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月影島返航的船上,栗山陽向就有了這方麵的計劃。
事實上,柯南那個趁警情通報之前冒充平田和明繼續與組織交易的計劃就已經夠冒險了,對比起來,青年這個甚至更加危險——
至少對於前者,主動權還掌握在自己手裡;後者就完全將自己置於危險中。
如果換成彆的普通人,光是每天注意是否有人在偷偷盯著自己就足夠折磨得對方神經過敏了。
即便是經過特殊培訓的特工,也難免會有緊張過度的時刻。
然而,做出這個計劃的人是栗山陽向。
在知道青年的計劃後,目前唯一知情的、能擔任長輩角色的阿笠博士曾擔憂地問:“如果你不小心失手被暗算了呢?人不可能時刻繃緊神經警惕四周,要是對方隻打算殺人滅口的話……”
栗山陽向:“我會儘量在死之前和他道晚安?”
“……”
“開玩笑的啦。”青年笑眯眯地說,“如果這次不小心死掉反而是件好事,這樣不就能把幸存者的身份拿出來用了嗎?”
還剛好和“死去的”工藤新一進行切割,不是那天路過被藥物滅口卻意外幸存的路人,而是組織執行滅口行動中的失誤。
阿笠博士試探性地問:“……這個也是玩笑嗎?”
栗山陽向:“您猜猜看?”
阿笠博士:“……”
感覺還不如上一個。
他看著青年欲言又止,最後到底什麼也沒說,從座位上站起身,拿紙巾擦了擦嘴,背著手搖頭歎氣地走了。
柯南頭昏腦漲地從小孩子們的簇擁中擠出來,茫然地問:“博士怎麼垂頭喪氣地走了?”
栗山陽向拿起被吃空的盤子放在水池裡:“唔,大概是研究進展不順利吧。”
“都好些天了……”柯南疑惑地問,“不至於吧?”
“什麼不至於,柯南你在偷偷講什麼好玩的悄悄話嗎?”
嘰嘰喳喳的小學生一股腦擠到吧台,同時嘴裡還七嘴八舌地嚷嚷著少年偵探團的探險故事。
栗山陽向的耳朵告訴他這群孩子有點吵,但他包容的心表示吵點也沒什麼,畢竟……
“這間咖啡廳人好少。”圓穀光彥環顧著四周,“幾乎可以說是門可羅雀了。”
小島元太:“不如乾脆說除了我們,壓根就沒有其他顧客嘛。”
吉田步美:“嗯……”
看著這群小孩子終於纏上了他之外的人,柯南鬆了口氣,泄力般趴在吧台上,同時無語地斜睨了一眼青年。
隻有一個動不動就請假關店的員工,要是生意好就怪了。
“餐品好像也沒什麼特色。”吉田步美說。
圓穀光彥:“菜單上全都是一般咖啡廳會有的東西,味道似乎也很普通。”
小島元太摸了摸肚子:“我覺得還好吧?”
“我覺得元太你隻分喜歡吃的東西,和特
彆喜歡吃的東西……”
在小學生們七嘴八舌的點評裡,栗山陽向慢悠悠地洗完了阿笠博士吃空的盤子。
“倒不是說味道很差啦,但也沒有特彆好,總之就是完全不突出啊。”吉田步美十分擔憂地看著他,“大哥哥,生意這麼差的話,你以後要怎麼辦啊?”
“沒關係啊。”栗山陽向溫和地朝她笑了笑,“反正不是我開的店。”
旁邊的柯南:“……”
“誒、誒?”這副成年人功利的醜惡嘴臉驚到了一眾天真無邪的小學生,“可、可是……要是這家店倒閉的話,你也會失業吧?”
栗山陽向將盤子放進消毒櫃:“那就再找一家店打工咯。”
……好像完全沒有問題。
圓穀光彥睜大眼睛:“也不怕老板聽到這些話扣工資嗎?”
栗山陽向隨口道:“那就換個不會被扣工資的地方打工?”
坐在他們旁邊的柯南偷偷翻了個白眼。
雖然有些模糊,但從一些細節就能看出來,青年隻是看起來窮得需要四處打工,本身卻絕對稱不上拮據。
他對這些臨時工的工資也差不多心裡有數,不管栗山陽向嘴上怎麼說,去掉在東京生活的開支,對方攢出一部手機的速度未免太快了,本身卻完全看不出有在特意攢錢的模樣。
偵探隻相信自己的推理,所以柯南堅信對方肯定有一定積蓄,或者是彆的收入。
因此,他認為對方之所以選擇一直待在事務所下半死不活的咖啡廳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