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斯塔想起這幾天,特奧多羅總是晚上回來,他知道小孩去找阿根廷人,肯定不會遇見危險。
可是內斯塔心情很不爽,他有種自己養的崽子被人奪走的感覺。
特奧多羅抱著約瑟夫先生,口齒不清地說了聲晚安,下一秒就進入夢鄉。
內斯塔合上手裡的書本,走到特奧多羅床前,聞到小孩子身上陌生的男士香水。
他想問特奧多羅:我和卡尼吉亞,你選誰?
但是想了想覺得這種行為太幼稚,內斯塔不好意思問出口。
周末約會的時候,內斯塔忍不住把這種心情分享給女朋友:“加布裡埃拉,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加布裡埃拉攪動杯中的果汁,看著神色糾結的男朋友:“平常的你可不是這樣。”
身為拉齊奧的隊長,內斯塔年少早熟,處理人際關係非常冷靜,球場上生氣也不會讓表情變得猙獰可怖。
他能協調拉齊奧隊裡大大小小的幫派,能安撫□□背景的極端球迷,能調和教練和更衣室的矛盾。
可是……
內斯塔眉宇充滿了焦躁:“不知道為什麼,緹歐總是讓我失去思考的能力,我知道不是他的錯,但看見他對彆人和對我是一樣的態度,心情會變得糟糕……”
加布裡埃拉把手搭在內斯塔手上,溫和地打斷他:“桑德羅,你沒有錯,緹歐也沒有錯。愛是一種自私的情感,你像父親一樣愛著緹歐,希望自己能成為緹歐感情的中心。”
“所以你看見緹歐和你隊友靠得太近,你會覺得心理不舒服,有一種自己的孩子被人奪走的錯覺。”
內斯塔抱住頭,口吻有些自責:“我明明是希望緹歐獲得更多的愛,他對我說過自己得到的東西很少,想要去珍惜每段感情。”
加布裡埃拉輕聲說道:“你為何不去找緹歐聊聊?告訴他你的想法。”
“緹歐才十一歲,他沒有義務接受成年人的牢騷。”內斯塔皺起眉頭,他不想讓緹歐提前領會到大人複雜的情感。
“但是他很擔心你。”加布裡埃拉說道,她見過特奧多羅注視內斯塔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睛閃爍著小星星。她相信,特奧多羅對內斯塔和對彆人還是有區彆。
內斯塔避開這個話題,跟女朋友聊了聊最近看過的書,分享各自的書單。
加布裡埃拉望著男朋友離去的背影,想了想來到羅馬市政府。
一個年輕的女孩埋頭處理手上的業務,她聽到有人敲玻璃,抬起頭看見熟悉的人:“好久不見,加布!”
她的相貌和特奧多羅有八分相似,但是臉部線條更柔和,鼻尖上有一顆針尖大小的痣。
“蒂娜,你還有多久下班?”加布裡埃拉舉起手來的蛋糕,“我買了市中心限量的草莓蛋糕。”
瑪蒂娜看了眼牆上的時鐘,“還有十五分鐘。”
加布裡埃拉便坐到政府大廳的椅子上等待朋友下班。
瑪蒂娜蓋好章,把證件交給麵前滿頭銀發的老人,笑容明媚地說道:“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撥打市政府電話,我們會為您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她送走最後一個辦理移民的人,換掉工作裝走出業務台,來到加布裡埃拉麵前打了個響指:“嘿,我們走吧!”
加布裡埃拉看見瑪蒂娜臉上元氣滿滿的笑容,她瞬間想到特奧多羅,但是小男孩隻會在闖禍的時候露出笑臉討好對方。
特奧多羅和內斯塔的感情在福爾梅洛訓練基地突飛猛進,瑪蒂娜和加布裡埃拉的感情在基地外麵拉近了距離。
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很容易找到共同話題,瑪蒂娜憑借上輩子的知識底蘊和人際交往手段,輕鬆地擄獲加布裡埃拉的心。
她進入羅馬市政府移民部門,沒有想過借此往上爬,而是選擇積攢人脈。
瑪蒂娜偽造了父母的死亡真相,因為沒有政府會接受職員是癮君子的女兒,她知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秘密終究會暴露。
加布裡埃拉是善良的好姑娘,她偶爾會心生愧疚,但是想到臥病在床的塞繆爾,那一絲愧疚立馬被壓下去。
“我是來告訴你一聲,市政府的補助金發下來了,你可以用這筆錢去讀大學。”加布裡埃拉拉著瑪蒂娜坐在外麵的公共長椅。
她打開蛋糕盒,把切好的蛋糕分給瑪蒂娜:“這是你愛吃的草莓。”
瑪蒂娜聽到大學,神情恍惚了一瞬,繼而恢複平靜,“加布,謝謝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我隻是幫你們交了補助表。”加布裡埃拉吃著手裡的草莓蛋糕,她越了解瑪蒂娜,就越心疼這個女孩。
她眼中,蒂娜聰明善良,性格堅韌,身上永遠充滿陽光。不應該被科爾維阿因困住一生,應該在大學教室學習喜歡的東西。
加布裡埃拉看向瑪蒂娜,忍不住問道:“你弟弟的治療費還差多少?”
“快了,馬上就攢夠了。”瑪蒂娜回答道,她上輩子研究過股市行情,投入初始資金,避開未來會崩盤的公司,投進去賺錢。
“你的弟弟們知道你的夢想是當編劇嗎?”加布裡埃拉輕聲問道。
“等到薩米病好了,我就把自己未來想做的事情告訴他們。”瑪蒂娜吃了一口草莓蛋糕,薩米和緹歐是她最寶貴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