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換了個說法,不過蘇念星還是給她算了,在靚女看來,隻要她生了男孩就能嫁入豪門。但真實情況未必如此。
上輩子有個女星生了三個兒子也沒能嫁入豪門。豪門的水遠比她想像得要深。
蘇念星開始搖六爻金錢卦,一套流程下來,她握住靚女的手,再鬆開後,她壓下眼底的憤怒,抬眼時,她讓兩人稍等片刻。
她到後廚,找到阿香婆,讓她去隔壁冰室給梁督察打電話,讓他快點過來。
阿香婆不敢耽擱,扭頭就出了冰室。
蘇念星洗了手,重新回了前麵,“我剛剛算卦前沒洗手。算得不怎麼準,我再重新算一遍。”
靚女瞠目結舌,剛剛可是算了四十分鐘,現在還要重來一次?
吳錫豪有些不耐煩,一腳踢開對麵的凳子,大馬金刀撐著身子,“你到底能不能算?”
蘇念星忙賠罪,“靚女的卦象很奇特,肚子裡好像是雙胎,又有點不像。我得仔細算算。”
此話一出,兩人滿臉驚喜,“當真?”
靚女喜得見牙不見眼,“大師,你幫我好好算算。我去醫院檢查,他們沒說我是雙胎。”
“我不太確定,我得好好看看。”蘇念星適時補充。
兩人這下也不急了,“那行,你好好算。”
靚女心想:隻要有一個是男胎,公婆肯定會同意她進家門。成功率比之前多一倍,太好了。
蘇念星六爻金錢卦扔完,測字剛測到一半,梁督察走了進來。
蘇念星怕梁督察露餡,先發製人主動跟對方打招呼,“老梁!”
店裡其餘人驚異地看著她,就連梁督察本人也被她這聲‘老梁’給喊懵了。他才28歲,沒那麼老吧?
蘇念星卻不等梁督察給出反應,先安排梁督察坐到孕婦對麵那桌,這樣方便他觀察孕婦長相,她拍拍梁督察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你可是好長時間沒來了,快坐下試我們店的新品。”
她扭頭示意阿香婆送一杯奶茶。
阿珍疑惑,阿香婆什麼時候開始到前麵調奶茶了?她怎麼越來越看不懂老板了?
店內員工都覺得老板今天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裡怪。
梁督察看著蘇念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再順著手看向她的臉,最後將視線投向對麵的孕婦,猜測蘇念星的用意。
蘇念星背著孕婦給梁督察使了個眼色。
雖然梁督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他盯著孕婦,但他還是微不可察點了點頭。
蘇念星安排完後,就繼續給孕婦算卦,“對不住,是我看錯了,是單胎。你能不能嫁入豪門跟孩子的性彆無關。”
靚女不太明白,“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你嫁豪門有波折,但是跟孩子無關。可能中間因為彆的事情,讓你們改變了想法。”蘇念星攤了攤手,“你還是好好養胎吧?孩子月份這麼大了。”
靚女沒有聽出蘇念星的潛台詞,她不敢置信看向男朋友,“你父母不是說好了,如果我懷的是男胎,他們就同意你娶我嗎?為什麼還會有波折?”
吳錫豪看了眼蘇念星,又看向靚女,“你還看不出來嗎?她就是個神棍!”
蘇念星適時插話,“靚女,等你將孩子生下來,你就知道我算得準不準了。如果不準,我們全額退款。我冰室就開在這兒,一時半會兒跑不了。”
靚女一時不知該信誰的,最終吳錫豪和靚女前後腳離開冰室。
梁督察適時跟了上去。
等他走後,街坊們把蘇念星圍住,“什麼情況?那個靚女是不是嫁不進豪門?”
蘇念星攤了攤手,“顯而易見。”
街坊們巴巴問,“為什麼呀?孩子都生了,還不娶她回家。這也太缺德了。”
蘇念星失笑,“不是他們不想娶,而是靚女不肯嫁了。”
街坊們一頭霧水,為什麼不肯嫁了?剛剛她不是很想嫁嗎?
有個街坊腦瓜靈活,很快猜到理由,“我知道了。肯定是富二代家裡破產了。靚女不願嫁了。”
九十年代是香江產業轉移最凶猛的年代,有許多富豪因為決策失誤相繼破產。
蘇念星聳了聳肩,高深莫測的樣子。
一個小時後,梁督察跟蹤兩人回來了,“我記下他們的地址和車牌,又讓大林在樓下守著。張正博找大樓管理員調對方的信息。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吧?”
蘇念星見街坊們好奇往這邊瞅,下一秒就要湊過來聽八卦,帶他去旁邊的小巷子談事情,“從今天開始,你要派人24小時盯著他們。”
梁督察聽出她話裡的潛台詞,“他們涉嫌犯罪?”
他當警察這麼多年,還是會看人的。那位靚女雖說穿著奢侈品的衣服,但是飾品都是假的,家境隻能算是普通。那個靚仔戴著名表,開著豪車,一看就家資頗豐,這樣的人犯罪一定有幫手,事後通常會抹去痕跡,很難給他們定罪。
蘇念星看到巷口有街坊探頭探腦看過來,她衝梁督察招了招手。
梁督察微微躬著身體,做出側耳傾聽的姿勢,隨即熱意拂過他耳廓,無端升起一股癢意,他掐了下虎口的位置,打起精神記住她的話。
聽完後,他瞳孔震顫,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渾身的肌肉都跟著緊繃起來,“果真?”
如果真像她說得那樣,這是個特大案了。一百警力恐怕不夠。他得向陳sir申請多調些人手。重案組人手不夠,那就調飛虎隊。
他深吸一口氣,將胸腔裡的躁動壓下,語氣變得沉重又肅穆,“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他們一網打儘。”
想到她再三叮囑,他向她保證,“絕不會把你供出來。你隻管放心。”
蘇念星點點頭,站在冰室門口目送他離去。
街坊們見她戀戀不舍的樣子,湊到她身邊,一臉八卦,“你倆是不是在拍拖啊?”
蘇念星失笑,“不是!我請他幫個忙。”
“什麼忙啊?”街坊好奇問。
蘇念星自然不能告訴他們,無意間看到垂頭喪氣的安叔,她立刻衝他打招呼,“安叔,你侄子找到了嗎?”
安叔剛剛回來,登了尋人啟示後,他家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無數市民給他提供線索,但是等他找過去之後,侄子的蹤影全都消失不見。他苦笑著搖頭,“還沒有。興許他已經回內地了。”
街坊們紛紛安慰他,“興許明天他就找上門了。你彆急。”
安叔垂頭喪氣回了家。
蘇念星等啊等,她幾乎是度日如年,嘴角甚至因為太過急躁長出燎泡,阿香婆見她上火,去藥店買了些金銀花,給她泡上一杯,“喝這個好很多。最近店內生意不錯,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買房了,不用這麼著急。”
蘇念星低頭看著手裡已經被她揉爛的房產廣告,知道阿香婆誤會了,她也沒有解釋,領了她的好意,“我明白。”
正說著話,外麵傳來躁動聲,街坊們也不看電視了,全都探頭往外瞅,“哎呀,這麼多警車出動,發生什麼大案了?”
“不知道啊。報紙也沒登。”
“那是飛虎隊吧?穿著防彈衣,還拿著狙擊槍。”
“是!”
百德新街兩側站滿了看熱鬨的行人,警車走後,後麵跟著許多記者,他們扛著相機從出租車的車窗探出頭,示意司機快點跟上。這麼多警車出動一定是大案,明天的頭版頭條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