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廠卑微打工人#17 誰說的一字夾不……(2 / 2)

因為隻有庫拉索本人才能告訴我,昨晚她在警察廳到底發生了什麼,給組織傳出的消息裡又是些什麼內容。

從警察醫院的撤離委實有些突然了,如果不是那個叫風見的公.安突然插手,也不至於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情況還算不上太糟糕,雖然撤離後萬全的後備工作我沒有,可我帶著庫拉索也並非斷絕了後路的莽撞行事。

與組織聯係自然不可能了,在琴酒眼裡我是個該死的人,至少在洗清自己不是臥底的嫌疑之前,我都很被動。

若是被發現了我沒有死在凍庫裡,那我豈不是把自己往火坑上送?

回公寓資源補給也不是個穩妥的選擇,我不清楚組織的監控範圍究竟有多大,不要用自己的身份來行動才是明智的做法。

因此,我隻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了。

去櫻輪會。

我以前給櫻輪會當過麻將代打,和櫻輪會高津組的老大高津則之有些交情,這位行事也冷厲狠辣的極道老大倒是親口答應過我,如果有困難可以去櫻輪會。

至於交情是怎麼來的……

極道之間的紛爭除了直接真刀實槍乾架的武鬥之外,也有文鬥,比如麻將。[1]

作為占據了東京灰色地帶一片大頭的櫻輪會,自然養著一批優秀的麻將代打。我的麻友堂島也給櫻輪會當過代打,不過堂島這家夥性格自由不羈,並不是次次都能找到他出戰。

於是,高津則之派人找上了經常和堂島一起打麻將的我。

當時我接下高津老大的活,也是想著借著這個機會與極道搞好關係,屆時方便為組織的行跡清場。

除去身在警備局好利用內部人員身份為組織開綠燈這個做法以外,將琴酒那些年殺過的人洗成極道內鬥的傷亡最後不了了之的事,也有不少。

這其中少不了高津老大賣的人情,當然,這也是我冒著風險代打換來的好處。

說到底高津則之也是掌控著高津組的一把手,和我最初的這段關係,用交易來形容也許更貼切。隻不過時間久了,道上講究的那個“義”字,倒真的成了不計付出和收益的人情。

米花町其實有櫻輪會的據點,平日裡大家都很低調,我因為還有著現役警察的身份,和極道之間來往最好不要太頻繁。

不過時至當下,我也顧不上因為身份問題繼續避嫌了。

在去的路上,我沒有浪費時間,向庫拉索了解了她目前為止有印象的事。

交付予我了信任的庫拉索沒有戒備地對我坦言,她說隻記得自己在陌生的地方醒來,完全不清楚發生過了什麼,後來在東都水族館遇到了一群孩子,就是我在醫院大廳看到的那幾個,還說要幫她找回記憶。

提及孩子的時候,庫拉索露出了溫柔的淺笑。

看起來庫拉索真的很珍視那幾個小鬼頭。

我稍稍被這樣的感情感染,心中難免也泛起了些許柔情。

原來沒了組織束縛的庫拉索,竟然是這樣溫善的人。

說起東都水族館……

櫻輪會的據點就在水族館對麵的一間地下酒吧裡,正好隔著江。

位置足夠低調,也足夠風情。

低調是因為注意力全都會被對麵的水族館吸引過去沒人會在意這種小酒吧,風情則是這個位置簡直是觀賞水族館夜間燈光秀的絕佳場所。

總而言之,先去櫻輪會的據點換身衣服,總不可能一直穿著這身護士服。

和江對岸那一派熱鬨景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條看起來無比蕭條的狹窄舊巷。

巷子裡都是些破舊的老店麵,還有一些根本無人問津的酒吧。

不過沒有生意也沒關係,櫻輪會的據點根本就不需要生意,表麵上作為正常酒吧的營業,隻是順便的事罷了。

推進店內的時候,並沒有招待的人,甚至連吧台背後都是空空如也。

庫拉索:“這裡是?”

我:“我們暫時可以待的地方。”

大概是聽到了我與庫拉索對話的動靜,擋著半截布簾的側門內傳出了一個極其不耐煩的聲音驅趕道:“我們這裡不做生意,識相的話就趕緊滾。”

庫拉索看了看我,我朝她點了下頭讓她安心。

大概是過了十幾秒也沒聽見出門的聲響,側門裡的人暴躁無比地走了出來:“不是都說這裡不接待……北野?”

“嗯,阿柳。”

阿柳是高津則之的心腹,雖然混跡極道,但也是個義字當頭的家夥。

“好久不見啊……不是,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我們老大現在沒在。還有這位是……”阿柳說著,皺眉開始打量庫拉索。

“從條子手上搶下的人。”

“跟條子搶人?你還用搶?你自己不就是個條子嗎哈哈哈哈!”阿柳一邊嘲笑著一邊招呼著我和庫拉索往裡走,“雖然不明白你想乾什麼,但是老大曾經交代過要關照北野你的話,我自然要照辦。”

極道有極道的生存法則和運作規製,有些時候辦起事來確實要比正規途徑方便很多。

但這一次櫻輪會高津組的接濟,真的是個莫大的人情了。

阿柳給我準備了一間半開放的和室,藏在表麵酒吧的背後,是和那破舊酒吧完全不同的場景。

“北野,有需要就叫我一聲,隻要幫的上忙的事我都會去辦。”

“謝謝你,阿柳。”

“你還是謝謝老大吧,不然我可沒這麼多耐心哈哈哈。”話是這麼說,但阿柳還是十分細心地告知了我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他拉開了和室朝向另一側的推拉門,這個位置,正好能完美地看到江對麵水族館那標誌性的巨大摩天輪。

阿柳:“東都水族館才重新開放,雖然距離有點遠了,但夜裡的燈光秀還是能夠看到的。”

“多謝了,阿柳。”我又道了一次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阿柳擺了擺手,離開了和室。

庫拉索:“星,你認識的人好奇怪。”

我笑了笑:“但他是個好人呀。”

櫻輪會據點的保密性很高,接下來,我能好好地梳理一遍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以及為接下去的事做好打算。

眼下的安穩隻是暫時的,我不可能一直苟在彆人的地盤上。

臨近落暮的天色逐漸變得昏暗,來自東都水族館的燈光也隨之變得愈發璀璨。

摩天輪前那幾道五彩的燈光尤為顯眼,我轉頭看向坐在我對麵的庫拉索時,卻發現她盯著那片璀璨之處的眼神變得有些異樣。

對哦……

我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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