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虞漁也隻是把那手指在韓昌柏身上按了一下, 然後便收了回來。
韓昌柏卻條件反射似的握住了虞漁的手。
一開始力氣有點大,虞漁皺起眉頭的瞬間,韓昌柏便鬆了手。
虞漁說了句沒勁, 便自己回到了沙發上。
她在那邊低頭看手機, 然後過了一會兒才問韓昌柏:“那個角色叫什麼?什麼時候能把劇本發給我?”
虞漁又恢複了先前薄涼的樣子,韓昌柏出去打了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和虞漁說明天給她。
但提到了那個導演,叫鄒全。
聽到這名字的時候, 虞漁楞了一下。
鄒全?
鄒全可不是什麼商業片導演, 算劇情片, 可是也帶著點文藝的性質。
總之這觀眾對於鄒全的評價褒貶不一。
有的人說鄒全是鬼才導演,也有的人說他賣弄技巧, 故弄玄虛。
但是不管是那種評價, 鄒全這人的知名度就完全和陸成則不是一個水平的。
這麼想著, 虞漁便不管韓昌柏,自己用手機搜索了鄒全最新導演的電影看了起來,躺在沙發上, 神情專注。
韓昌柏眉心跳了跳,找了個沙發邊角的位置在虞漁身旁坐了下來。
虞漁就也沒什麼動作, 韓昌柏垂眸看著虞漁如同絲綢一般的黑發, 伸手順了一下。
虞漁正認真盯著手機屏幕,被打擾了一下, 便有些不舒服,說:“彆吵我。”
韓昌柏動作頓了一下。
隨即他嗤笑一聲,問:“你是來這裡看電影的?”
虞漁睨他一眼:“對啊,不然呢?你也不讓我乾彆的。”
說完,虞漁好像還覺得力度不夠似的, 對韓昌柏說:“不過,我現在也沒興趣乾彆的啦。”
她又是字字都柔軟,字字都薄涼,韓昌柏手指落在她的發絲上,力度輕了一點,問:“我來海市看你,你就這麼對我?”
虞漁關掉視頻,起身坐起來,踢了踢韓昌柏,示意韓昌柏坐遠一點。
她的小腿露出一截,觸碰著韓昌柏的膝蓋的時候,韓昌柏膝彎軟了一下,然後握住虞漁的小腿。
“彆亂踢。”
“就亂踢。”虞漁又用了點力,卻被他的手更緊地握住了。
他手裡的力道很重,手心滾燙,就算隔著布料,虞漁也能感受到這種熱度,在這個時候,她是一個蜷縮在沙發上的姿勢,而韓昌柏隻是端坐在那兒,身體朝前傾,便對她形成一種籠罩之勢,他身體的陰影隨著斜側的燈光朝她壓下來,忽然令虞漁感到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脅迫感。
也正是在此刻,盯著他緊抿的唇和灰黑色的眼睛,虞漁心裡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仿佛從某種夢境中清醒過來似的。她忽然意識到韓昌柏是一個體格健全的、相較於她而言,擁有著絕對統治力的男性。也許是係統和她說過的會保證她的絕對安全,所以虞漁向來是有恃無恐的,所以好像以往虞漁都並未主動去思索過,韓昌柏其實是一個有正常思考能力,會充斥欲望的男人。
但是現在虞漁意識到了。
韓昌柏眼底暗色翻滾著:“不要亂踢。”
韓昌柏聲音已經有點危險。
他哪裡是什麼真的任人拿捏的白月光。
韓昌柏是當過兵的、拿過槍的標兵,也是在商場上老謀深算的年輕領導人。
若真的被虞漁的美色衝昏頭腦,那麼就算在虞漁身上,他傾注了再多的愧疚,又怎麼會真的隱忍到不想在虞漁身上索取分毫?
他一寸寸握住虞漁的小腿,指骨朝上攀爬,一路到虞漁的腿彎處。
“你踢什麼?”他忽然笑著問。
虞漁這才看清楚韓昌柏眼裡閃過的強硬的霸道。
這時虞漁覺得韓昌柏好像又恢複了她記憶裡韓昌柏的模樣,不是什麼任她招惹的木頭人,他此刻鮮活起來,就好像突破了他之前對自己的某種限製似的。
他皮膚白,很白,可是白得帶著一種冷調的誘惑。
嘴唇抿起來,好像微微朝上勾,可是不明顯。
“虞漁,我是個男人,不是和尚,知道麼?”
他一寸寸放開虞漁的腿彎,眼神中的某種令虞漁感到危險的情緒慢慢消退,進而身子超前傾,另一隻手微微端起虞漁的下頜骨,然後輕聲問:“怎麼總要我說點什麼才知道。”
“不過你放心,你不同意,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但前提是,你不要主動招惹我。”
他聲音沉悶而帶著男性特有的低低的磁性。
令虞漁感受到某種震顫從他的指尖傳遞到她的骨頭裡。
一種顫栗,大概是和他喉結震顫的頻率同步。
這也許是韓昌柏第一次在虞漁麵前流露出這麼一麵。
在放開虞漁之後,韓昌柏便站起身來,朝著浴室走去。
裡頭傳來水聲,足足過了四十多分鐘,韓昌柏才從裡麵出來。
他一隻手握著毛巾擦著重新濕掉的頭發,一雙淡漠而清冷的眸子便朝她看來。
虞漁感覺自己好像第一次認識韓昌柏似的,她看著她朝她走過來,然後半彎腰與她對視,逼迫她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與他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