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稀剛到酒店大廳,被從身後跑上來的居悠悠一把摟住。
居悠悠一路從公司走過來,看著兩棟高樓離得很近,走過來花了將近二十分鐘。
“閔姐,你怎麼走這麼快。”
她開玩笑說:“明明我腿比你的長點,不合理呀。”
居悠悠身高一七二,比閔稀高三公分。
閔稀說:“我蹭了餘總的順風車。”
“難怪。”
不過她寧願走著過來,也不想坐老板的車。
餘程潭過生日不準任何人送禮物,送了也不收,她們現在已經習慣空著手來給老板慶生。
閔稀沒搞特殊,其他同事不送她也沒準備。
這是她給餘程潭慶祝的第七個生日,今年是認識他的第七年。
公司包了一個中型宴會廳給她們熱鬨。
狂歡開始前,居悠悠先到自助餐飲區拿了點吃的,給閔稀也拿了一份。
“閔姐,吃點墊墊肚子,一會喝酒不難受。”
居悠悠閒聊,問她接下來還有什麼項目要忙。
閔稀:“都是老客戶的項目,維護好關係就行。”
接下來準備發展樂檬食品這個大客戶,樂檬食品每年投在公關上的費用,是盛時科技的三倍還多。
如果拿下樂檬食品,明年的創收任務就不成問題。
沒多會兒,今晚的壽星餘程潭進入宴會廳,狂歡正式開始。
從七點鐘到十點半,他們玩遊戲越玩越嗨,酒精上頭,有時忘了老板還在旁邊看著他們。
居悠悠唱了兩首歌,把話筒給閔稀。
閔稀唱歌好聽,用居悠悠的話說,她的歌聲比她本人在公司更受歡迎。
居悠悠給她點了幾首適合老板在場也能唱的,閔稀的歌聲一出口,全場忽然安靜下來。
與她的氣質一樣,她聲線乾淨空靈。
許久不唱,連著唱了三首,閔稀嗓子乾,把話筒給身邊的其他同事。
居悠悠央求:“閔姐,再唱兩首吧,讓我們沾沾餘總這個壽星的光。”
其他同事附和,聽她唱歌是種享受。
閔稀:“我歇歇再唱。”
餘程潭就坐在不遠處喝紅酒,他指指閔稀,吩咐侍應生:“給她一杯溫水,四十度左右。”
“好的。”侍應生給閔稀去準備溫水。
閔稀有電話進來,傅言洲打給她。
宴會廳吵,她拿著手機往外走,正需要一杯水時,侍應生給她一杯,說是餘總讓他送過來。
“謝謝。”
她端上水去了廳外。
先喝了一口溫水才接聽,“喂。”
傅言洲聲音清清冷冷,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還早,他們都還沒玩儘興。”閔稀清清嗓子,又趕緊喝了一口溫水。
“吃辣的了?”
“沒。剛才連著唱了幾首歌,時間長了不唱嗓子頂不住。”
聞言,傅言洲默了幾秒。
她在他麵前從來沒唱過。
“喝酒沒?”沒再繼續聊唱歌。
“喝了。”
“把酒店地址發給我。”
傅言洲沒再多說,掛了電話。
他拿上車鑰匙,走幾步又站住,給司機打電話,讓司機去接人。
閔稀在一個鐘頭後接到司機的電話,司機告訴她,車停在酒店門口。
以為傅言洲也在車裡,沒讓他等,她提前離場,去酒店樓下找傅言洲的車,明天她的長假假期正式開始。
拉開後車門,後座空空的,副駕上也沒人,車裡隻有司機。
打過招呼,閔稀坐上去。
“傅言洲晚上有應酬?”她問司機。
司機:“沒有。傅總在家。”
那應該在家加班了,閔稀心裡想。
在車上眯了半個多小時,汽車停在彆墅院子裡。
樓上房間的燈都熄了,以往不會,她多晚回來他都會在書房。
到了樓上房間,閔稀輕輕推門,隻有她那側壁燈亮著,傅言洲已經睡下。
不知道他睡沒睡著,閔稀沒出聲,輕手輕腳去浴室衝澡。
傅言洲睡得迷迷糊糊,她關浴室的門把他吵醒。
閔稀洗澡慢,吹乾頭發出來已經是四十分鐘後。
傅言洲側臉看她:“快睡吧。”
閔稀上床,“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
閔稀關燈,鑽進他懷裡。
“以為你會跟司機一塊去接我。”
傅言洲:“我要去了,你又說我變相催你回家,掃你的興。”
“怎麼會。”
傅言洲親親她額頭:“以後再有應酬,我去接。睡覺。”
閔稀屈起膝蓋,把腿擱在他小腹上,大半個身體壓在他身上。
傅言洲拍她的腿:“能不能拿下來好好躺著睡?”
閔稀趴在他懷裡一動不動,聲音像撒嬌:“不能。”
傅言洲無奈,隻好攬著她的腰,以防她從他身上滑下來。
閔稀喝了酒正上頭,沒到一分鐘就迷迷糊糊睡著。
傅言洲告訴她:“我明天去江城出差,一早的飛機。”
閔稀意識模糊,聽到聲音“嗯”了聲。
翌日早晨,閔稀醒來時下意識想抓身邊的人,什麼也沒抓到,睜開眼,他那側床頭櫃上空空的。
【今天不休息?】她發消息給傅言洲。
傅言洲離家還不到半小時,很快回過來:【在去機場路上。昨晚不是跟你說了?】
閔稀仔細回憶,沒有一點印象。
【你什麼時候說的?】
傅言洲不跟她爭辯:【是我記錯了。以後去哪,我發消息告訴你。】免得她不承認。
閔稀問:【你去江城?去多久?】
傅言洲:【可能要待四五天。】
閔稀一聽那麼久,那她的假期過半了。
一個人在家也無聊,她快速掀被子起床,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他的飛機,趕不上的話她就再買下一個班次,不能讓他等她一起飛江城,免得耽誤他工作。
妝都沒來得及化,花幾分鐘收拾行李箱,打電話給司機讓在院子裡等著,早飯顧不上吃,帶了幾片吐司到車上吃。
【飛機幾點起飛?你無聊的話,陪你聊會天。】閔稀打聽他的起飛時間。
傅言洲:【十點鐘。】
閔稀看時間,那她應該趕得上。
他隨之又發一條:【不無聊。】
閔稀:“……”
傅言洲在處理郵件,沒空閒聊。
今天運氣不錯,路上不算堵,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二十幾分鐘到機場。
順利過了安檢,閔稀去貴賓休息室找人。
看到他坐姿挺拔的背影時,她懸了一路的心踏實落下。
閔稀從旁邊繞到沙發背後,走到他身後,她兩手蒙住他的眼。
傅言洲正在看郵件,眼前一黑,隨之傳到大腦裡的是柔軟的手指觸感。
生怕他跑了似的,她兩手捂得很用力。
“你輕點摳我眼,再摳就瞎了,還想不想學倒車了?”
閔稀被氣笑:“我那是捂,不是摳!”她鬆開他眼睛,從他身後環住他脖子:“你怎麼那麼確定是我?”
傅言洲眼被她捂花,十幾秒後才看得清,下巴對著不遠處的幾個保鏢一揚:“當他們是擺設?他們隻對你不設防。”
任何人從他身後靠近,他們都會警惕,既然他們沒警惕,又沒提醒他,還允許那人捂他眼,隻有是她。
閔稀:“那萬一是你朋友或家裡親戚在機場遇到你,逗你玩呢。”
“除了你,誰敢逗我玩?”
“……”
傅言洲任由她摟著他脖子,他繼續看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