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思上樓拿了兩張毛毯下來,一張毛毯鋪地,讓她躺著。另一張毛毯蓋在她身上。
他說看過她寫的有關墮胎權的文章了,認為寫的很好,她不妨將這個題目展開寫長一點。女性權利即使在美國也不儘如人意,這對女性不公平。
“我以為你會反對。”
“反對?反對墮胎權?”他搖搖頭,“你認為我是天主教徒就一定會反對墮胎?Honey,你這也是刻板印象。”
說的好呀。
“貝特先生也說我應該寫長一點,寫成單行本的長度。不過我不是很懂你們美國人,這是我能碰的話題嗎?”
“沒什麼不能。”他一隻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輕拂她的頭發,“甚至你一個外國人來寫是最合適的,你沒有宗教問題,也不需要畏懼哪一方。美利堅允許任何不同的聲音。”
他很為之自豪。
好像也沒錯。
美利堅鼓吹“言論自由”,“我不讚同你的發言,但我誓死捍衛你發言的權利”,以此來標榜自己是個“自由、民主”的國度。
雖然這個“自由、民主”多半要打個問號,可絕大多時候居然運行的不錯。
她可不會問會不會影響到他,他跟她有什麼關係啊?美國王子承擔的壓力已經很大,那麼再大一點也沒問題的。
她說到去博物館參觀了,這有點奇怪,來美國之前,肯尼思總統隻是報紙雜誌上的人物,離她十萬八千裡遠,遙不可及,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但現在她居然正在總統先生的舊居裡,哎呀!多麼不可思議呀!
他便抱著她笑,問她有什麼感覺。
“很奇怪,就像銀幕上正放著《肯尼思一家》,有時候是黑白的有時候是彩色的,裡麵有你,而我突然跳進了銀幕裡。這多奇怪呀!”
小肯尼思輕歎了一聲,溫柔的親吻她的臉頰。
*
木柴嗶剝炸裂的聲音。
溫暖的空氣。
柔軟的毛毯摩擦肌膚。
纏綿的親吻。
吻遍每一分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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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居然可以出這麼多的汗,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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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澡,換了一身卡羅琳的舊睡衣。她沒有卡羅琳高,袖子長褲子也長。
她坐在床邊,嘀咕著說褲腿太長了,小肯尼思便過來蹲下,為她卷起褲腿,卷了兩道。
“或許你該放一些衣服在這裡。”順勢站起,一邊吻她,一邊將她壓在床上,“你要是喜歡這裡,複活節我邀請你來度假,這是我們家族的聚會日,卡羅琳也回來。”
她暈乎乎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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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下午就回去了,善解人意的開走了蒂凡尼藍。
車是好車,隻是肯尼思們都知道是查理送她的車,全都看不順眼,三個男孩沒把蒂凡尼藍大卸八塊已經是維多利亞教子有方了。
維多利亞下午給他們送來一堆食材食物,塞滿了冰箱。
彆說,這對哥嫂還真是夠意思。
小肯尼思說起這兒夏天是最快樂的,肯尼思們會帶著孩子們在此消夏,至少要住上一個月。成年人玩帆船,孩子們海邊嬉戲,可以從早到晚都泡在水裡。
這一片是肯尼思家的私人海灘,被稱為“肯尼思海灘”,本地人都知道,不會隨意過來。狗仔隊也不會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非常適合度假。
肯尼思們有很多遊艇,大大小小,不過多數都比較低調,都不太大,約瑟夫祖父有一艘名叫“瑪德琳”的遊艇,就停在不遠處的遊艇碼頭,瑪德琳是卡羅琳的。總統父親有一艘名叫“甜蜜菲茨”的遊艇,現在甜蜜菲茨號在小約翰名下。
他喜歡侄子們——英文不分侄子和外甥——小家夥們都教育的不錯,該淘氣的時候淘氣,該安分的時候安分,不過長大了就不好說了。家族裡的年輕人普遍都有酗酒和藥物問題,跟其他家庭一樣。
張文雅想,對呀,這跟中國大不一樣,美利堅的小青年們得到那些違禁物的渠道太多,而年輕人首先想“不走尋常路”,其次是“尋求認同感”。
道理其實是個人都懂,但當一件東西幾乎唾手可得,想要控製自己去“嘗試”實際很難。
“你呢?”她問:“你也曾經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你就不好奇嗎?”
他神色有些羞愧,“我也好奇,尤其你身邊總有幾個孩子什麼規則都不遵守,你會覺得他們很酷,會想要仿效他們,嘗試一下。母親為此十分惱怒,也很傷心。她說……”
“她說什麼了?”
“她說我是一個肯尼思,我生來就該是不平凡的,這對我也許是不公平的,我注定無法成為一個普通人。我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不能犯普通人允許犯的錯誤,我沒有犯錯再改正的機會,人們會對我失望,我會給我的姓蒙羞。”
張文雅內心震驚,“她這麼說的嗎?你當時多大?”
“十六七歲吧。”
嗐,這麼大的孩子想嘗試一點什麼“與眾不同”實屬正常。她隻是沒想到肯尼思太太會跟兒子談的如此深刻——並且壓力巨大。
而且糟糕的是,他很可能因此一直逆反,不願意繼承亡父的遺誌,總統父親在他這個年紀已經開始競選眾議員了。
他沒有真的成為一個中二少年,實在也是太乖了。稍微叛逆一點,這個小肯尼思就會成為反麵教材,罵聲一片。
不過也能看出來肯尼思太太確實對子女教育狠下了苦功,兩個孩子都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邁克爾:為堂弟操碎了心。小心機,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