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蘇生?
也不是不可能,因為他真的見過詐屍現場。
“應該很少有人像我這麼特彆,至少我沒有親眼見過和我一樣……經曆完全和我一樣的人。”栗山陽向溫和道,“不過,凡事都有意外。”
青年沒說自己為什麼能死而複生,不過柯南也不是在試探什麼。
他是真的想知道還有沒有這種可能。
“也就是說,這個可以暫時看作是苛刻條件下的極端情況。”柯南若有所思道,“有什麼可以辨認的征兆嗎?”
栗山陽向:“很抱歉,不同的情況的太多,很難總結出什麼共同特點。”
柯南:“……”
他努力克製住自己追問死而複生究竟有多少不同情況的衝動。
“既然……”
他不止說了這些,但後麵的話並不清晰,話筒中傳出些滋啦滋啦的聲音,像是信號波動造成的影響。
考慮到對方身在海島,栗山陽向猜測可能是那邊的信號不太好。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喧嘩。
青年抬眼看去,一隊似乎是由青年人組成的學生樂團從店門前經過。他們穿著完全統一的黑色製服,戴著帽子,鼓點的節奏與步伐一樣清晰,長笛的音色韻律悠長。
店裡的客人問:“今天是有什麼活動嗎?”
“你忘了,今天是假期,學校全都放假啊!”另一位客人隨口回答他,“應該是什麼課外活動吧。”
手機在此刻發出“嘟”的一聲,是通話結束的提示音,再撥回去也果然沒有打通。
死人複生?
如果那個小島上真有這麼回事,栗山陽向倒是很想研究一下這裡麵的原理。
說不定對他也有幫助呢?
於是,在送走店裡的客人後,絲毫不擔心自己丟掉工作的青年立刻撥打了店長的電話,表示自己今天想要早退請假。
神秘店長在電話裡深深地歎了口氣。
然後批準了他的請假申請。
栗山陽向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他迅速收拾好店裡的東西,關燈鎖門一氣嗬成,跑出去招手攔了輛計程車直奔碼頭,又對照著輪船的時刻表,買了張去往月影島的票。
月影島是一座位於東京近海的小島嶼。栗山陽向隨口和售票員聊了兩句,順便得知它甚至還處於東京管轄的範圍裡。
發動機嗡嗡開動,鹹濕的海風拂過臉龐,乘船的遊客趴在船隻圍欄上,張開雙臂享受地嗅聞濕潤清新的味道。
而栗山陽向站在船艙出口,默默戴上新買的口罩後才踏上甲板。
有時候,嗅覺太靈敏也不是什麼好事。
出於習慣,他悄無聲息地避開人群。
有人在甲板中央吹起長笛,悠揚的聲音傳到眾人耳畔,吸引了不少人前去圍觀。
這倒方便了栗山陽向,他暢通無阻地來到甲板另一側,在船艙外側的牆壁上找到逃生路線示意圖,發現這艘渡輪的救生艇都存放在船尾的位置。
大海是一座天然墳場,渡輪則是封閉的孤島。
如果有意外發生,很難及時得到支援,行動也不夠方便,因此栗山陽向需要未雨綢繆,時刻掌握迅速脫離的辦法——
他是指,把追著他來的危險帶離人群的方向。
除非死亡,獵犬不會放棄自己的獵物,所以時間的每一點流逝,都代表獵犬離他又近了一步。
當然,前麵說了,這隻是未雨綢繆。
甲板上的人群熱情地為貢獻一出精彩表演的長笛手鼓掌喝彩,渡輪的汽笛發出轟鳴。
沒出現任何意外,船隻順利抵達了月影島。
不是所有人都在這座島下船,栗山陽向踏上月影島鬆軟的土地,而伴隨著悠揚的長笛,輪船再度起航。
眼角餘光中,青年下意識瞥到甲板上似乎有個尤為刺目閃耀的存在,反射著午後熱烈的陽光——
哦,怪不得那麼亮,原來是個光頭。
栗山陽向搖搖頭,再一次撥通柯南的號碼。他們現在在同一座島上,信號果然很好,電話很快被接通。
“栗山先生?你還好吧,之前電話忽然……什麼?”柯南震驚道,“你說你已經到月影島了?!”
栗山陽向坦然道:“我很好奇所謂的死而複生,就直接過來了,會給你添麻煩嗎?”
這倆人最終在島上的社區活動中心碰了頭,旁邊還有事務所的毛利父女。
毛利小五郎從來沒關注過事務所樓下咖啡廳的服務員,也完全不知道當時阿笠博士為了糊弄編出的遠方親戚論。
毛利蘭倒是很驚訝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青年,但很容易就被後者以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為理由敷衍過去。
“小蘭姐姐,我和哥哥在附近逛逛,一會兒就回來!”
用這個理由順理成章地溜出來,柯南拉著青年一直跑到社區活動中心另一邊,直到看不見那兩人才放心。
“那封信的署名是由剪貼文字拚成的麻生圭二,但島上的人說,他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自焚在大火裡了。”
栗山陽向:“是嗎?那這死法可不怎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