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曲線救國的想法乍聽上去很不錯, 可是嫂子上哪裡去找。閔廷妹控的名聲在外,了解的人誰願意嫁給他。
她前幾年不是沒提醒過閔廷,她已經在工作上能獨擋一麵, 讓他放手彆管太多, 否則很難找到心儀的女朋友, 結果他說,那不是挺好。
他自由慣了不想被婚姻和感情束縛,不願意結婚很大程度上是受父母婚姻狀態的影響。所以當初在她和盛見齊的相親宴上, 母親的好朋友問他找女朋友的標準是什麼, 他說不愛他。
如果哪天不得不結婚,他希望找這樣的一個結婚對象, 對方不愛他, 他也不愛對方。
閔稀讓傅言洲彆抱太大希望:“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嫂子。”如今她和傅言洲複婚, 閔廷徹底沒了聯姻的壓力,三五年內肯定不會考慮婚姻。
傅言洲道:“給他介紹一個女朋友。”
她不是故意要給傅言洲潑涼水,而是現實比涼水還涼,讓他接受現實:“你說得輕巧,我哥那個人你還不了解, 我爸介紹的相親對象他都不會給麵子去看。”
傅言洲:“讓我爸介紹。”
閔稀:“……”
精準拿捏了閔廷的七寸。
能讓閔廷無條件給麵子的長輩沒幾個, 傅言洲的父親是其中一位,在她與傅言洲聯姻前,閔廷就格外敬畏傅言洲的父親, 就像傅言洲對她父親那樣。兩位父親的威嚴, 他們大院的孩子沒幾人不畏懼。
她是例外。
“他不願去相親也不是沒彆的辦法,可以選擇把集票本直接給我。”傅言洲牽著她去逛下一個攤位。
閔稀現在已然習慣他們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行為,閔廷明明對傅言洲已經沒有偏見,而且親自記錄傅言洲看她的次數, 但就是不願讓傅言洲痛快。
而傅言洲呢,在利益合作上從來不會同閔廷分得很清,可私下裡芝麻粒大小的事都會錙銖必較,分毫必爭。
傅言洲手機響了,白秘書打來電話。
白珊彙報:“傅總,按您的要求全部安排妥善,明天下午一點半左右,分公司有人接您和閔稀去拍賣會現場。”
她在總裁辦工作七年,老板第一次親自去拍賣會現場。據她所知,閔稀並不熱衷拍賣會,不清楚老板過去是要拍什麼。
傅言洲:“好。辛苦了。”
掛了電話,他對閔稀道:“明天下午帶你拍賣會。”
“明晚不是要飛倫敦嗎?”
“推遲一天。”
閔稀問他看中了什麼,他既然親自過去,肯定知道明天的拍品是什麼。
傅言洲:“沒有我看中的。明天是油畫專場拍賣會,馬上新年,你拍兩幅送給閔廷。”
閔稀一開始抱著他胳膊,轉而鬆開他胳膊環住他的腰。嘴上計較,但還是會想著感謝閔廷,去拍閔廷最喜歡的油畫。
他與閔廷兩人都是心軟嘴硬。
第二天下午兩點鐘,競拍開始。
閔稀和傅言洲坐在前排,她對油畫的鑒賞水平一般,隻能憑感覺拍閔廷喜歡的幾個畫家的作品。
她看上的那幾幅有三個超級買家看中,競拍價一路飆升,傅言洲負責舉牌,高價拍下兩幅,又繼續舉牌另一幅。
閔稀說:“兩幅夠了。”
傅言洲:“再拍一幅。閔廷給你買包都是三隻起買。”
晚上回到公寓,閔稀給哥哥打電話,拍到的幾幅畫所有手續辦妥,直接空運給哥哥,她讓哥哥注意接收。
“是傅言洲拍的。三幅都是。”
感動歸感動,集票本歸集票本,閔廷從來不會混為一談。
“哥,在相親和還集票本之間,你選哪個?”閔稀按照傅言洲的交代,又補充道,假如是傅言洲的父親給他介紹了相親對象,無法推掉的那種相親。
她問:“你想一下再選。”
閔廷不加思忖:“像我這樣的情況,傅伯伯都不願意幫我介紹對象。”
閔稀哭笑不得,絕對是自知之明第一人。
閔廷知道傅言洲打什麼算盤:“你轉告傅言洲,等傅伯伯哪天不忙,我親自去找傅伯伯給我介紹相親對象,不勞他大駕。”
閔稀:“……”
哥哥願意相親代表她很快有嫂子,所以哥哥這算是跳進坑裡了?那就意味著傅言洲很快能拿回集票本。
閔廷的話才說了一半,他接著道:“我找結婚對象的條件不高。第一,不喜歡我。第二,任何時候彆跟我提你那本集票本。”
閔稀噗嗤笑出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傅言洲的算盤徹底落空。
傅言洲從浴室出來,就見閔稀笑到眼淚快出來,拿紙巾在擦眼角。
“跟誰在打電話?”他隨意把浴袍帶子打了一個結。
閔稀已經掛斷電話,連做幾個深呼吸笑意才淡。
“我哥。”她鎖屏手機丟枕頭邊,將這個壞消息告訴他,包括閔廷對結婚對象的兩個要求是什麼也全部轉達。
她現在是他們兩人的傳聲筒,隻負責傳,絕不發表任何自己的看法,隨他們兩人怎麼擠兌對方。
這個所謂的壞消息在傅言洲預料之內,他波瀾不驚:“閔廷對結婚對象的條條框框隻能框住他自己,我就是現成的例子。”婚前他對另一半的要求與閔稀絲毫不搭邊,可婚後卻沒有原則地去縱容著閔稀。
以閔廷的性格,婚後不可能不變成老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