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任務並沒有很重 夏油傑什麼都不想……(2 / 2)

“好姑娘,真了不起。”

他說,對小姑娘笑了笑。

菜菜子在一旁盯著他,神色戒備,卻也沒有出口阻止妹妹。

白發的青年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伸出手指,屈指女孩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彈。

“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話,我也是會傷心的。”

他是笑著說的,完全看不出什麼傷心的神色。

“我沒有讓你們兩個管我喊爸爸,管傑喊媽媽就已經很不錯了,要好好的尊重我哦。”

這句話說出去的結果,就是他挨了一頓女孩子們的貓貓撓,以及“誰要管夏油大人喊媽媽!”之類的尖叫。

...算是可以在日後好好相處了吧。

“但我真的很想聽孩子們叫傑媽媽啊...”

夏油傑已經氣的要吐出來了。

回到夢境,他會想起上次來到這裡的時候自己見過的一切。

怪不得最近他滿腦子都是送孩子們去和猴子一起上學念書,原來都是被某個無良的家夥在夢裡下了暗示。

夏油傑用玻璃杯去砸那張笑眯眯的臉,用了十足的力氣——沒用,對方輕易的躲開了。

“...她們做夢學習是你搞得鬼?”

夏油傑氣到話都說不清楚了,前言不搭後語。

一色晴生聳聳肩,不可置否。

這次是他們都熟悉的地方,曾經在這間書房裡,他們消磨了一個又一個下午,讀書,擁抱,夏油傑甚至能想起來自己曾經哭泣著親吻他,有時用這裡的墊子墊高後腰,或者趴在柔軟的地毯上抽泣。

完全生不起什麼旖旎的心思,他氣到臉色發白,甚至惡心的想吐。

“到這裡來隻是因為...”一色晴生拍了拍一旁的書櫃。

“我想,我們可以在這裡平靜的談一談。”

“你在做夢嗎?”

夏油傑的聲音冷硬,甚至稱得上嚴厲。

他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到了書架後麵,完全不想交談的樣子。

一色晴生什麼也沒再說,什麼也沒再做。

白發的青年隻是搖了搖頭,從書架上找了一會,抽出一本書。

“請為我敘說,繆斯啊,那位機敏的英雄。”

“在摧毀特洛亞神聖的城堡後又四處漂泊。”

...荷馬史詩,《奧德賽》。

這又是一個他念過,夏油傑卻覺得未曾聽懂的故事。

即便再怎麼憤怒,在這份讀書聲裡,夏油傑還是不可抑製的平靜下來。

他們隔著書架,仿佛兩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空氣寂靜,隻有年長者清越的聲音,讀著曾經讀過的書。

“因為他總不可能獨自執拗的違逆...”

“你是不是還活著?”

夏油傑再度打斷了他,聲音久違的平靜下來。

“你是不是還活著,你在哪?”

“我已經死了。”

白發的青年回答他,聲音輕輕的,好像夢很快就要醒來。

“撒謊,你總是覺得我好像很好被你糊弄一樣。”

夏油傑冷笑一聲。

“這次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確實已經死了。”

一色晴生不由自主地搖搖頭。

“再說了,告訴你也沒什麼,你醒了就不會記得了。”

“死人會在我的夢裡竄來竄去,和下降頭一樣的給我下暗示?”

“我不是說過了嘛,就當作亡者的能力好了。”

夏油傑不再回話了,他乾脆倚靠著書架坐下,閉上眼睛休息。

一色晴生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在地毯上弄出一點輕微的聲響。

“彆過來。”

他停住了,不再向前。

“傑,我認真的,我隻是想和你好好談談。”

又是哄孩子一樣的聲音,又是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語氣。

夏油傑仍舊閉著眼睛,乾脆當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傑,我知道你擔心她們會在學校被人欺負,可這真的不是不讓她們和同齡人接觸的理由。”

“你可以趁這段時間交給她們控製力量,不僅僅是為了與他人相處,更是為了她們自己的安全。”

“或者說,哪怕不是為了讓她們有“猴子朋友”,僅僅是學習一些新東西呢?學習可以讓人更善於思考,這總是沒錯的。”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夏油傑拽過一個抱枕蓋住腦袋,壓著嗓子嘶啞出聲。

他現在大腦一片混亂,各種交雜的念頭讓人頭暈目眩。

他沒能注意到白發的青年從書架後麵繞了過來,走向他,跪坐在他麵前。

那雙冰冷的手輕輕覆蓋上了他緊握著軟墊的手背,冷的他忍不住一陣瑟縮。

“傑,冷靜一些。”

他把聲音放到最緩,好像生怕他聽不清其中的任何一個音節。

“冷靜一些...你不想的話,就算了,不要因為我難為自己。”

“我會想想辦法...我儘力。”

“不要這麼難為自己。”

夏油傑攥緊的雙手不由自主泄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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