但霍琳琅要的,是我手裡的多半張圖。那半張圖裡,藏著一個行遍天下的奇人,在百餘年前繪製的天下珍寶圖。有傳言,得此圖者,方能坐穩天下。”
“圖呢?”花兒問。
白棲嶺指指自己的腦子:“霍琳琅機關算儘也不會想到,他要找的東西,早已從世上消失了。”
“你銷毀了?把它記到腦子裡了!”花兒問道。
白棲嶺點頭。
“那你為何不跟穀為先說?難不成你信不過穀為先?”
白棲嶺搖頭:“非也。是穀老將軍不許我說。穀老將軍言:天下現大寶之時,必有大災。更何況這寶物,奪天下時用不到,治天下方能用到。”
花兒被他說得頭暈,懶得與他再繞,隻是指著他問:“你究竟與我穀家軍是不是一條心?!”
“你懷疑我?”
“我要你自己說!”
白棲嶺被她氣笑了,轉念一想,又覺得她生氣屬實是應當。換誰都要氣的!
“你可說完了?”花兒問他。
“說完了。”
他說完了,她轉身要走,被他一把扯了回來!二人在幽暗中對視,白棲嶺死命攬著她,任她如何掙紮都不鬆手。花兒被他扯急了,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她以為他會躲閃,但他壓根沒躲,這一巴掌把寂靜的夜晚打碎了,她後悔不迭,卻聽他問:“比起殺人如何?更痛快嗎?”
花兒聞言心裡一酸,就在他懷中不動了。白棲嶺卻繼續招惹她:“怎麼?打我一巴掌你自己倒是泄氣了?彆人的事說完了,你與我的事可沒完!”
“我與你沒有任何事!我早就休了你了!”花兒對他說:“那時不懂事,被你搶親,後來我想通了,你這老賊不是東西!什麼事兒都可著你心意來,搶親是你,消失也是你!憑什麼?你給我等著!待他日我搶個如意郎君給你看!”
“你敢!”白棲嶺手臂又用力,快將她勒死了似的。花兒察覺到異樣,抬膝頂他,被他的腿攔下。二人你來我往,不知哪一下,他就抱住了她。
“清白。”白棲嶺說:“我與她清清白白。不過是為拖住霍琳琅。”
“我不信。”花兒故意與他作對,心中卻是信他的,抱著他的手又用力,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他瘦了許多,當年那魁梧的身形站在韃靼麵前都不輸,她還跟柳枝私下嘲笑他是狗熊呢!她大概猜測這幾年他受了怎樣的苦,就好比把馬兒關在馬圈裡,永遠不許它去草原上跑,慢慢地,那馬兒就蔫了;就好比她的老虎,不許它去捕獵,慢慢就沒了獸性,爪子也不利了。
然她聽他講那幾句話,就覺得他雖然瘦了,但到底不是馬也不是虎,他野性難馴,關他一輩子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