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凝搖頭，“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幾乎為零。”
王平那一身的傷是真實的，一路上妖獸留下的痕跡也是真實的。
而她隻是從這附近路過的人，要不是青尾雕肚子餓了，降落到山穀中覓食，她早就走遠了。
她的到來，隻是意外。
這兩個人不可能提前知道。
並且這裡是一片廣袤的山林，人跡罕至。
在這樣的前提下，這兩個人還要費了這麼大的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卻隻是為了等一個願者上鉤，未免太過離譜。
因此桑凝覺得王平口中失散的同伴，其實是受害者。
反正都已經走到山洞口了，她索性就進來看一眼，或許人還沒死，還能搶救一下。
當然，也可能這件事的本質是一出狗咬狗的戲碼，這兩個都不是好人，拚了個兩敗俱傷。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桑凝的袖箭一直不曾移開，一旦對方有什麼異常舉動，直接三連暗箭懟上去。
“不愧是天衍宗出來的人。”
伴隨著這句略帶一絲笑意的話，一道人影從通道上方落了下來。
靈石燈將這處狹小的空間門照亮。
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生了一對粗眉，像是兩條毛毛蟲掛在那裡，十分的有特色。
他的臉色十分蒼白，大概是傷勢嚴重失血過多導致的。
但那雙眼睛很亮，目光清澈。
“你身上帶得有傷藥嗎？回春丹，止血丹……隨便什麼都行，借兩粒，等出去三倍還你。”
“對了，我叫梅小五，禦獸宗弟子。”
“有挺多的，”桑凝說著話，把倉庫裡備用的幾種丹藥各拿了一份出來，“止血丹，益氣回元丹，雪參丸，回春丹……你要哪一種？”
梅小五一挑眉，“看不出來，你一個外門雜役弟子，竟然有益氣回元金丹！”
“出門在外，有備無患嘛。”桑凝笑道。
“就這個吧，外麵市價二十個中品靈石一粒，我到時候給你六十個中品靈石，或者三粒同樣的丹藥，如何？”
桑凝點頭，將裝著回元益氣金丹的小藥瓶扔了過去。
梅小五穩穩接住，打開瓶塞，將丹藥倒了出來，湊到鼻端嗅了一下，這才喂進嘴裡，吞服下去。
他做起來神色坦然，一點不避諱。
桑凝也不介意，看著他問道，“能說說你跟王平……不，是張毅之，是怎麼回事嗎？”
“他啊……”梅小五聞言，眼神一瞬變得冷厲。
“他也是禦獸宗的弟子，比我早入門三年，但天資實在太差，修為至今隻有練氣二層……”
他才說了沒幾句，忽然停下了，眉頭皺起，看向桑凝身後的方向。
“……怎麼了？”桑凝心有疑惑，但沒有回頭去看。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