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他說完沒,再注意虞荔時她已經睡著了,環著脖頸的手也順勢落下。
靳辭宴盯著她嘴唇看,好一會兒才挪開視線,幫她把被子蓋好。
虞荔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再睜眼時房間裡昏暗一片。晃神片刻才想起來是怎麼回事,但隻是記得了個大概。知道自己喝醉了酒,知道自己被人抱上了床。
她緩了幾秒,瞟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拿起來看了眼時間,這會兒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點進微信界麵,半小時前句號發了消息,說醒了告訴他一聲。
虞荔起了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隨後拿著手機出房間。靳辭宴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懶散得不行。聽到樓上有動靜,他抬頭看,虞荔已經出房間往電梯的方向走。
下到一樓,她來到客廳,跟靳辭宴說:“送我回學校。”
靳辭宴問她:“餓不餓?”
虞荔說不餓,靳辭宴就將茶幾上的車鑰匙揣進兜裡,起身。
回學校的路上,宿舍群彈出好幾條消息,問虞荔怎麼還沒回來,去哪了。虞荔隻說在外有事,馬上就到學校了。
鄒媛大概是有什麼急事要說,催虞荔快點回來。
虞荔說了好,鎖屏後卻並沒有要靳辭宴開快點。
經過這陣子虞荔也發現了,每次接送,靳辭宴的車速都中規中矩,大概是怕開快了嚇著人。
虞荔之前有看過靳辭宴開賽車的視頻,挺猛的,那會兒他不過剛成年,開起車來不管不顧,要不是有慢鏡頭回放,虞荔大概看不清他的車跑哪去了。
後來玩得少也是因為家裡人覺得不安全,怕出事故,但靳辭宴這人閒不住的,圈子裡的朋友多,活動也多,隻要得空了就到處組局到處玩。
然而現在,因為交女朋友了,有些局他就不參加了,在他那,這些都沒有女朋友重要,雖然兩人約著出來見麵少,也就看個電影吃餐飯,但這可比跟他那些朋友出去玩有意思多了,哪怕她女朋友並不是個非常有趣的人。
在公交站台下車後,虞荔走路回學校,到宿舍時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鄒媛明顯等不及了,見著虞荔進門,她立馬上前拉著她坐到椅子上。
虞荔不知道怎麼了,進門就發現倆人拉著張臉。她就問她們什麼事。
鄒媛已經迫切的想要把事兒說出來了,一上來她就破口大罵:“我他媽都服了,你是不知道,好好的三人寢,輔導員偏偏要塞個人進來。”
黎茜妍緊接著補充:“我聽樓上寢室的人說了,那個換寢的女的特奇葩,陰陽怪氣有一套,不僅搶朋友對象,還把她朋友給打了,嘴都給打腫了,特恐怖。”
虞荔蹙眉:“輔導員怎麼說?”
鄒媛掏手機出來,點進與輔導員的聊天框,邊念邊翻白眼:“我們親愛的輔導員說,她已經找這個女生聊過了,這個女生說了會改的,要我們友善一些,不要戴有色眼鏡看待她,要試著接納她,她本性是不壞的。”
黎茜妍早看了聊天記錄,但還是忍不住吐槽:“我就想不通了,那麼多個空床位不去,為什麼要塞我們寢室來?是覺得我們好忽悠嗎?還是覺得我們打聽不來這件事的真相?一句會改的就完事兒了?要以後我們跟她鬨矛盾了,是不是也要把我們打一頓?然後又說下次會改的,要我們友善一點?”
鄒媛氣得臉漲得通紅:“這個傻逼輔導員乾這檔子破事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早看她不順眼了,上個學期塞個人進來,沒幾天就暴露本性了,這個學期他媽的還塞些莫名其妙的人進來,是覺得我們就該收拾爛攤子嗎?彆的寢室嫌棄的人就得我們寢室接唄。”
沉默片刻,虞荔問:“是必須得搬進來了是嗎?”
鄒媛歎了口氣:“嗯啊,輔導員勸了好久,又說學校規定了必須四人一間,可我們又沒說不樂意彆人搬進來,來個正常人不行嗎?”
這事的確沒轍,既然輔導員一口咬死她會改變,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雙方都有錯,換寢的這個女生也被抓傷了,那基本上這事就定下來了。
虞荔對此無話可說。她們輔導員年紀不大,三十出頭,屁事特多,還嘮叨,看著好像挺負責任的,經常在群裡關心大家的身體,但她辦的事兒,是個人看了都搖頭的程度。
也因為這件突如其來的大驚喜,讓原本話不多的三人持續輸出,平常這個點她們都各乾各的,特安靜,頂多就是打遊戲時敲鍵盤的聲音,而現在,她們得說了一兩個小時,氣都沒地出,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輔導員乾過的破事。
等到幾人說累了,準備睡覺,虞荔才看到靳辭宴在一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就兩個字:晚安。
虞荔在猶豫要不要回個消息,但又想,都是一個小時前的了,有必要回嗎?就聽到黎茜妍邊撥通章則的電話,邊說了句:“章則剛剛跟我打電話都沒接到,我得要他給我數羊。”
好像也有必要說一聲。
虞荔發了個晚安過去,緊接著就看到聊天框上方出現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她莫名有些緊張,這份感覺來得猝不及防,她也說不好這東西為何產生。
靳辭宴的消息打打刪刪,最後發過來一句:[還沒睡?]
虞荔回:[嗯。]隨後又想起什麼,接著:[我們寢室過幾天有個彆班的人要搬進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靳辭宴說這些,這個話題好像沒有必要扯出來,他大概也不會想知道這些事情,又跟他沒什麼關係。
虞荔這麼想著,靳辭宴的消息就彈了出來:[什麼原因換寢?]
他問這個問題是出於什麼呢?禮貌的把話題接下去,還是說,他真的有在想這麼一個問題,那個換寢的人是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所以才換的,那是不是以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些虞荔都沒想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因為猜測終歸也隻是猜測,他到底怎麼想的,也隻有他知道。
虞荔編輯消息:[聽說是跟人打架,在原先的寢室待不下去所以申請的換寢。]
她到底在說些什麼?這句話看上去有些委屈巴巴的,好像需要靳辭宴做點什麼似的。
虞荔看著這條消息,心裡默念一遍,好像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就不打算撤回了。
那邊回的很快:[叫什麼名?]
虞荔下意識蹙眉:[你要乾嘛?]
[找人問個情況。]
不知道為什麼,虞荔有些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問清楚也都已經定下來了,輔導員說她過兩天就得搬進來。]
靳辭宴沒再接著講這件事,而是要她早點睡覺,明天還得上早課。
虞荔不知道他會乾點什麼,隻覺得這件事不應該他插手,這是自己寢室的事情,他們倆連一個學院都不是,而且,他們雖然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總之虞荔覺得自己不該跟他說這麼多,在沒交往這個男朋友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處理的,她也有能力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難不成因為下午喝的那一瓶紅酒?腦子給喝糊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