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可能,靈魂轉移失敗,林唯一和林朗將永遠共存,這種情況下,林朗和攸晴的未來將同樣叵測,三人行多麼詭異!誰能受得了這種尷尬的關係?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與生死相比,攸晴覺得情愛可以暫放一邊,她隻希望林朗能活下來,船到橋頭自然直,先活下來,再做彆的打算。
月光下,一對年輕人默默相擁,終於,林朗鬆開懷抱,捧著攸晴的臉頰親吻她的額頭,說:“還沒對你說,晴晴,生日快樂。”
他是第一次叫她“晴晴”,攸晴心裡甜得像是吃了蜜,抿著唇羞得滿麵通紅,手指揪著他腰部的襯衫布料,小聲嘟噥:“剛才是一點也不快樂,現在才稍微快樂了些。”
林朗笑著牽起她的手,說:“走吧,下樓去,我先給你講個故事,然後我們一起複習,明天還要考試。”
攸晴:“……”
她早把考試的事兒給忘光了,苦著臉說:“明天考的那門很難耶,我這幾天都沒怎麼看書,完蛋了!我估計要掛科。”
林朗拉著她往樓梯跑:“那就彆磨蹭了,趕緊去複習!”
攸晴急道:“哎,望遠鏡呢?”
林朗說:“一會兒暉哥會來拿,明天走之前搬到你房裡去。”
——
就過了二十四小時,似乎一切都變了。
陰霾散去,希望浮現,死亡的陰影不再當頭籠罩。攸晴的心情大起大落,最終,還算愉悅地度過了自己的十九歲生日。
在攸晴的房間,林朗詳細地給她講述起爺爺、牛叔和鄒婉的事,還有那本日記本,講完以後,他和攸晴並肩擠在小書桌前挑燈夜戰,一個是臨陣磨槍,另一個其實是為了陪她。
周一早上六點整,攸晴還賴在被窩裡,房門被敲響,外頭傳來林唯一的聲音:“豬!趕緊起床!八點半就要考試了!”
攸晴一個激靈,快速地從床上蹦起來,衝著門喊:“知道啦!給我二十分鐘!”
六點半,他們從客棧出發回學校,攸晴在車上哈欠連天,林唯一倒是精神抖擻,斜著眼睛看她,問:“昨晚複習到幾點?”
攸晴有氣無力地說:“兩點半。”
林唯一:“他呢?”
攸晴又打了個哈欠:“一樣。”
“嘖。”林唯一撇撇嘴,“真是個卷王。”
車子幾乎是踩著點開到彥城大學,下車後,兩人快步走去教學樓,在樓梯口與對方分彆。
攸晴對林唯一做了個握拳的手勢:“加油,必勝!”
林唯一覺得好笑:“就一個期末考,要不要這麼誇張?”
攸晴說:“考好了才有獎學金呀!”
“去去去,趕緊上樓,彆遲到。”林唯一朝她擺擺手,“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攸晴蹦蹦跳跳地上了樓梯,馬尾辮在腦後甩來甩去:“知道啦!”
林唯一目送著她的背影,笑著搖搖頭,和單文暉一起去到自己的考場。
離開考還有幾分鐘,上交背包前,林唯一拿出手機,在筆記APP給林小二留言。
6月27號,8:23
今晚回家,我會和爸好好地談一下,前天晚上邵駿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覺得靈魂轉移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成功,你這輩子也會過得很辛苦。
共存,應該是最適合我們的相處模式。不過共存也有前提條件,林餘之的身體必須活著,針對這一點,我會說服我爸,找到林餘之後,妥善地安置他,照顧他,隻要他活著,你就能活著。
至於攸晴,或是彆的女孩,戀愛結婚那些事,現在真的沒法想,先這樣吧,我們從長計議。
打完字,林唯一上交手機和背包,回到座位後,又一次在同學們見怪不怪的目光中趴到桌上,等待開考鈴聲響起。
“叮咚,叮咚……”
考試開始了,趴在桌上的年輕男人直起腰身,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哈欠。
他沒睡夠,強打精神展開試卷,認真地做起題來。
上午有兩場考試,全部考完後,林唯一收拾好東西,跟隨單文暉去到停車場,準備回家吃午飯、睡午覺,為下午三點的那場考試養足精神。
車子開向昭鼎華園,林唯一舒服地倚在座椅上,閉上眼睛快速入睡,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有人叫他:“唯一,唯一,醒醒,到家了。”
林唯一睡得很熟,睜開眼時還一陣迷糊,看到單文暉的臉龐,愣了一下:“到家了?”
單文暉說:“對啊,到家了,下車吧,吳姨已經準備好午飯了。”
林唯一:“……”
他狀似平靜地拎起背包,跟著單文暉下車,回到彆墅後,簡單地用過午餐,就說要上樓午睡。
他不敢浪費時間,回房後就爬上大床,又一次快速睡去。
鬨鈴在下午兩點響起,林唯一在床上睜開眼睛,茫然地看向周圍,終於發現事情不對勁。
“林唯一?”他叫了一聲,“你在嗎?”
滿室寂靜,隻有中央空調的出風口響著“嗚嗚”的吹風聲,沒人回答他。
林唯一閉上眼睛,用儘辦法去促醒另一個人,他可以催眠對方,也可以叫醒對方,對方要是主動醒來,他則會自動下線,這種方法百試百靈,他們互相磨合,已經實踐了近十年。
可這一次,不管他怎麼試,那個人都沒出現。
“林唯一,林唯一?”他漸漸感到驚慌,抓亂了自己的頭發,一次次地開口叫他,“林唯一?你在哪兒?林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