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空氣忽然變冷, 寒風徹骨。
查理脫下濺滿蠟油的白西裝,隨手扔在地板上。
“阿妮婭,我真心想向你道歉。”
“你這不是道歉, 是存心想破壞我的名譽。”她哼了一聲, “我要回哈佛了。車我會留下,但我不會謝謝你送我禮物。”
張文雅轉身剛走幾步, 便被他抱住,“阿妮婭,留下。”
他正要親吻她的脖子, 冷不防被她一肘錘擂在肋間, 疼得他頓時鬆了手。
她立即轉身, 右拳緊握,一拳衝到他鼻子上。
嗨!這還是前男友教她的呢!
*
查理捂著鼻子, 昂著腦袋, 癱在沙發上, “好疼!”
張文雅沒好氣的說:“忍著!”
“能幫我從冰箱裡拿點什麼冰的東西來嗎?”
倒也不是不能。
開了燈,從冰箱裡拿出一塊生牛排, 愛用不用。
他不太滿意, 但還是用了。
乾毛巾裹著生牛排捂在鼻子上, 這是冷凍收縮破損的毛細血管,阻止繼續出血。
“你這麼道歉我不滿意, 不管你怎麼想的,我都不滿意。”
“你要怎麼才能滿意?”
“雅虎。”
“不行。”
“那我走了。”她立馬站起來。愛誰誰!
“彆走!”查理扔下生牛排,跳起來抱住她。
“你一臉的血, 彆弄臟我的大衣。”
“換個要求。”
“雅虎。”
他歎氣,“這筆投資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
“騙子!”
“哎呀!”他有點無奈的笑了,但又很快皺著眉, 捂住鼻子,“我再追加三百萬給你投資亞馬遜,這樣可以嗎?”
“不行。算你借給我的,我按照銀行年利息給你,借五年。”
查理想了想,“你要有抵押物,我不收你的利息。”
“我沒有價值三百萬美元的資產。”
“不需要三百萬,隻需要三十萬就行。你有嗎?”
“有。我周五上午帶著律師去公司找你。”
*
張文雅走了。
查理癱在沙發上,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
一地狼藉。
蠟燭熄滅了,滾落一地。
她好像拿走了一束黃玫瑰或是白玫瑰。
他去關了落地窗。
鼻子好疼啊,她力氣可真大!
看上去是個乖乖女,脾氣卻很壞。
當然,他知道她是個壞脾氣女孩,還預料到她一定會氣勢洶洶的跑來找他算賬。隻是他絕對沒想到她真的是個“粗魯”的女孩,狠狠的揍了他……的鼻子。
痛並快樂著。
而且他也沒有想到她能拿出來價值三十萬美元的抵押物,還修改了條件。
真的很機智,能馬上提出來對她更有利的條件。
很堅定,想要什麼就想得到,他很懷疑要是他沒有提出那三百萬美元,她會一直念叨什麼“Yahoo!”。
啊哈!對!她就是個“Yahoo”,是一種野蠻又優雅的奇怪生物。
他想著她現在上了飛機嗎?忘了拉瓜迪亞機場這個時候還有沒有飛往波士頓的飛機。他跳起來,抓起錢包和移動電話,匆匆下樓。
“baby,你訂到機票了嗎?沒有?等等,我打幾個電話,看看拉瓜迪亞還有沒有私人飛機。”
*
哼!狗男人!算他還有點腦子!
不到一個小時,張文雅已經坐在私人飛機上了。
狗大戶確實很懂享受,他們不想浪費時間在等午夜班機上,他們寧願花大錢在私人飛機上。
查理的鼻梁上粗糙的貼著一個創口貼,這讓他顯得有點可笑。好在長得太漂亮,也隻是有一點點滑稽的好笑罷了,不能算“醜”。
“明天早上有課嗎?”
“有。”
“你把車開到機場了嗎?”
“在機場停車場。”張文雅警惕的看著他,“送出去的東西不許收回。”
他一笑,“不收回。彆總把我看成一個混蛋,我不是。至少沒有那麼混蛋。”
算他識相。
她拿走了一束白玫瑰。白玫瑰也很美,花朵豐茂,花瓣像絲絨一樣,層層疊疊,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