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我來說這件事並沒有結束。
我察覺出了其中的某處漏洞,也是因此,徹底弄清楚了為什麼上麵會突然下達這樣的核查通知。
警察廳還有人員變動,且是在一個月前我被下了調職處分之後才發生的事。
或許是涉及了什麼機.密信.息泄.露這種事關警察廳顏麵的事,公安對此隻字不提,隻是單純讓警視廳一並配合,才搞出了全麵核查人員信息這種大動作。
而那個微妙的人員變動,和朗姆派了組織其他成員潛入警察廳有關。
我向朗姆提起警視廳和警察廳這個大動作中的紕漏時,朗姆才告訴了我,他的確讓其他成員前去完成我在短期內完不成的工作。
“她的代號是庫拉索,你應該聽過她的名字。”朗姆告訴了我對方的信息。
我稍稍回憶了一下,倒是想起了這個代號所對應的人。
我:“嗯,我知道她。”
朗姆:“她已經潛入警察廳了。”
庫拉索是個有著超強記憶力的人,能讓朗姆出動她,顯然是有什麼重要信息在警備局急需得到,而等不住我重新靠著正規流程回去。
雖然心有不甘,但我也明白朗姆這麼安排的用意。
短期內我的確無法重回警備局,向朗姆彙報警界內部情報變動信息。以朗姆的急性子,比起慢慢等待我的反饋,還不如讓其他成員潛入。
這麼做的好處的速度更快,但與此同時伴隨的是更高的風險。
警察廳警備局的信息庫存儲著的龐大信息資料,有著最森嚴的戒備和防護係統。想要把資料從局裡帶走,如果沒有一定層級的身份,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通過內部人員操作是相比其他手段之下最簡單且最不會留下痕跡的操作,隻不過要做到這件事,並非一朝一夕。
我便是朝著那個方向努力。
隻可惜因為波本,我再對那個地方下手已經再無可能了。
庫拉索擁有著超強的記憶裡,想必朗姆是著了急,因此換了種方式“得到”那些信息——
如果帶不出來的話,那就記下來。
這樣一來,任務也就簡化成了潛入資料庫,瀏覽資料,最後安全撤離。
“茱莉普,近期庫拉索會和你聯係,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朗姆的語調很平靜,但我卻感到不安了起來。
在此之前他從未責怪過因為被波本算計而被調職的事,包括七天前的那個晚上,琴酒拿槍指著我的腦門時,朗姆對我也是偏袒的態度。
可這句“不要再讓我失望”,也算是一句委婉的警告了。
其實我心裡有種猜測,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了這一處完全可能被忽略掉的紕漏,朗姆是不是就不會告訴我他已經指派了庫拉索的事。
這幾件事聯係到一起時,我難免又想起了多日之前,波本來找我的那次所提及的,朗姆可能要把我當做棄子廢掉的話。
老實說,那些完全沒有依據的風聲片語尤其還是從波本這個叛徒嘴裡說出來的話,我完全可以當做是他想挑撥我對朗姆的忠誠。
可實際上朗姆指派了庫拉索卻避開了我的行為,無疑是暗示了他對我的信任不如以前。
我咬了咬嘴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順從地回應了朗姆:“……我會去辦的,請放心。”
“嗯。”
掛斷了電話,聽筒中的機械忙音讓我有些悵然。
已經從警備局被調離的我無法徹底為庫拉索提供方便,但朗姆還是把這個協助任務交給了我。
是在測試我的忠誠嗎?
此前波本的那番話又開始在我的腦海中無限重複——
已經失去作用的茱莉普繼續以北野警官的身份活下去這種事,你覺得能被容忍多久?
這一次能不能容忍我的已經不是琴酒了,而是朗姆。
不要……
我才不要被拋棄。
果然,思來想去怎麼看都是波本的錯!
如果不是他,如果我沒有被調職,協助庫拉索的事絕對要比我現在的境況去執行容易無數倍。
波本有些話也許是對的。
我可能……真的要找他合作一次。
不是作為成員之間的合作,而是為了把他這個公安臥底就出來的偽裝合作。
夜幕落下之後,我去了波本作為安室透工作的地方。
站在街道對麵,隔著咖啡廳的玻璃,我看到了那家夥溫柔之至的微笑服務。
嗬,這個家夥可真會裝。
在觀察了左右之後,我穿到了街對麵,擺出最無辜的表情,推開了波洛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